纠结没有持续太久,莫景寒这天又出现了,不过态度没有上次的冷硬,曲笙也很客气的问他来意。“你那封书信可能有机会揭开了,我不管你对我是如何想法,现在我要带你去云南,不止是为了你那书信,也是我自己查案的需要。”
他催促曲笙现在就收拾东西准备启程。她也不推脱,“你等一下,我这就去拿些东西,很快的。”她现在得尽力避免沾他的光,既然准备脱身出去就要划清界限。
莫景寒没等很久,就看见曲笙背着小包出来了,只有三四个拳头那么大的,也不知道装的什么。
莫景寒欲言又止,似乎想问她带这么一些够不够,不过还是抿唇,消去了声息,反倒是曲笙笑着坐上了马鞍,也不管周围的人惊艳的眼神,“走吗?”她不看莫景寒,只是看着前方,此时正是晨光熹微,还早。
于是二人就启程了,曲笙甚至都没说什么告别的话,她知道以自己和莫景寒的效率,这事很快就能解决。
只不过云南还是有些危险,曲笙捏紧了包袱,她知道里面都是一些防身的小东西,什么小匕首,贴身带的毒药,还多亏了柏生,曲笙忍不住笑意漾开在嘴角,她回忆起柏生疑惑的模样,他不明白自己要这些做什么。
“你一个姑娘家,为何要这么多危险的东西?”柏生挠头,看看周围,是警惕的神色,“你且快些,我怕被人发现了,我现在可还是偷偷溜出来看你的。”
正是曲笙那日进宫会贤妃,回去的时候顺路看了看柏生,“你别管这么多了,我防身用的,我大约不久之后就要去一次云南。”其实她自己知道,云南是迟早都要去的,不管是自己一个人还是怎么样,那封信关乎自己什么时候回去,必须要解开全部的秘密。
“那你可小心了,”柏生也没多说话,就掏出自己带来的,“按照你之前给我传信说的,你要的都在这里了。不过你如何躲过去盘查?”城门口的士兵可都要检查的,曲笙盯着柏生不说话,“你跟我一起出去。”
拗不过曲笙,柏生去皇帝那里临时告假,说回去省亲,“那我真的回去啊?”曲笙看着这有些呆气的哥哥,“当然是真的回去,陈姨多想你你不知道吗?”每月好几封信的催促,曲笙看着都不忍。
于是就有了她这么一小包致命的东西,曲笙没什么功夫,只能靠这些了。
柳掌柜和馥儿淑儿送完曲笙和莫景寒就回去了,心里不是滋味,到底还是相处了这么些时日的节姐妹,这一走还真有些空落落的。
“柳掌柜,你觉得曲笙真不想嫁么?”馥儿看着曲笙的样子似乎真对莫景寒没什么意思,那么坦然,朋友一样的,不由得有些担心,她自然觉得莫景寒是曲笙的良人,那么事无巨细的关心,还专门派人保护,曲笙一点细枝末节都了然于心。
她有时候有些羡慕这种有人把自己放下心上的感觉,但是看曲笙的愁苦模样又以为自己想错了什么。
可是柳掌柜也只是摇了摇头,“这还是得曲笙自己知道,咱们都是局外人。做自己的事情吧,既然她不得不离开,那咱们就帮她守好这一片小地方。”
邹娘子自然还是行进在去云南的路上,不过她很快就收到了曲笙的信,也许是因为曲笙,这信快马加鞭的送去,邹娘子拆开时还满怀欣喜,不料却是婚事。
“这曲笙,没个正形,这种事情都拿来开玩笑……”很快邹娘子就笑不出来了,言辞中很有些苦恼,也是真的想问自己的意见。她合上信纸,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这若是曲笙情愿就是苦尽甘来,贤妃给的恩典,可曲笙现在显然没想好。
这可麻烦了,邹娘子却突然想起自己还没看完,马上又打开,“我马上就要启程去云南,你慢些,我追上你去,咱们一起,也有个照应。哦,明月轩你不用担心,柳掌柜和馥儿淑儿会帮你看好的。”
这样吗?邹娘子突然心里起了些期待,若是这能等来曲笙一起,也不至于自己一个人孤独的奔波。
那么就慢些吧,她不知道曲笙和莫景寒几乎是快马加鞭的赶路,不出三日就可以赶上。
但是越接近云南,道路越难走,这也是邹娘子为何不用马,若是自己走去,多多少少能少些消耗,马匹在崎岖的山路是不好走的,尤其从京城到云南最近的路都是山路。
邹娘子突然意识到曲笙不一定会跟自己一条路,平坦的大路会很适合骑马也更快——在前面一段上。邹娘子之所以这么选择就是想拿吃点苦换尽快的到达,这一路上也遇到了一些萧揽抉留下的记号,只不过暂时还不知道下落。
“看来得写封信去问问,约个地方汇合才好。”她擦了把汗,继续走着。
“可需要我把云南现在的情况大致与你说清楚?”莫景寒突然说话了,这可是从曲笙上路以来第一句,她还以为会是问候自己关心的话,不过现在也好,公事公办也不错,不过曲笙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梗着的东西。
“好。”曲笙拉着缰绳慢下来,但还是不看莫景寒。这附近其实也没什么好看的,都是黄沙和尘土,实在是不养眼,不过她现在只是想回避,尽可能的回避。
“现在云南只能进不能出,不知道是不是云南王的手笔。”莫景寒也不在意曲笙的动作,只是平静清晰的讲着自己知道的,这些都很重要,曲笙从他的语气中可以知道,想必这都是之后行动的依据。
“等等?云南王现在不是在京城么?”这还怎么发号施令?难道是一开始就安排好了?那也太神通广大了把,不过为什么啊?曲笙现在一头雾水,仍然不知道为什么自己遭嫉恨了,跟自己做生意的就要被杀害,不止是给自己写遗书的那一队,之后还有好几批人。
莫景寒也损失了不少前去打探的人,这个时候自然跟曲笙通了消息,“这恐怕是有所筹谋。”他们此行的目的大约就是查清楚这个筹谋,“咱们得赶在事情败露他们发作之前。”
时间很紧,曲笙看着远方尘烟飞扬,眼神却更加坚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