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门外,杨明宇和清明还在等着,已经等了一夜了。
眼看着到了晌午时分,杨明宇坐不住了。
“清明,你说易穆怎么还不出来,她见到你家王爷没有?”
清明瞅了杨明宇一眼,他早知道,杨公子是一个一刻也闲不下来的人。
从昨天开始,杨公子就喋喋不休的找他说话。
就像现在这样,老是问他一些难以回答的问题。
易穆昨日跟着江家公子入宫,后来就江家公子一人出宫,她反倒被留在了宫里。
江公子昨日夜里也没回府,跟他们一起在宫门外侯着。
杨公子问江公子易穆怎么留在宫里了,他也不说。
后来江公子天一亮就再次进宫,这次没过多久,江公子又是一人出来。
只是他这次出来也不停留,就这么直接走了。
易穆是怎么回事,他也不说,只留下杨明宇和清明大眼瞪小眼。
杨明宇见不能从江陵嘴巴里问出什么,便把目光放在了清明的身上,开始追问起他来。
清明哪里知道杨明宇会有这么多问题,他心里不禁想,他有些理解自己家公子以前为什么会说杨公子絮叨了。
杨公子这话多的,这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
清明正暗自惆怅的时候,身边喋喋不休的杨明宇突然停止了声音。
清明耳边难得清净,不禁侧头看了他一眼。
只见杨明宇伸着头,瞪着眼往宫门那里看。
清明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顿时也呆住了。
此时,从宫门外出来一顶轿子,轿子没什么稀奇的,稀奇的是轿子两旁跟着的人。
轿子左边跟着易穆,右边跟着宫里的大主管,皇上身边的红人,崔炎崔公公。
杨明宇指着左边的人,问清明:“那人是易穆吧?”
清明点点头:“是她。”
杨明宇又问:“旁边跟着的是崔公公吧?”
清明再次点头。
“那轿子里坐的是谁?”杨明宇像是在问清明,又像是在独自困惑。
清明哪里知道轿子里坐的人是谁,他和杨明宇一同伸长了脖子,想要穿透轿子,看清里面坐着的人。
杨明宇突发奇想,大胆的猜测道:“你说,那里面坐着的,会不会是你家公子?”
清明可没有杨明宇那么敢想,皇子在宫里是不能坐轿子的,这里面坐着的或许是哪一位嫔妃,淑妃最有可能,毕竟易穆进宫就是去找淑妃的。
可是那轿子旁还跟着崔炎,崔炎可是皇上身边的红人啊,怎么也出宫了?
就在他俩满是好奇的时候,轿子也来到了俩人面前,还停了下来。
杨明宇和清明自觉的往两旁退了退,让出一点位置。
轿子被放在地上,杨明宇和清明低下头,同时眼睛偷瞄着轿门。
“过来,扶本王。”轿子里传来声音,俨然是萧慕寒的声音。
清明脸上一喜,见是自己家公子,忙上前掀开轿门,伸出了手,欲将萧慕寒扶出来。
萧慕寒坐在轿子里,冷眼看着清明朝他伸过来的胳膊,冷声道:“谁让你过来的?”
清明一愣,公子不是喊他的吗?
他疑惑着放下轿子的门帘,退到杨明宇身旁,然后用胳膊稍稍地碰了碰他。
杨明宇嘴角含着笑,冲清明道:“清明你干什么,我可没有龙阳之好。”
清明脸一红,杨公子这是误会他的意思了,他是想让杨公子上前将自己家公子给扶出来。
公子不让他扶着,估计是想让杨公子扶着出来。
杨明宇怎么会猜不透清明的想法,他笑清明简直是榆木脑袋,这里可还有一人,更适合去扶王爷呢。
他冲清明使眼色,嘴巴往易穆那里撇了撇。
清明这才反应过来,不禁也笑自己反应慢。
原来公子不是让别人去扶他,而是让易穆去扶着他的啊。
亏的他刚才那么着急的上前,真是丢人,连王平那家伙都识趣的站着不动呢,他怎么就跑过去碍眼去了。
“过来。”萧慕寒又喊了一声。
易穆知道他是喊自己的,可她偏要装傻听不懂。
毕竟她现在还生着气呢,女人生起气来容易,要消气可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易穆。”萧慕寒开始指名道姓了。
一旁的崔炎听到萧慕寒喊出易穆这个名字,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头。
易穆不情不愿的上前,掀开了轿门,伸出了手。
萧慕寒心情愉悦的伸手搭上了易穆的胳膊,借着她的力量,出了轿子。
他站直了身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回过头对崔炎道:“劳烦崔公公了,本王就不送你了。”
崔炎谄媚一笑,又打量了易穆一眼,忍不住指着她道:“这姑娘?”
崔炎可记得,她是淑妃宫里的人,虽然这身衣服不是宫里的服饰,可人毕竟是淑妃娘娘带来的。
这平白无故的,少一个人回去,他没办法跟淑妃娘娘交代啊。
再说了,淑妃娘娘只说让这丫头给寒王报喜,可没说让寒王将人给带走了啊。
萧慕寒顺着崔炎的手,看了眼易穆,转过头对崔炎道:“这是我府里的丫头,麻烦崔公公回去见到淑妃之后,替本王带一句话给淑妃娘娘。”
崔炎道:“寒王请说。”
萧慕寒冷声道:“就说本王谢过淑妃娘娘,谢她替本王在父皇面前求情,也谢她替本王照顾了寒王府的人。”
这个被淑妃照顾的寒王府的‘人’,自然就是易穆了。
崔炎看了看萧慕寒,又看了眼易穆,心里已经明白了过来。
他低着头,退到一边:“老奴一定将寒王的话给带到。”
萧慕寒满意的点点头,然后扶着易穆,坐上了寒王府的马车。
“进来。”他冲易穆喊。
易穆木讷着一张脸道:“我走路就行了,在皇宫里走来走去的习惯了。”
萧慕寒冷笑:“就在宫里呆了一日,就习惯了?你这话是故意说给本王听呢?”
易穆心里冷哼,可不是么,她就是故意说给他听的。
她在宫里忙前忙后的,人家坐轿子,她就得跟着,累的跟狗一样就算了,某人非但不领情,还责怪她。
这口气,她无论如何都忍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