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度,西域人喜欢什么啊。”曲笙撑着脸歪头,缓慢的呼吸,最近的天气也太闷了。
【主人笨笨,去封信问一问不就好了。】于是曲笙开始写信,又闹了半天“胡商看不看得懂汉文”的笑话,终于还是去驿站寄了,“但愿能在出发不久就收到。”
不过曲笙也知道收到回信是要很长一段时间了。
莫景寒最近也不安宁,有时候要出京城,有时候京城又有事需要他。忙得不可开交了,桌上也就堆积了很多小纸条。
到后来都是每次出门习惯性抓一把,在路上看,随从有时候疑惑,为什么这位大人平时不苟言笑的,一个人坐在马车里就不时的发出笑声。
“看起来这段时日她还不错,也罢,既然能自己恢复过来也就不需要我做什么了。”太子最近有些异动,皇帝不放心,察觉到了一些苗头就派他出去调查了,只不过京城的事情就只能暂且搁置了。
唯一遗憾便是“又不能常常看见曲笙了。”曲笙自己没察觉到,很多时候在不起眼的路人当中就有莫景寒的身影,只不过他伪装的太好了,若不是主动放出属于自己的气息,就是一个普通人。
曲笙送信给胡商之后就去柳掌柜的铺子,这次似乎有些不一样的,“问有些东西想必你可以看看。”
“还记不记得你那次上街的一声巨响?如你所料,就是火药。”柳掌柜扇着扇子,曲笙之前跟她说了一嘴,没想到还认真了,曲笙自己都快忘记了这回事。
不过现在看来她有些发现。柳掌柜神色凝重却又得意,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奇玩意。
“我查了查,大约是胡人带过来的,只不过被有心人给拿走,做了这么一场戏。”
“戏?”
那还真是危险,为了什么呢。柳掌柜斜着眼睛看曲笙,“自然是为了给你一个警告,我这么说你该懂了吧。”似乎也知道自己不太会说话,柳掌柜拿着扇子遮住自己,只留眼睛给曲笙看见。
曲笙把玩着手上的沉香木,很少有这么浓郁纯粹的香气了,柳掌柜这里好东西还是不少。
“至于这个我暂且不知,你想想有没有什么人跟你结仇了,故意要弄些火药吓吓你。”柳掌柜好整以暇的撑着脸蛋,看曲笙的神色满是疑惑。“那不过是个农家小户,怎么能弄到火药?”
“那可未必,你看看这个,”柳掌柜拿出帕子,里面是熟悉的黑色残渣。曲笙想起那日的巨响,又看看手里的残渣,这是要炸死自己?
可是就一个曲家怎么弄到这些东西的。“其他更多的暂且不知,你若是想平平安安的最好还是跟他们说开了。
”柳掌柜不想管更多了,她跟曲笙只是合作关系,牵连到自己必然不是好事。曲笙也感激的看她一眼,“麻烦你了,这事的确不太方便我去调查,今日也要拿你一些香料,便买足了一月的吧。”
现在曲笙和柳掌柜的铺子还是分开的,她偶尔来这里唠嗑,却一直没听见柳掌柜有想搬过来一起的话,不过这事也不着急,曲笙还得先解决了曲家,才能安然无恙。
柏生不知多少次偷跑回来,陈姨看了连连摇头,虽然知道是担心自己。
“你也别担心我,马上你也得跟曲笙丫头一起待在京城了,我还能行。”陈姨是不服老的,而且本来她就只是四十几岁,曲笙有时候都感慨,若不是自己太皮了老是让人担心,陈姨好好保养自己都赶得上二十。
“娘,你就跟我去京城吧,您一个人在这里我可不放心,曲笙没人照顾我也不放心。”柏生在曲笙不再的时候,小孩子一样拉着陈姨的袖子撒娇。
这母子二人的官司缠缠绵绵算不清楚,曲笙带着沉重回去了自己房间,可刚一开门就察觉不对,屋子里进了别人,顿时警惕起来,她握紧拳头,慢慢走近。
曲笙慢慢走近,看见里面自己的房间里有人形的轮廓遮住了本来该洒满阳光的小窗。那人似乎没察觉曲笙的接近,还是保持那个姿势不变。
她慢慢走近,不知道该做什么,即使心里知道那个人是谁,也没有想好要不要原谅,要说什么,要做什么……
“叩叩”打开的门轻轻敲响,曲笙却不再走近,眼前的身影似乎僵硬了片刻。
于是曲笙停住脚步,转身离开,却蓦然被一双手束缚住。
他说,“对不住,我来晚了。”这一声曲笙其实都不知道自己等了多久,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她终于等到了。
不知道为什么,曲笙心里更多的却不是喜,哪能欢喜呢,这一切不都是莫名其妙的吗?自己的委屈和无处诉说,一日又一日折磨着日渐脆弱的心房。
曲笙感觉心里有一股名为酸楚的泉水不停的翻涌,但是她极力克制自己不显出任何异样,她还是那个有着些许镇定的曲笙。
后来么,她是吓到一样的逃走了,在外面转了一圈,突然就下起大雨,不得不去茶馆暂避。
往日里喜欢坐在临街位置,这回直接叫了二楼的雅座,是完全隔开的,门一关就听不见外面任何声响,外面的人也一样。
她也没叫茶,“上酒,不管你们有没有,都给我拿上来,不要那么烈的。”她到底还是怂了,若是再喝多不省人事,可就不是曲笙了。
本来还想拿出来一点信件在这里处理,也好过纯粹的挨时间,但是曲笙自己不好承认跑的太快了,身后也没什么反应。
雨几乎是在曲笙进来的一瞬间就小了不少,但是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还是很烦心。曲笙努力摒去脑海里那个身影,却发现一闭眼全都是。
“曲笙!你真没出息了啊!”,她猛灌一口,只觉得香甜,怕是掌柜的知道自己这个醉鬼老喜欢住在隔壁酒楼,就要了度数低的果酒了。
【主人应趁醉表白的,小度强烈建议,主人的感情线好久都没动了,这样下去都成老姑娘了。】曲笙横一眼过去,什么老姑娘,“姐姐我十八一枝花,永远都是,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