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本来是众人皆知的商路,不过现在却被前面的山贼窃据,在路上的必经之处安放了些吓唬人的玩意,还派卧底在两边都传言说会死人。事实上前面发现了个矿山,现在若是过去的,都有一份钱拿,矿很浅,洗洗矿都是不少的银子。
前面就是布置好的了,曲笙的脚抬起,“我现在再向前一步,就会碰到他们的机关。”果然,这话一出,好几个人都退后,曲笙不以为意,继续往前一步,如果蹲下来,就很清楚的看见,周围一圈都有新翻的痕迹,这个时候曲笙指头一合,发出鸟叫。
莫景寒就点燃引线,曲笙周围顿时炸响,顿时多了看不清楚的烟尘,可风过,曲笙还是毫发无伤的站在远处,甚至神色都没什么惊慌。
“大家看清楚了吗?这就是所谓的杀人,我站在中间都无事,大家还要放过这个机会吗,就这么让外来的商人抢占先机,把自己的矿,家里人该得的矿都抓住手里不放?”曲笙有些得意,着鞭炮到底还是不怎么有威力,不错,虚张声势就对了。
如果说,一开始曲笙只是给大家证明,这地方的谣传不真实,不会死人,那么现在这番话就真多在煽动人最本源的欲望了。
钱谁不想要?还是本来就属于自己的赚钱机会?为了银子,曲笙看见一开始几个人的窃窃私语渐渐扩大,直到最后每一个人都跃跃欲试,曲笙继续往前走,身边的人愈发多了起来,如此,就算是有杀手,这数以千计的人也大概不能全杀。
浩浩荡荡的大军一路开过来,甚至许些人还跑回去报信,显然这已经相信了所谓杀人不过就是吓唬。曲笙很满意看见有人跑前面去了。她能确定,无论这杀手是哪一方派来的,都不会这么明目张胆的杀人,要抓的只是曲笙和莫景寒,没有必要掀起轩然大波。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隐在石头后的杀手一早就被莫景寒趁着分神听曲笙的话的时候,摸清楚了底细,然后一一割喉。这很快,而且悄无声息,哪怕剩下来的发现了莫景寒,也一定不敢出手。
“为什么啊?”之后曲笙还是不明白这一点,莫景寒笑着,却又没什么温度,“这无非是我那弟弟搞鬼,一开始是真的想杀我跟你的,不过人在京城,多少的本事也得收起来,不能被皇帝抓到把柄。”
“我不是问你这个,我是想知道为什么不让我们去云南?”曲笙问完之后自己都明白了,这就是云出问题了,这个王位可能来的不是那么干净,需要遮掩一些,却又因为什么不得不马上来京城。
“你说的都没错,现在我们就是要知道这遮掩的是什么,来京的原因是什么。”莫景寒好心情的收拾着人群走后留下的鞭炮的痕迹,一开始大家兴奋高兴没注意到,若是后面来的人注意到了,难免不会露破绽,被人猜出来这把戏可就不好了。
这就是曲笙敢这么做的原因,人的注意力是有限的,若是专注一件事就会忽略其他的,“不过咱们还是有些事情没做干净。”
什么事呢,曲笙眼里有暗色,那些买过东西的店家,“咱们得编个合理的解释,咱们还不能走。至于是什么理由,咱们就说是家乡的风俗要祭奠亲人。”莫景寒很满意,也很欣慰,这丫头总算是有些成长了,这事做的算足了人心和逻辑,所有的地方都没什么问题。
“是,咱们回去再买一些,然后不经意解释一二,就差不多了,这里随时会有风沙,什么痕迹都会会被吹散的。不必担心。”曲笙感觉头上一沉,她就这么被莫景寒摸头杀了,不过感觉不坏。
于是这二人就这么过去了,除了曲笙是女侠的装扮,护送着最后一波也是第二波人过去,莫景寒装作平民,在他们原来准备留宿的店家喝了一壶茶,了解了云南的一些事情,就离开了。
这片不毛之地上,除了几具尸体,什么都没留下。
矿是没有的,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曲笙一开始就易容,卸妆之后,烧掉那身侠女的衣服之后,就没有这个人了,只有曲笙。
可当他们看见这一片狼藉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
到处都是倒塌的房屋和被碎石淹没的尸体,死人自然是不优先搬出来,人们更多的是在悲伤里寻找自己不确定是不是还活着的家属。
在悲伤中,有没有钱赚已经不是最重要的了,曲笙甚至听见有人感激这女侠,“若不是她早先解开这谣言,咱们都不知道这里还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是啊,我之前只是感觉到了一些震动,谁知道这里竟然滑坡了。”
言语之中颇有些凄哀,不过曲笙也没继续前进,邹娘子还在这里,而且查看了所有已经发现的人,没有这个人。“难道她还在下面被埋着?”
莫景寒看见曲笙心慌意乱的模样很有些不舒服,不过这若是找起来也是颇为浩大的工程。曲笙抽噎着,“我许久没有她的消息了,之前还以为是她走了或者找到了,也可能是干脆嫌弃我慢不想等了,自己先走一步。”万万没想到是这样。
于是她一日一日的翻找着,却一直没什么进展,她只凭着直觉想邹娘子可能会在哪里,却在一次次挖开瓦砾之后失望。
“你知不知道她到底在哪里?”曲笙这么哭也无济于事,甚至很可能邹娘子已经没什么找到的必要了,可是这些莫景寒不能说也不愿意说,至少在现在,曲笙这个样子是绝对不会接受的。
“你还好吗?”隐隐约约听见有人叫自己,却不是熟悉的声音,邹娘子皱眉,嘴里却没什么血腥味了,这不对啊,眼前不是黑暗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还睁不开,可外面透进来的光却无比真实,她身上伤口隐隐作痛,告诉她这并不是做梦。
那我是被什么人救下了?邹娘子想睁开眼看看,却没什么力气,想起身也是一样。这可奇怪了,怎么有意识却不能动?
她奋力挣扎,想睁开眼睛,可也徒劳,甚至一点声音都不能发出,心头被恐惧占据了,邹娘子惊觉自己现在只能任人摆布,可身子隐隐作痛的地方也许多,有时候也有些凉丝丝的感觉,难不成这人给我上药了?
这翻来覆去的,她自己也懒得想了,索性就躺几天,能蹦哒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