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笙迷迷糊糊的时候闻到了肉的香味,马上就睁开眼睛,看见一小堆火和上面驾着的烤肉。“这你哪里来的?该不会是偷人家的吧?”
曲笙正要下口就意识到了这一点,云帆看着他,火焰下的脸庞有些沉闷,闻言也只是抬头看着,“是的话你就不吃了?”曲笙有点不高兴,他不知道是怎么了,话语里竟然有些嘲讽,之前可不是这样的。
不过她还是很愉快的吃起了烤肉,毕竟饿了一天了,又跑了这许多路,“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了?”他心情不太好,曲笙能看得出来,奈何对他的了解实在是不多,也只能这么试探着问。
但是碰壁之后曲笙也很识趣的闭口不言,一门心思吃东西,准备下一步。总不可能一直待咋这里,“我明日要出去买个宅子,你可知道地方么?”。这话虽然有些转移话题的嫌疑,但曲笙也不过是想让他不想那些不开心的,自己既然来了,早晚是要改变云城的。
只要不触及统治危机,随他开心。
“城主府你住不住?”曲笙一下子鸡皮疙瘩就起来了,不是因为他有些冰冷的语调,她一回忆起那么辉煌的城主府就有些适应不良,“你到底怎么了,我又不是炫耀,咱们也的确不能一直都住在这里。我不过是问你知不知道,用得着么?”
她还是头一次经受这样的委屈,虽然他的确是生气,但是也不能这么撒气吧。曲笙干脆不跟他说话了,谁知道云帆的声音突然就出现在自己耳边,气息都那么近,“你做什么!”
曲笙一下子跳开,太紧张了以至于没听清楚他刚刚说的什么,“我说城主府是可以买的。”他有些坏心眼的笑起来,“我没事,之前出去的时候遇到了认识的人,现在没事了。”
那是当然,曲笙知道他没事了,可是自己已经被惹到生气了。这人着实有些恶劣,奈何花言巧语之下还是被引到如何整治云城的问题上了。
“你不是当初得了林甫的吩咐,要在京城对付了莫景渊才去云城的么?怎么现在这么快就来了?那家伙还在牢里安然无恙吧。”云帆倒是什么都知道,不过莫景渊现在如此也算是给了曲笙一些时间,云城的事情看来更让她不放心。
曲笙回味过来,发现莫景渊之所以进去,无非是因一个轻重难论的“忤逆犯上”,这事老皇帝或许会计较,但是若是发生了别的事情需要莫景渊,那就不一定会严惩了。
他们都太清楚了,但是说起为何来此地,似乎还是云帆的不那么光明正大,“你不是也逃难来了?”曲笙不动声色的试探,却被他白一眼,“我为了什么你可不必探究,或者说你可以认为我是来帮你的,据我所知,莫景渊没对你怎么样吧,你就这么上赶着给莫景寒帮忙。?”
曲笙被说中了心事到底还是有些羞,心想这云帆也不是那么知道人情世故的,说话也不太中听,再继续下去也是给自己找不痛快。干脆瞪他一眼结束这个话题。
京城自从太子去了沈家就不太平了,不过现在沈家门口多多少少有人经过了,端王大开门,里面的东西看得清清楚楚,也就没啥可怕的,不过这更加重了“太子心虚遇到鬼”的谣言,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为之。
总而言之调查算是开始了,但是这几日一直没什么发现,唯一有点线索的就是死人过后还有人进来过,“不就是太子进来过?这还要再说一次?”
“殿下,是出了太子殿下之外的人,陈怀疑那人就是吓到太子殿下的人。”端王摩挲着手上的扳指,有些不好下定论,太子疯癫这事,因为皇帝没说什么,他也不好拿出来说,这时候若是说还有一人,那就是承认太子并非心虚,也洗脱了自己的嫌疑。
“那人,你可知道什么?”他听着渐渐有些凝重,这人似乎有些胆色,在已经灭门的沈家住了一段时日,直到太子被吓到那一日之后离开,许多的生活痕迹还一直留在房间里,“可有什么实物?”痕迹虽然也能证明,但若是要查出一个人的身份,最好的还是物品。
“暂时没有发现,不过这人是个习武之人,兵器应该是长剑。”
端王被带到那个陈列架前,“这个什么本来是放着凶手的剑,是这家人收藏的,但是过了几日之后却还是没有落灰,就是太子被吓到那日之后,就能看出开始有薄薄的灰粉了。”
虽然一些用具上没什么线索,但是现在能查出这人。是剑手也算个发现了。“赏。,有什么发现继续来报。”
接下来就是日夜不分的探查,几乎把整个沈府翻了个底朝天,好多私藏都发掘出来了,却还是没找到凶手和那个住过的人的线索。
眼看着皇帝的失望与日俱增,端王也着急起来,这事一日不解决,他的威望就一日不可能增长,带着许多对自己看好的大臣,也渐渐不那么信任自己。这不是个好兆头,然而接下来几日沈府那边的人几乎都不上报了,他也耐不住,遂亲自去看。
然而就是他自己去看也没发现什么,反而更加想不通了,忽然一个灵感闪过,“那凶手会不会就是这个拿长剑的人?”
“殿下,沈家人的尸体是陛下处置的,咱们也不知道在哪,若是能查一查,说不变的能发现什么。”
那些私藏正好趁机交上去,端王也就做足了和尊卑进宫了。
“那都是朕忠良之臣的骸骨,万不可轻易动。”
“若是不动,臣便难以有其他发现。”端王只是恭恭敬敬的回话却不想还是惹怒了皇帝,“真是朕的好儿子,退下去,此事你不用管了,交给户部侍郎。”
他心里一冷,嘴里血腥味弥漫,但最终还是没抬头,一礼之后就告退了,“儿臣告退。”此事已经进行到这个地步,按说几乎全部都是自己亲力亲为,现在被交给户部侍郎,倒不如直接交给太子。
“端王殿下,您没事吧。”外面的小太监扶住摇摇欲坠的端王,倒也是可怜人,就这么被摘了桃子。远远看去端王的身影很有几分凄凉,也不知道皇帝如何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