武当山顶处有着一间用檀木而造的房屋,屋内有一名慈眉善目看似百来岁的道袍老者。
道袍老者头上插着根乌黑发簪,白色长发垂直而下直达腰际,白色弯眉下有着一双灵气非凡的眼睛,挺拔的鼻梁之下有着一对薄唇,此时正微微抿着,右手摸着下巴的白色长须,正神色担忧的看着床上躺着的小娃娃。
只见床榻之上的小娃娃约有九岁,但眉有寒霜,面色冰寒,身躯冷颤不停,似无一不在显示小娃娃此时的痛苦。
道袍老者一声哀叹,伸出右手将小娃娃的右手从床榻之上拿起,一股浑厚的纯阳内力不停地输入小孩体内。道袍老者神色如常,床上小孩的身躯却是不再颤抖渐渐的归于平静,重归于熟睡之中。
道袍老者看着床上的小娃娃,担忧的眼神最终一片坚定,转过身看着身后的五位神态不一的男子,平淡说道:“你们师兄弟五人,这两年就留在山顶吧,这玄冥神掌的寒毒虽是拿我无可奈何,然无忌年纪尚小,体内还存不了多少纯阳内力。”
“是以,你们的师侄张无忌每日都需要你们五位师叔伯,轮流不间断的为他输送纯阳内力。”
老者身后有一位年近三十岁的男子低着的头神色变换数次,心中暗想道:“将自身内力传给张无忌,那岂不是要我多年苦修毁之一旦?”
三十来岁的中年男子犹豫良久,最终还是抬起头看着道袍老者,询问道:“师尊,若我们师兄弟都在山顶,武当大小事宜岂不是难以及时处理,不如留下师弟们在山顶照料无忌,让我去打理门派大小事宜可否?”
道袍老者沉吟片刻,话中已是带着冷声,念道:“宋远桥,你倒是深谋远虑了,门中大小事宜,就暂且由你三师弟俞岱岩打理吧。”
“你三师弟双腿虽是废了,但处理门派大小事宜还是可行的,也正好趁这次打理门派的机会,让岱岩走出这些年来所受的悲痛,又何乐而不为?”
“为师也会下令两年内本门若非有灭派之危谁也不得擅闯山顶,你们更不可私自下山,私自与人碰面。”
被称作远桥的男子面色难堪的张了张嘴,沉吟片刻,心里暗暗想道:“罢了,宋青书现在有武当弟子照顾着,好吃好喝好住。”
“况且,无论是兵法,诗篇或是天文地理,我都给他留了五年内都读不完的书,更是在他这等年纪便传了《龟息功》和《梯云纵》这等足以保命的功法。”
“虽说明日是青书十岁生辰,但既为男子,这生辰过与不过却也无碍。更何况不过两年不见而已,想必也不会出什么乱子,我也正好趁机培养青书的能力。”
“一切,要为以后大局为重,莫要因小失大。”
想到此处,宋远桥便和身后的四位师弟跪于地面,异口同声道:“谨遵师尊旨意!”
*****************
烈日逐渐落幕,苍穹之上群星闪烁,武当山在夜色下逐渐显得宁静,武当山半山腰处,一座又一座由青砖建成的房屋拔地而起,有一屋内,床上亦是躺着一熟睡的半大男娃娃。
男娃娃五官清秀中又带着一抹俊俏,俊俏之中又有着属于他自己独特的空灵气质,若只是单看面相长大后定是一个帅气逼人的少年郎。
小娃娃原本紧闭的双眼豁然睁开,先是迷茫的打量了一下四周,紧接着看了看自己微微发颤的双手,眼中带着一抹喜色,口中喃喃道:“我回来了,我真回来了,我宋青书回来了,我要去找父亲。”
小娃娃当既穿上布鞋,两三步走到房门前,正准备开门的手却变的僵直起来,原本充满喜色的眼神,又迅速变得暗淡无比,嘴里喃喃自语道:“若没记错,此刻父亲正在山顶陪着张无忌吧,如果没有记错,就在明日是我十岁生辰,结果我却迟迟不见父亲踪影。”
“仔细询问三师叔后,我才知晓父亲正在山顶为张无忌疗伤,而后,我每隔一月就前往山顶却皆是被守山弟子给拦了下来,理由是闲杂人等不准入内。”
“两年之后,太师傅更是带着张无忌下了山不知去了何地,而自己时隔两年终是和父亲见了面,得来的不是父亲的安慰,反而是恨铁不成钢的批评,甚至还拿戒尺重重的打了自己两下。”
“批评,打自己的原因却是自己只知晓读书荒废了武道,可父亲却不知我是因为迟迟见不到他,中途因为心急练功出了差错,伤到了任督二脉受了内伤,随后才被武当弟子发现调养了近两年,所以才荒废了武道。”
小娃娃念及此原本黯然至及的眼神,变得凄凉无比,心里凄凉想到:“罢了,不见也好,即使我想见也多半是被那守山弟子给拦下来,更何况我时间所剩不多,只有短短的十三年时间,要该好好谋划谋划该如何逆天,取那王朝气运。”
“这个世界在我十岁之后,我原本所有修习过的功夫如今我都不能再修,我若强行修之,难免被那天道提前所查,恐怕难以活过今日。”
“我若去强取张无忌机缘也是不行,他还要跟周芷若在一起恐生变数,更何况我根本不知张无忌在何处取得《九阳真经》。”
“如今我“十岁”之前在“武当派”所学之功夫只有《龟息功》和《梯云纵》。”
“我若想替周芷若更改命数,必须得重新修习比九阴真经和九阳神功更强的内功心法,这样即使张无忌到时不愿娶周芷若,我也可以用武力逼迫到他同意为止。”
“更何况,我若想替周芷若改命就必须建立自己的王朝,若是没有高深的内功心法,元朝随意派出一批一流高手前来暗杀于我,恐怕我还没等到替周芷若改命,我自己就先死了,那我岂不是白回来了?”
宋青书想到此处面色连变数次,心里接着闷闷想到:“那我又该去哪里学的高深速成的内功心法,前世六大派,除了少林和武当可以说几乎都败于张无忌之手,我若去少林拜师修习内功心法倒也不错,但少林的内功心法须有一定佛心才可修习。”
“我本就执念未散,如何能修习少林的内功心法,若强行修之恐难有寸进,如此不去也罢,我若去找太师傅,求他传我高深的内功心法,估计也会以我年龄尚幼不宜修之,给我打发了。”
宋青书原本俊俏的脸庞,显得扭曲不已,心底犹如被刀连捅数次般,烦躁自语道:“莫非我就无处可去,乃是天注定,不可违?”“莫非,我仍要看着周芷若走上一世的老路?”
闭着眼,仔细回忆着这个世界,还有何等门派能够习得高明的内功心法,思索良久,睁开满是喜悦的眼眸,自语道:“记得,屠狮大会我身死之后,执念不灭化为冤魂跟着周芷若回了峨眉。”
“过了近三年,元朝皇帝震怒,命座下第一战将,率兵数十万以及朝廷高手数百位誓要整顿江湖,而首当其冲的,便是已经落寞的峨眉派,当时峨眉派本就危在旦夕,为江湖正派所不齿。”
“当时周芷若身为峨眉第四代掌门,向整个江湖广发英雄贴,但当时来的人却渺渺无几,在元朝十万兵马,兵临峨眉山下时。是一位鹤发童颜的前辈乘大雕从苍穹而来,自称峨眉创派祖师故人。”
“携丐帮,崆峒,铁掌帮,少林以及众多不曾听说过的江湖势力,合共人数却有将近十万之多,如此众多的江湖势力却以丐帮为重,就连少林,面对人数上的优势也不得不对丐帮低了一头。”
“而丐帮人数更是占了将近六万余人,在峨眉山下与元兵征伐,而那位前辈却是带领着当时各门各派的掌教,合共五十六位一流高手在峨眉山顶跟元朝皇室数百位一流高手,大战于峨眉山顶。”
“那位前辈却是用了将近两个时辰拼着重创,杀了近三十位元朝一流高手,当时可以说血染峨眉,整个武林中人,莫不是为之震动。”
“第二日当时本是归隐的张无忌姗姗来迟,携带着赵敏和明教中人亦是欲要救援峨眉,谁料那位前辈跟张无忌交谈盏茶之久,却是怪罪张无忌娶了元朝郡主为妻。”
“而赵敏却又在旁不停挑唆,意图让张无忌杀了那位前辈,那位前辈听到赵敏恶毒言语大怒不已,强撑着重创的身体先行动手跟张无忌打了起来。”
“那位前辈,使出了我不曾见过的玄奥掌法,而张无忌却是凭借《九阳神功》生生不息的内力,使出《乾坤大挪移》,以及武当《太极拳》等众多外功功法和那位前辈在峨眉山大战了近两个多时辰。”
最终那位前辈却是仰天大笑。隔空指着张无忌无不感叹道:“老朽避世封剑整整百年,不曾料竟有你这等少年如此天纵之资,今日老朽若再不出剑,恐也难以将你留在此地。”
“便随手从众人之中,隔空摄来一把长剑,只是随手隔空抛出,剑身亦是不知何故在空中炸裂。而张无忌却是被一剑重创,倒地不起。”
“那位前辈,最终将张无忌与赵敏和明教众人皆是囚于峨眉山,欲要在十日之后的英雄大会将张无忌和赵敏斩首示众。”
“犹记得当时,数之不清江湖上卧虎藏龙的高手,挥臂大呼,神雕大侠出,驱逐蒙古达子复我中原山河。”
“几日后,作为当时冤魂的宋青书曾守着那位前辈房门前,看到太师傅独自来到峨眉与那前辈在房内会面,当时自己本想跟进去,听听太师傅和那位前辈说了些什么。”
“可当时,他只感到方圆二十米内有一种莫名气场,若是靠的太近,恐会魂飞魄散,而太师傅在房内与那位前辈呆了整整一日之久,出房之时面色苍白,双手微颤,周身太极真气起伏不定。”
而房内那位前辈却是愤恨念道:“念你是故人我不杀你,张无忌,我也不便不为难于他,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