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挺直身板，举手：“菲姐，菲奶奶，我有问题想问。”
莫菲挑她一眼：“什么味儿的屁？”
林夏伸头：“你不觉得这主播的游戏名很恶俗吗？”
莫菲的目光落回手机屏：“游戏名不都是随便取吗？你家江司白那么全能，你取了啥？土匪家的？”
“呃。”林夏有那么一阵的无语。
就在刚才取名的时候她想了好几个都显示被占用。
突然脑中灵光一现，浮出江司白那双黑沉沉的眼，然后就变成那样了。
算了，不提也罢。
林夏又嘬口橙汁：“菲奶奶，我点进榜单看了下，光这个月你就给他打赏了两万多。疯了！”
莫菲淡定地说：“这主播吧游戏打的还行，但偶尔越塔送人头的蠢事也不是没有。而且他嘴可特么贱了。我头一回进去看直播评论了几句，他就骂我是个人妖。”
林夏的表情更精彩了：“所以你到底为啥给他打赏那么多钱，一个月两万唉。”
莫菲身为金融系数一数二的优等生，不想和她一个搞艺术绘画的讨论经济思维，只说句:“用某个李姓主持人的话来说，人间不值得。呆瓜，花钱使我快乐，而且这种快乐是很微妙的。”
“微妙个头唉，我倒是觉得你就爱找虐。他要是不骂你人妖，你可能也不会记忆深刻吧。”林夏送去白眼。
莫菲笑了：“你还真说对了。”
俩女孩聊天的过程中，屏幕上的消息已经换了好几波。
满屏的666。
原因是主播用刺客位斩获四杀，mvp，输出率百分之27。
完美结束一局。
那头的徐暮看见莫菲的话，忽然激动不已，开着麦就喊话：‘就爱送人头’哥带你打游戏怎样？
“菲奶奶，主播喊你唉。”林夏忽然激动了起来，的确是徐暮的声音没错。
莫菲皱了下眉头：“这货今天抽什么风？以往每次都喊我人妖滚蛋，我私信讽他也从不搭理我。怎么这回我一上来就喊我打游戏？太奇怪了吧。”
林夏吹了吹刘海的呆毛，心里有点虚。
莫菲没有行动，也没有在评论区发表看法，就这么盯着。
此时的手机弹幕已经疯狂刷了起来。
铲屎大将军：实力羡慕‘送人头’。坚持打赏了那么久，终于成功引起了**兄的注意。
人丑活的久：屌哥，你太让我失望了，这是臣服于金钱的节奏了吗？我当初可觉得你是主播界的一股泥石流才关注了你那么久，现在突然这样，让我们这些只看播不肯掏银子的粉情何以堪。
贱是一种态度：@了莫菲，主播实力宠粉，你这人妖号的骚浪贱还不翘起屁股等爆。
莫菲蹙眉，回复@她的大兄弟：ID已截图，注意安全，兄弟。
又是满屏的666。
只不过这次都是在给莫菲的霸气刷屏。
屏幕上又跳出贱是一种态度发的留言，继续@莫菲的号：被我戳中心思了？别介，爱就勇敢的翘起臀。冲鸭，小人妖。
林夏望一眼莫菲，脸上很淡定，但手指开始忙不迭地戳戳戳。
原以为一场骂战即将拉开序幕。
没曾想，@莫菲的那位仁兄被主播移出了直播间。
莫菲编辑了一长溜，还没发送出去，只能一个个字删除。
徐暮开着麦克风继续喊话莫菲：“就爱送人头，来不来，哥带你飞。兵线给你，人头给你，我也给你……”
这话一出，满屏似乎都冒出了粉红泡泡。
在线看播的三千多号人把直播摄像头对准的电脑屏都给刷得看不见了。
莫菲摸了摸下巴，敲下一行字：您今天可能没吃药，脑子有点进尿，我明儿再来。
然后就见莫菲就退出了直播间。
林夏还没退出来，她手机里继续传出徐暮的声音：“兄弟们，哥今天把话撂在直播间，榜一我势必拿下，拿不下直播吃手机。”
有人评论留言：不一直都说那号是个人妖吗？搅基？
徐暮用他叹息中带点痞子味的声音说道：“如果她是人妖，我也喜欢。”
如此土味的情话徐暮说得还挺溜。
看到这里，林夏一阵恶寒，紧跟着也退出了直播间。
林夏小手托腮，很是不解地看着她:“菲奶奶，你为啥拒绝，你不是挺喜欢打游戏的么？”
莫菲掏出皮夹结账，笑了笑回道：“姑奶奶不喜欢舔狗，偏爱瞧不上我的。”
林夏嘴角抽动，忽然在想，或许在傅寻身上也是基于这样的心理，果真验证了一句话，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恐怖如斯。
*
晚上九点多，江司白还没回家。
林夏躺在客房的床上，盘腿抱着娃娃，自言自语：“昨天夜里还发烧，今天就出去。又去干坏事了？还是和裴落他们在玩车？又或是在画室待着？兴趣爱好这么广泛的吗？嗯？”
啪的一下，林夏的小手心就打在了娃娃脸上。
指头戳娃娃鼻子，又叨叨叨地说：“你和裴落都是西班牙华侨，为什么要来菱市这种小地方呢？这里有什么特别的吗？哎，你说你，嘴里没有一句正经话唉，还说不想分手，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啪！
娃娃的又一边脸被抽了一记。
看眼电子表，又过了五分钟。
她垂下小脑袋，继续自言自语：“我，林夏，祖国美丽可爱的花朵，完全是念在你一次次帮助我的份上，为你的身体担忧。你现在可是二大的特聘教授，有着培养花朵的光荣使命。网上都说了，睡太晚不利于肝脏排毒，懂不懂？”
一声叹息过后，林夏把娃娃丢一边，抱着手机开始刷朋友圈。
刷着刷着，忽然叮咚一声。
是微信提示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