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些时日曲笙可谓忙活坏了，善堂的地是确定了，可这块地上的原先是破旧的寺庙，早就无人，却爱与周边百姓，不好拆，“那附近的环境山明水秀，真真是极好的。就是可惜了，看这样子也许得换。”曲笙是无法说服了，钱也给了物也送了，甚至苦口婆心。
但打从心底里的固执是很难改变的，于是她也得想个退路，“馥儿，你出外采买时可有看见过什么不错的地方？”
“唔……暂时还没有你选的那处好，不过近些，就在明月轩西北一个空宅，你现在走两步路就行。”馥儿抱着一捧豆角去厨房，曲笙懒的时候，就是她们二人轮流做饭，今日看来是豆角米。
这么近倒是好事，离他爹娘也近，说到这，曲笙突然想起那个孩子，又转头去问柳掌柜，“你有没有觉得这孩子跟莫景寒有些相似，而且这孩子也姓莫……”曲笙巴巴的看着，这女人的消息最是灵通，肯定知道什么。
但是柳掌柜却只是看她一眼，什么话都不说，“有什么不能告诉我的吗？”这可奇怪了，什么身份自己不能知道，“你还真以为这是莫景寒的孩子？”
前面，曲笙的声音太大了，甚至路边的人都频频往里看，曲笙连忙虚了些，“那不可能啊。”其实除了这句话她也没什么其他的可以说了，眼看着柳掌柜的态度越发暧昧，这可怎么得了，“你说嘛，告诉我到底是如何？这孩子是不是有什么不凡之处？”
她越看柳掌柜越觉得就是这样，但是这女人还是不为所动，依旧看着自己的书，曲笙也咬咬牙，还是软磨硬泡的，却不料最后得到一句“别多问了。”
曲笙胸口起伏，很有些郁闷，但又拿这柳掌柜没办法，“好啊好啊我不问了，你一个人憋着吧。”说着就气呼呼的走了，她不甘心，得去再看看这孩子，“曲笙，你别忘了今日要进宫的。”
瞬间就出了一身冷汗，还好今日起得早，这么折腾了一会儿也还赶得及，她匆匆出去，找了辆马车就上路了。
今日没有馥儿或是淑儿一同，曲笙也不好老是浪费别人的时间，再说了，皇宫又不是什么好玩的地方，到处都是危险。于是曲笙在危险的入口对接自己的内饰露出了和煦的笑意，“劳烦您了。”
“不敢，姑娘这便随我来吧。”说着他引路，曲笙后面跟着，却发现今日气氛不对，“敢问公公，今儿是发生什么事了么？”
曲笙头一次佩服自己的才思敏捷，这也可以理解为贤妃为什么要自己来，也可以理解为宫里这不对的气氛。
果然看见前面内侍的身影僵了一刹那，不过她也不在意，继续说着，“我倒是惭愧，都很少来看娘娘，亏的娘娘这么惦记我。”
“贤妃叫她进宫去？”莫景寒皱眉，虽然没什么不放心的，可依曲笙那性子，实在是不担心他，担心别人，“派个人暗中帮着，别出了什么岔子。”但望曲笙吸取教训，别惹上什么麻烦。
他原本是要自己去的，不过老杜的事情还是很烦扰，这老汉之前哭着嚷着要出去，现在看着自己儿子死不瞑目，倒是非要赖在这里了，“你也知道，这事跟五没什么关系，我也没派人到你儿子身边去，自然不知道发生这样的事情。”
留在这里无用，也不能叫他儿子活过来，甚至平反都不应该过来，“您又是何苦？若是知道那人是谁自己报仇去，不必纠缠在此，不清不楚。”
底下老杜眼里没了刚进来的时候那种希望，只剩下刻骨的仇恨和怨愤。谁都不知道他当时喜气洋洋的出去大牢，想认回来自己的儿子，可人就在眼前，气息依旧没了，至死都不知道自己的亲眷。
他一面懊悔一面又痛恨杀害他的人，可当时只顾着悲伤，都没注意周围是什么人，那些人也就一哄而散了，无踪无迹。
“大人，我只求您告诉我杀害我儿子的到底是什么人。”他身子颤抖的跪下来，不看莫景寒，却深知这是唯一的希望。既然能保住自己一次，就有能力帮自己查出真凶。
“你不是看见了？那群人跑了，之前的被你杀了，这群人你若是还想动手，我丢保不住你。”还是军队里的，老杜心里有数了，不过他现在已经是逃犯了，自然不可能再回去调取什么消息。
“大人……您知道的，我要找的不是那几个，是那几个背后的人，我也算是看清楚了，就是因为我儿子看见的那个莫名其妙的黑影，就这么招来杀身之祸，这么一波接着一波的杀害假货，必定是有人背后操纵。”他想知道背后操纵的人是何方神圣。
莫景寒沉默了，他盯着老杜，这是个老景颓唐的父亲，一意孤行也不过是为自己的儿子报仇马，可他自己还没有想好是不是要引入中国不确定的人，这样他的全盘计划会不会变得不稳定。
这事需要斟酌。
林甫出山的消息已经传遍大街小巷了，馥儿回来都是笑着的，“曲笙，你要不还是自己读些书吧。”
“为啥？”不是林甫么？跟自己都护有什么关系？曲笙疑惑，“你可别想这林甫了，这街坊邻居的都知道了，人家出山就是为了应朝廷的召，跟你没啥关系。”
这话便不知道是不是真多了，曲笙也不放在心上，“你啊，也不用太在意那些传言，传言虽然不是空穴来风，但肯定的是，京城里的谣言，多半是有心之人有意为之。若是真如此，人家出山是为了什么，之前受的苦死为了什么？”
曲笙站在自己的角度想，若自己是那“林中宰相”，皇帝对自己做了那么过分的事情，必然没有什么原谅的可能，都过了这么多年的隐士生活，对金银大约是不怎么在意的。
“不过你说的也有些道理，”曲笙撑着腮帮子，若是这林甫的确想借朝廷实现自己什么报负，也的确不失为一个不错的选择，权力总是吸引人前赴后继的。
“那咱们也要早做准备。”淑儿结束了这段闲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