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慕寒就这么一路抱着她,将她抱到了他的屋子里,然后又将她放在了他的床上。
“你干嘛。”易穆挣扎着要起身。
萧慕寒一把按下她:“别动,王平去喊军医去了。”
易穆道:“喊军医干什么,我这点小伤,没事,只要注意别被感染,自己会好的。”
萧慕寒有些听不懂她的话,但是他并不认同她的说法,她说是小伤,可是在他眼里,她的伤不是小伤。
“王爷。”
军医很快背着药箱赶来了。
易穆羞着脸,拉过被子蒙上头,不愿给军医查看。
“王爷,这?”军医有些为难。
萧慕寒伸手拉她的被子,易穆躲在被子里,紧紧拽着被子,不愿松手。
“易穆,把被子拉开。”萧慕寒不敢用力跟她抢被子,怕牵扯到了她的伤口,只能好声好气规劝她。
易穆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突然头脑一热,就拿被子蒙起头来,心虚什么啊。
她明明跟萧慕寒什么也没做,不过是被他抱了一下,有必要吗?
她躲在被子里不住的吐槽自己。
“易穆。”萧慕寒有些无奈了,“把被掀开。”
易穆一把将被子拉开,为了掩饰自己的心虚,她装作出盛气凌人的样子道:“我都说了是小伤,不用这么大费周章。”
萧慕寒根本不理会她,直接对军医道:“去给她看看。”
军医小心翼翼的上前,易穆见萧慕寒根本不将她的话放在眼里,便负气的准备解衣服,听从萧慕寒的安排。
“等一下。”萧慕寒突然出声阻止军医。
易穆疑惑的看着他,好好的,又怎么了?
萧慕寒盯着易穆的肩膀,对军医道:“不用看了,本王给你口述。”
易穆这才反应过来,萧慕寒这货,连她的一个肩膀都不许别人看,有必要吗,哼。
易穆才不管这些,她本来就是新女性,虽然在这封建社会生活了几年,但骨子里还是开放的。
既然是让大夫看病,哪有光口述的道理,同时也为了气萧慕寒,她故意要将外衣拉下,将肩膀露出来,给军医看。
“王军医,你看~”易穆刚把手放在自己的肩膀上,嘴里正喊着军医,手里的衣服还没拉下呢,萧慕寒就站在了她的面前。
“起来。”易穆伸手去推堵在自己面前的萧慕寒。
萧慕寒冷着一张脸,冷声道:“你想干什么?”
易穆装无辜:“什么干什么,自然是给王军医查看我的伤口啊。不是你让他来的吗,光口述那行,对不对,王军医?”
军医低着头,还没发现萧慕寒的目光死盯着他,就差用眼神杀死他了。
他秉持着大夫查看病人的心态,认同道:“易公子说的是,口述病情基本无用,看病讲究望闻问切,还请易公子将伤口给下官看一看。”
易穆听了军医的话,面露得意之色,看向萧慕寒,故意挑衅他。
萧慕寒阴沉着一张脸,冷声道:“是吗?既然如此,那王军医你好好给易公子查看一下伤口。”
易穆正奇怪萧慕寒怎么这么快就妥协了,又听他道:“不过在王军医给她查看伤口之前,还需要做一件事情。”
军医一脸迷茫,认真道:“王爷请吩咐。”
萧慕寒冷情道:“还请王军医先将自己脸上这一双眼睛给挖了,再去给她查看。”
“王爷。”军医吓得立马跪在地上,不知道哪里出了差错,得罪了寒王。
“你!”易穆直接被萧慕寒气的说不出话来。
她又想起在望京的时候,尤琼国的细作潜入望京,刺杀他的时候,她用自己的身体掩护萧慕寒,而他在收网的时候,命令李明宇挖了那个闯进屋子的细作。
易穆早就知道,萧慕寒为什么要挖去那人的眼睛,就是因为他看见她露在外面的肩膀。
她看着萧慕寒,心情有些复杂,萧慕寒这么做,对她来说,是一件好事还是一件坏事呢?
“算了。”易穆出声安慰受惊的军医,“我这里还有雪老爷子留下的止痛药,不需要你再拿药了,你下去吧。”
“不行!”萧慕寒不让他走。
易穆生气了,不满道:“你还想怎样,又不让他给我查看伤口,又不让人家走,你到底想干什么,你跟我说!”
萧慕寒看了她一眼,转而对军医道:“被铁烙烫伤之后,用什么药?”
军医一脸不敢置信的抬起头,看向了易穆,良久都没有回过神。
易穆一脸平静,任由他查看,对她来说,这点伤,真的是小伤。也不明白这些人为什么都要这么震惊,毕竟受点伤和丢了小命比起来,真的是微不足道。
萧慕寒现在脸色很难看,他一点也不想面对易穆被炮烙的现实。易穆身上的烙印会时刻提醒他,他是多么的无能,他没有办法保护自己喜欢的女人。
就算他是慕华令人闻之色变的王爷又如何,他喜欢的人,还是受了不可挽回的伤。
以前,他终是自欺欺人的想,易穆在他眼里只会是一个棋子,甚至对清明,他也是这么说。
可是现在,那样的话,他已经没办法再说出口了。
他早就应该妥协的,早在望京的时候,他就应该正视自己对易穆的感情,他就应该抓住她的手,不放开。
就算他不得不娶苏家的大小姐苏禾,也不妨碍他能给易穆一个独立的小家。
萧慕寒想,若是他早一点抓住她的手,她就不会莫名的上了战场,更不会受伤。
好在,现在一切都要结束了,他欣慰的看着易穆,他要带她回望京,迎娶她,不管她愿意与否。
此时的易穆根本不知道萧慕寒惊人的想法,她心里还在置气呢,气萧慕寒不听她的话,非要把军医喊来。然后人家军医来了,他又不让人家查看她的伤口。
真是幼稚的可以,易穆愤愤的想,她之前怎么没发现萧慕寒这么幼稚呢。
怎么从尤琼国走一遭,回来之后,萧慕寒像是变了一个人,难道他又一个不小心,中了南疆国御风太子的蛊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