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也有必要阻止一下周围异样的眼神,“臣女是陛下亲封的郡主,自称臣女是礼法。方才也没有得意,那分明是为陛下和太后找到珍宝的荣幸,至于攀附。”
曲笙心想,难怪贤妃要给自己个名位,是结果跟自己想要的一样,可是目的却截然相反,她不是为了自己,最多也就是想让自己跟莫景寒能门当户对,仅此而已。
这柳小姐算是烂桃花了吧,曲笙一时间也吃味,罢了,留给他自己解决。
“臣女的婚事自然是陛下做主,柳小姐可有什么攀附的人选,尽可以去跟陛下说说。”曲笙说完就坐下了,这鞋子到底还是新的,不太合脚,站着久了很疼。
不过这一番话倒是把她还嘴的可能性都堵没了,曲笙心里也喜滋滋的,难得自己有吵架吵赢的一次,就连这柳小姐的狰狞面目都显得好看不少。
“说起婚事,哀家倒是有个主意,早就听闻沈家小姐心仪护士侍郎,今日不若好事成双,皇帝给个恩典,把婚事定下。”太后也还是知恩图报的,曲笙觉得钻石她肯定很喜欢,这才为自己解围。
不过姓柳的还真是沈家小姐啊,等等,曲笙意识到自己想差了,不是每句话嘛?怎么又变成柏生了?她马上看过去,果然,这张牙舞爪的小姐马上就脸上浮现红晕,低下头却不停的往柏生那边看。
这可有意思了,木头一样的哥哥也有人喜欢了,曲笙觉的时间过得很快,她看见的柏生已经不是那个毛头小子了,他穿着朝服特别有威仪,而且整个人精神了不少,难怪。
话题于是转到了柳小姐和柏生那里,曲笙本来想看戏的,不料柏生突然站起来,往自己这里看了一眼,曲笙心道不好,果然他下一步就是要跟自己出去走走。这怎么了得啊,曲笙知道今日之后肯定不止柳小姐一个人恨自己了。
朝廷上那么多年轻官员,这柳小姐既然看上了柏生,就还有其他柳小姐。“作孽哟。”曲笙慢悠悠的站起来,面对皇帝和太后甚至贤妃怀疑的神色,头皮发麻。
“诶诶,等会儿,哀家还有一事要问问曲笙丫头。”太后这回还是让曲笙希望的眼神破灭了,“这金刚石该如何存放,可有什么讲究?”曲笙怔了一下,回忆起自己好像是说过这东西跟佛教有关系,“太后可放在佛前供奉,心诚则有福报。我们那的大和尚便是如此解了旱灾。”
“阿弥陀佛,丫头去吧。”好嘛,曲笙只觉得流年不利,八成这柳小姐也要跟着,也要跟着,这种偷情一样的感觉到底是要怎么样。
出去走走也就是御花园,柏生把自己叫出来却又不理会,这多少有些让人火大,“那柳小姐喜欢的是你,你赖着我算什么回事?”这句话之后,曲笙隐隐约约听见了布料撕扯的声音,一回头又什么都没有。
柏生绕过一个花坛回来,直勾勾的看着曲笙,“你也知道我是赖着你,你可想过突然提婚事给我招惹多大麻烦,若是陛下真的赐婚了,乱了我的事情,你就高兴了?”他面上冷凝的霜色不似做假,一下子冰到曲笙心里去了。
“这明明是那个柳小姐说的,关我什么事啊,真是的,你不愿意娶你自己说去,把火气撒在我身上,你现在高兴了吗?”曲笙知道他现在慢慢跟自己不是一条线上的了,可是真的面对这种对立还是莫大的打击。
尤其是这种严厉的没有私情的话语,“你一点都不像我哥哥了。”曲笙看着背对着自己的男人,他的确高了不少,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心也硬了许多。明明现在自己也是太子阵营的,就这么,曲笙想不出什么形容词来。
但是她回去是不能带什么情绪的,那么多人都看着自己,弱点只能掩藏在最底下。她往对面看了一眼,刚刚怒气冲冲的柳小姐现在果然不在了,那么刚才气的撕帕子的应该没其他人了。
曲笙眼眶子还是浅,一想起柏生那么严厉的训斥自己还是忍不住想哭。
但是上面有人看着自己了,曲笙眨眨眼睛,“曲笙丫头,哀家跟皇帝商量了,就把你的钻石供奉在大相国寺,你看这样可好?”寺庙么,不哪里都差不多,不过这大相国寺有御林军守卫,又可以被许多人参拜,的确是不错的地方。
曲笙没什么心情,恭维几句就坐下了,“还有多久啊,我一刻也不想继续待下去了。”这些人精虽然没问为什么自己一个人回来了,曲笙还是担心他们五花八门的猜测,如此心不在焉的,就是宣旨的太监站在自己面前了也没发觉,“郡主,接旨了。”
她如梦初醒,睁大眼睛,立马站起来又跪下去,“臣女接旨。”搞了一套流程,不过是给点名头上的嘉奖,从长平郡主到长平德嘉郡主。麻烦。
然而还没完,这小太监之后还有一个,“郡主,柳小姐请您到御花园一叙。”曲笙都还没来得及把圣旨收好就又要出去,“臣女先告退。”她福了一身转身出去,却没想到在门口跟柏生擦肩而过。
那只不过是一瞬间而已,却给曲笙漫长的难受,虽不是自己的亲哥哥,但也一起生活了那么长的时间,如今真就一点情分都没有了。她心里顿时被什么东西堵住了,脚步不动声色的加快,不过在门口就看见了柳小姐。
却是心平气和的柳小姐,如此一来倒是让曲笙警惕起来,“柳小姐叫我出来做什么?”他不觉得有什么好说的,自己喜欢的又不是柏生,“我心仪之人不是侍郎大人,不过是有一段故交,认识罢了。”她尽力去轻描淡写的淡化这段关系,没想到一下子就撕破了柳小姐的面具。
曲笙听见她的冷笑就知道麻烦了,“本小姐不在意你们有什么故交,我会把这段交情清除的干干净净,往后他的人生里只有我,你只不过是个蝼蚁。”
曲笙突然笑了,她笑自己,明明别人都知道,自己跟他应该是亲密的关系,可当事人自己要斩断亲情,而自己不过是个没有根基的弱女子,“你笑什么?”柳小姐的恶意揣度也伤害不到他。不过曲笙还是想节省精力,尽快结束这出闹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