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事情可办妥了吗?”
“就是这几日了,端午那人登上这船,就跟那日一样,炸的渣都不剩,大人可放心了。”
曲笙和莫景寒还要云帆躲在二楼,此刻趴在地上听下面动静,曲笙最憋屈了,明明什么都没说,就跟莫景寒看了一眼,这俩人突然闯进来就开始交谈,尽管她也知道这可能是不容易查得到的暗中交易,不过话憋在心里,慢慢淡忘,然后终于说不出什么的感觉最糟糕了。
下面两个人还在窃窃私语,因着这附近都被爆炸破坏了,也没什么人,二人所幸大胆了不少,声音也没压着,上面三人就听的格外清楚。可是曲笙不舒服了,这么趴着自己居然是被云帆压着的,那一瞬间也许根本就顾不上许多,可是这么近的距离,还是在莫景寒眼前。
她别扭的很,却不得不集中注意力关注下面的官司,
“这可不行,一早就说好的怎么现在又变卦了?若是如此我可就不做了,你回去问清楚了,是不是要放过这机会。”
“那哪能啊,您行行好,咱们也不是第一次了,就通融一下,这千载难逢的机会,我舍得,您也舍不得不是么?”
这到底猜的哪门子哑谜啊,曲笙满心的焦躁,却看见莫景寒和云帆都耐心的一动不动,自己顿时就泄气了,但是下面的人似乎起了什么冲突,曲笙的心神再一次被抓住,
“谈不拢就撕开了,你们可想好了,我这生意做的属实不痛快。”
“别啊,我再去问问我家大人,您若是想要什么只管说,只是我家大人的要求务必要拿下了。”
“加价?”
“成。”
后面就是窃窃私语了,上面三人都听不真切,也就站起来了,云帆特别迅速的放开了曲笙,不过看见她脸上的泪痕,还是小小的焦灼了一会儿,“你怎么这么容易哭啊。”他犹豫许久还是凑上去悄声问,同时还很小心的示意要安静些说话。
曲笙自然是瞪他一眼了,再看向莫景寒,这不是说话的时候,下面的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走,曲笙向前一步,莫景寒突然快步走过来,迎着曲笙的笑意,在她耳边说出难为的话,“我得走了,这群人很危险,我得去皇宫一趟,别担心,有事的都是别人,我没事。”
他甚至摸了摸她的头发,还抱紧她,可是转身就离开了,一点留恋都没有。
“好了,他们走了。”云帆恢复了正常的音量,此时也不敢靠近其实,生怕被发泄,他一边试探着这龙舟的构造,四处敲敲打打,动作都很轻,一边也是给曲笙时间恢复稳定,情绪最是能让人做出不理智的举动。
不过一会儿也走完了,“我瞧见了许多有意思的地方,你想不想知道?”明知道是为了逗自己开心,曲笙偏偏不想给面子,“不想知道,我就想现在赶紧看见莫景寒,你去给我把他抓回来我就开心了。”
但曲笙心里不骗自己的还是对这云少主的好感,云城的人似乎都和自己印象中的一般无二,纯真朴实,善良根治在心里,就算自己脾气态度如此不好,云帆还是不计前嫌,“谢谢。”她很小声,整个人都缩进椅子里,捂着脸,脸上的温度比手的更甚。
“好啦,我又不是白安慰你的,我需要你帮我。”
“什么?”曲笙抬起头,这本来是习惯,不想被云帆看见了自己红红的脸颊,看见他露出笑意,还是不那么好意思,“我觉得你要是我弟弟就好了,啊不对,我是说,我弟弟要是你这样的就好了。”
柏生那个脆生生的,就是不明白如何哄女孩子,要不然不至于现在还是一个人了,曲笙脸上渐渐露出笑来,心情也温暖了许多,“什么事我能帮得上忙?”
“简单,咱们装作普通百姓,问点事情,搜集证据。这不就是你想做的么?只有这样才能帮你想帮的人。别误会,我这次可不是安慰你的,我也有我自己的考量,这些证据对我来说也很重要的。不过我事先说好,这些证据若是太子登基了就彻底没用了,你想好要不要做。”
现在莫景渊虽然还在天牢里,可他一刻也不敢放松,这次的事情暂且不明朗,可他直觉能用这些证据威胁到这位新的云南王。
“咱们走吧,这里没什么好看的了。”曲笙没怎么犹豫,若是太子如此容易就登基,端王岂不是白费了这么多年的好名声,她同意人家都不同意。
不过端王的确也有些为难,“主子,陛下让太子把云南王放出来,您看?”见端王没什么要开口的意思,他继续说下去,“眼看着朝野上下都阻止,不想给云南喘息的机会,甚至有人想一举收复云南,可都被陛下驳回去了,坚持要放出来还是太子去,”
“什么?”他强忍着发作,可是听见“坚持太子”的时候整个人摇晃了下,“父皇想做什么?”这话显然是自言自语,不过他已经被震撼到了,原以为这天牢一关是限制了云南,竟然还有这一招,“呵,是我小看了,咱们走,现在就去面圣。”
没想到只不过是为难了莫景寒这么一下就天翻地覆了,这若是真给他这个机会了,自己恐怕真的没有希望,“马车可备好了?”现在其实骑马最快了,但是皇宫里不允许策马,官道上策马太过于张扬,对自己不利,也就只能马车快走了。
“是,最快的马车,此刻已经侯在外面了。”可是皇帝现在基本只见太子了,也不知端王要如何进宫面圣,不过做下人的自然是要早早安排好,“您不必担心,此刻早朝还没下,不过陛下很可能问您为何。”
的确是个难题,自己躲了这么些时日了都没给个交代实在说不过去。如今又是要跟太子争,这本就不是名正言顺,如今更加难堪,“难不成我就这么输给他了?”不甘心啊,筹谋了这许多年了,谁不是背水一战,可偏偏此时皇帝要拿云南做文章。
“可打听到为何要放云南王了?”端王使劲的按着眉心,似乎这样就能减少头疼,“我仿佛记得一开始关押的理由就不是那么正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