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是发现什么，万万不能揭发，为官之道还是要少说多看。”
莫景寒也就点头，户部没有这种事情的，户部本就没什么油水，但日子也好过，犯不着做那些事。只不过这么一想，对自己这样的安排似乎也有一点防备的意思。
然而他现在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毕竟许多事情要看冯渊和林甫的意见，尤其是有时候还要被林枭这家伙掣肘，兼顾实在是很麻烦的。
曲笙好不容易安生了几日，按莫景渊说的住在已经被查封的宅子里，吃的用的都有他送进来，这样一来日子还算是惬意，然而她什么都不做也不是事，终于还是要感觉到无聊的。
“若是如此就去看看云梦如何？”这已经是这几日他不知说了几次的话，曲笙都懒得回答了，左不过就是一句，“我已经去过了，没什么好玩的。”
其实她那次去的实在是有些心事重重，也没功夫去看仔细，要说了解还真是说不出来，此刻也只是因为不想去触景伤情，才敷衍一样的回答莫景渊。
然而这人不生气，只是好整以暇的看着曲笙，一开始只是觉得这人有些不同寻常，现在更是确定了心里的想法，她就是不一样的，但一时半会也说不出来什么不一样。
索性就利用这几日能见面的时候试探，每一次都是不一样的问题，一开始曲笙还中规中矩的回答，有些礼数，然而后面似乎是有些烦躁了，干脆各种没听过的奇怪理由都出来了。
这次的“不好玩”只是其中之一，莫景渊脑海里有种奇怪的想法，一瞬间跳出来，他自己都说不上是为什么，“你不必如此着急拒绝我，我可以让你试着治理一下云南，就一个小小的云南，我想看看你到底在想什么。”
是了，曲笙的想法似乎总是跟常人不同，这在他注意到莫景寒的时候就发现了，这女子能把眼光放在女子身上其实算不得什么了不起，然而能如此发扬光大却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而且面膜，自己完全没听过这是个什么东西。
莫景渊自然不会亲自去实验，而且他关心的也不是东西，是人。
所以现在看着曲笙不耐烦的样子他也不生气，而是循循善诱。
这边纠缠着，莫景寒已经下定决心要去博一把了，他自认为就是身份尴尬，其他的也没有比不上林枭的，故而此次就去了尚书大人府邸上拜访，如何也要结交些人才能安心。
虽然这事是冯渊不喜欢的，莫景寒自然没有问过他，此番自作主张还是很有些冒险，不过都已经到门口了，他没有退却的理由。
寒暄什么的都是其次，最重要的是莫景渊的消息，这老头看着八面玲珑，什么事情都不掺和也不得罪人，实际上情报最是准确，他离开之前也对此人有些印象，这也是当初选他作自己上司的缘由。
时过境迁。莫景寒看着自己恭恭敬敬面对的人，还是有些伤感，然而此刻若是要不动声色的问出下落，还是要沉下来。
眼下尚书大人笑眯眯的看着自己，莫景寒也没那么紧张了，却在下一瞬听见脚步声，自己先抬头一看，却是跟自己一模一样的脸，这不是林枭么？他怎么来了？
莫景寒简直没吓个半死，却也只能拼命的眼神示意他先离开，心里却忐忑的跳个不停，林枭不是委曲求全的人，今日来没让其他人知道，自己也是刚刚才被“告知”的，眼下不能出现两个林枭，这他是知道的，就看他愿不愿意配合了。
尚书大人也不是耳聋眼花的，听见这一声马上顺着莫景寒的视线看去，却没什么东西，回过头来看莫景寒几乎是有些恐惧的眼神更加疑惑，“可是看见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怎么如此害怕？”
这何止是不干净的东西，这简直就是最危险的东西。莫景寒缓了缓，也想好了说辞，“恍惚间仿佛看见巨大一只猫，被吓着了，大人咱们还是改日再叙。”
尚书大人也有些忧心忡忡的，毕竟年纪大了这种事情不信也要信的，只是这天被莫景寒这么一吓，好几日都闭门不出，还暗地里请了好几个法师来驱邪。
虽然这事林枭是笑的肚子痛，莫景寒却不能高兴的起来，他本是想问清楚莫景渊的消息，现在简直是前功尽弃，而且往后还要顾忌着林枭的去向，他去哪里自己就不能去哪里，甚至还要躲起来，实在是憋屈。
最难受的是这家伙不告诉自己行踪，只是在每日早朝的时候才会固定出现，这不就是要自己事事跟他汇报么？这样的事情莫景寒的骄傲做不出来，可到了林甫那里也没个说法，“他自然是任性妄为惯了，你看我什么时候管得住他么？”
这倒不是偏心如何的，林枭的确是自由散漫，而且莫景寒若是问他，便是一句“是你自己要用我身份，现在就得乖乖听话”，如何不气人，但也有莫景寒无法反驳的道理。
难念的经也不只是林枭这里的，曲笙也有些烦扰，那些地契的确是拿回来了，可是自己地库里的银子不知如何才能运出来，现在是皇帝没发现，若是发现了自己可真是一穷二白了，就连跟莫景渊坐在这谈笑风生的资格都没有了，更不要说任务。
曲笙已经知道了那任务，很是荒谬，却有些自己才能明白的道理。
总的来说就是帮莫景渊或者谁治理好云南，然后把云南的模式辐射到整个大陆，这实在是有些难度的，她现在算式还没有选边站，但是这任务需要自己选一边然后帮。
莫景渊自然是很强的，虽然现在还是黑乎乎的神秘一片，自己知道的很少，但强就对了，然而莫景寒也还有些念想，毕竟旧情也没那么容易忘个干净，倒也不是喜欢，现在倒不如说是想看逆袭剧本的兴致。
如此一来曲笙就纠结了，不过还是莫景渊清楚，“你不如先想想如何把你的银子运去云南，其他的都要在这之后才有的商量。”真是实际啊，不过曲笙也不反感这样的公事公办，至少效率很高，而且她清楚这人只是对自己的想法感兴趣，可不是什么喜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