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太子和莫景寒的气场不合,莫景寒自然是同意的,这人不知为何,明明是他自己要接这麻烦,却处处指望着自己,“太子殿下,臣必须得回去了,还有人需要在下保护。”
太子看他一眼就继续专注于自己的文书,都是些琐碎的百姓的事情,可是,“大人既然回来了必然是念着小王的,既然如此也就不必说什么回去了,留下来帮我,小王日后定然涌泉相报。”
于是莫景寒就这么被太子绊住了脚步,“启禀殿下,门外聚集了许多闹事的百姓,都嚷着要殿下主持公道。”
来人是门外护卫,此时已经力有不支,一面抵挡着外面的人群,一面还得通报。
“大人跟我去看看?”太子放下手中纸笔,伸手向莫景寒邀请。
莫景寒笑着应是,这事自己在的时候就不好处理,不然为何要避开,太子来本就是解脱,他还事先告知,可此时看他自信的眉目,莫景寒只得奉陪。
“请。”
一掀开帐篷的帘子就是人声鼎沸,“大家稍安勿躁,一个一个说,本殿下为你们做主。”太子一扬衣袖,很是有风采。
莫景寒稍稍退后了些,看着他发挥,万一有什么事情也能先保全自己。
“太子殿下,拜见太子殿下。”莫景寒看了看天,又是无聊的桥段,桥段这个词似乎是曲笙说过的,此时有些理解了。
好一番往来后,太子终于绷不住平和的笑意了,
“殿下,我们家的猪被大水冲走了,今儿还没找回来呢。”“殿下,我们家的菜地被淹了好几亩,不知何时才能春耕,都没饭吃啦。”“殿下,我们家出去修大堤的儿子几日都没回来了,也没给家里捎个信儿,这,锅都揭不开了。”
总而言之,翻来覆去就是一个意思,要钱。
可是太子如此人物,又怎么会随身带着银钱,而且他跟身边的随从对个了眼神,更加确定自己没法子。来此地前就知道莫景寒在处理了,原以为自己开业捡个现成的,却不知道是这么个情况。
“殿下看我无益,此事若是下官能解决,陛下又怎么会派太子殿下前来,还望太子殿下助我。”莫景寒深深一礼,好整以暇的看着太子。
他就不信太子能怎么办,不过曲笙没有自己在身边恐怕又麻烦找上门来了。
的确如此,曲笙那边虽然刚睡醒,却感觉到气氛不对。
“柳掌柜,你闻出点什么奇怪的气味没有?”曲笙揉着眼睛出去自己房间,衣服都没穿好。她一醒来就觉得不对,头很痛,这并不是睡饱的结果。
柳掌柜还在专心研制她的香,此刻只是头也不抬的回了曲笙的话,“怎么,人都给你送走了,你还不满意啊,要不要我把你也送去。”
曲不接话,她发现一处来房间里就舒服很多,看来是房间的问题。
但是他一向不喜欢用熏香,屋子里也没什么香炉之类的,“这就奇怪了,咱们就睡在隔壁,也没听见什么动静啊。”
淑儿一向睡的浅,若夜半有人定然回惊醒。曲笙点点头,也许是自己梦魇了也不记得。
“今日可有什么事情要找我的?”曲笙照例问一句,其实她自从有了两个得力帮手之后就很过了一段清闲日子。
“还真有,”馥儿递过来一张请柬,“曲笙你看看,若是不想去就不去了,人现在还在外面,我去回绝了他。”
邹娘子的请柬,可这字却不是她的,“门外是谁在等着?”曲笙有点感兴趣,请柬上写清自己去喝茶。这若是什么圈套也太草率了,自己和邹娘子都不是什么喝茶的雅士,如若不是邹娘子,那是哪个傻瓜?
馥儿从账本里回过头,“邹娘子的随从。”随即起身准备出去。
曲笙挺想见识一下,“罢了,我自己去,你忙你的。”她打开门,不是熟悉的脸,不过看样子是个老实人。
“邹娘子的人?我应了,那就今日下午见。”曲笙不等人家回话就关上门。
“曲笙你是不是傻,邹娘子现在卧床不起,哪有什么闲情逸致喝茶,”柳掌柜瞟她一眼,这么简单的骗局,曲笙也去,“我看你是无聊了,指不定过去又被人算计一筐,到时候别哭着求我救你。”
曲笙进去房间打开门窗,奇怪的气味已经淡的不能分辨了,她坐在镜子前梳妆,发髻其实还很有点难绾,曲笙也就腾不出时间贫嘴。
午后曲笙被淑儿叫醒,还闷闷不乐的,“干什么呀,没什么事情我就继续睡了,可累着了。”淑儿很好脾气的提醒这个甩手掌柜,“邹娘子的喝茶邀约快到时间了,虽然路途不远,曲笙你也要提前想想应对之法才是。”
馥儿和淑儿早就知道了邹娘子和曲笙的官司,现在还没结清楚,更何况邹娘子失了半个铺子,莫景寒这元凶不在,曲笙可就要自己承担了。
此言有理,曲笙一骨碌爬起来,第一步就是抓了两个点心往嘴里塞,然后淑儿帮忙整理发髻衣服,“曲笙,你不带些什么去吗?”
虽然知道不是什么友好的聚会,淑儿还是觉得有必要做做样子带个见面礼过去,于是不管曲笙的拒绝,塞了个礼盒进马车。
“就这么几步路还用得着马车。”曲笙气势上是没输了,不过不一会儿,屁股都还没坐热,就到明月轩了。
“诶,谢谢小姐。”车夫得了银子便离开了,于是曲笙眼前就是明月轩。
门口没有人,曲笙径直走进去,出现一个侍女,“曲笙姑娘请随我来。”曲笙点头,撩开几层帘子就看见了邹娘子,“你怎么这个样子啊。”
邹娘子还是躺在床上,不过原先露出来的脸现在已经包裹的一片白布了,“木乃伊似的。”邹娘子眼睛眨了眨,“何谓木乃伊?”
曲笙摆手,在身边的凳子上坐下,放下礼物,接过茶水,仔细端详。
“我记得你似乎是些轻伤?”怎么包的这么严实,“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烧伤了。”
邹娘子嘴巴那块的布帛动了动,但曲笙没听见声音,先前引她进来的那个侍女忙站出来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