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怒不可遏,太子不是第一次失踪了,本以为这次不过是他气闷的消遣之法,可面前的人告诉自己这的确是个圈套,“你告诉莫景渊,朕。的暗卫没有找不到的人,不需要他的手,他就在那给朕安生待着,别动什么歪心思。”
的确,就算是莫景寒离开了,监察使的职务还是会有暗处的人来替代,hi的一天也不会放过对大明的监察,只不过这次事找个皇子,仅此而已。
柏生愣了,不是因为这狠话,而是他突然想起,自己的亲族似乎不多,但是曲笙也算一个。若是真有难,似乎不可避免的要连累她。
“陛下若是不信尽可将我与殿下分开关押起来,只不过臣是个传话的人,只是今日去询问解决之法时受他所托带话给陛下。”他的谦卑和顺从有时候真叫人没办法,皇帝看着面前的人,也眼睛眯起来,他捉摸不定,然而事情绝不会如他所说这么简单。
“罢了,你先回去找找,若是太子找不到就唯你是问。清楚了么?下去吧。”皇帝摆摆手,他现在不能损失这么一个众人归心的人才,若是随意处置了,很快就会引发不满。尤其太子一事的确不是他所为,也不是他的责任所在。
上次的户部亏空也是他填不上的,皇帝眯起眼睛看柏生的背影,他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这么多银子,一下就填补了亏空,“这段时日他可有跟曲笙有来往?”唯一的解释就是曲笙了,他自己怕是拿不出这么多来,皇帝自认为还是很清楚柏生的底细。
“没有。这几个月都不曾有联系。”皇帝闭眼听着,休养生息,这些时日的政务都不太繁重了,却突然出来这么个事,实在是叫人糟心,他眉头忍不住皱起,“那他那么多银子是从哪里来的?就没个根源?”
他恍惚记得柏生家里也不是那么富裕,就是个小商人,还是母亲一人抚养长大。
“回陛下,没有。这笔钱银子似乎是凭空出现的,查不出什么来源。”
这就麻烦了,本来户部的亏空一查会牵连到许多人,这一下满朝文武凡是收受过贿赂的都感激他了,“这人倒也是有些手段。”拿钱摆平事情,还这么捞了一笔众臣的好感,实在是人情盆满钵满。
“先去查查他,看他跟莫景渊有什么交集,若有异动随时来报。”
“是。”
皇帝到底还是不放心,这样有才华的新生血液就是莫景渊看上了也不奇怪,可若是他看不清楚站错了队,那就不怪自己无情了。好歹天子门生,不能出些败类。太阳差不多落山了,他也慢慢的起了困意,“回寝宫。”
外面的队长到底还是没看见皇帝,不过从柏生冷漠的脸上也看不出什么来,反倒是他想进去却再一次被拦住了,“陛下是否不肯见我?”
老太监摇摇头,示意他噤声,“陛下似乎心情不太好,此刻去休息了,还请大人明日再来。”说着关闭了高大的朱漆大门,也关闭了他心里的希望,就算是明日再来,这也不是自己能管得着的了。
他颓然的回去,一边走一边想了许多,方才在门外已经知道了,自己去求见也不见得会有什么结果,人微言轻罢了。而且贸然卷入怕是自己的小命都不保,他手下那群人也是一时热血,这事可要涉及到身家性命的,保不齐还有家里老小的,不可冲动。
“什么?怎么这样?那咱们殿下就这么没了?”
“你瞎说什么呢?殿下只是不见了一会儿,指不定晚些就自己回来了。”往常也是这样的,然而出了柏生这人,队长看着面前这一群群情激愤的属下,实在是难以开口告诉他们实情,
“此事不归我们管了,我明日会去御前请罪,大家好好休息吧。此事不要掺和,大家保命为上。”
实在是冷血了,他马上就看见众多比鄙弃的目光看着自己,然而此时也没有别的办法,就算是顾念恩情也不能随便行动,“我有我的苦衷,许多事情不便说,大家也是知道的越少越安全,此时最好还是按兵不动,各位大人们会解决的。”
他不愿意说家眷,那样会显得是在威胁,自己的话就更没人相信了。但是不说又不能叫他们知道此事的严重性,但是纷乱的护卫队,也显得他这个队长失职,他突然鞠躬,对着不信任的声音和诸多揣测的心意,深深的鞠躬,
“大家也许不相信我的说法,可这时涉及深甚,若是心疼自家老小,还请兄弟们不要插手,我忠于殿下,可现在也无能为力,是我的不是。”
他长久的没有动作,一直维持着这姿势在众人面前,那些都是他的下属,他原可以不用这么做,但是现在想要大家安宁些,就只有如此,他的脑子一时间没有别的办法。
大家都有些讪讪,毕竟平日里再要好,这多少还是自己的上司,要罚也是罚得得。
不知是谁喊了声,“散了散了”,大伙儿也没什么兴致,就这么回去各自休息,可谁都知道这事会深深的扎根在心里,直到解释清楚的一日。
队长看着闹哄哄的地方突然安静了,也有些不适,但他突然后悔今日去了一次御前,那到底是助长了兄弟们的热血,本不该有的热血。
不知为何他鬼迷心窍似的,给曲笙写信,“虽然郡主看起来不如殿下,可这种情况,应该是愿意帮忙的吧。”他好几次听见。殿下唤曲笙的名字,虽然言语间颇多怨气,可一说起户部侍郎的时候,还是感念郡主的两不相帮。
这也可以看作一种变相的帮忙,毕竟曲笙是富甲天下的,尽管当时被迫站队,此时太子没了对她也没什么好处。所以应当是会帮忙的,他如此想着,给自己做足了心理建设,可写信的时候还是卡住了。
他不识字,这原来不是什么羞耻的事情,毕竟从武,哪里需要那么多墨水,从前那些酸儒讽刺一下也没入心,这时候要用了,却智能抓脑壳,可以说是书到用时方恨少。
但是太子两个字他还是会写的,但是太子不见了,这就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