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你把我特地找来,就是为了和我说这个?其实不用那么麻烦,电话里就能说清楚的。”
罗娇娇扭着肩膀,她用着死劲往后退缩,只是封以琛双手置于她的后背,一腰一背,把她禁锢得牢牢的。
嘴角有些咸味,罗娇娇不想承认自己哭了,她强忍着泪水,头朝着天看着,窗外是阳光正好,她却感觉不到半点温暖。
“你,不要恨我?”
封以琛从不是矫情的人,他果断阴狠,在商场上可谓冷面罗刹,只是现在的他不明白该怎么样解释他的慌张,那种惴惴不安跟着全身血液混迹全身,在他还没来得及阻止之前便让他感受到彻骨的寒冷。
“能先放开我吗?有些喘不过气。”
罗娇娇冷冽的声音在空中飘散,如同是没有牵绊的浮漂,怎么都找不到落脚的地点。
长久的沉默让房间里的空气越发稀薄起来,封以琛不想撒手,罗娇娇僵着身体,眼角方才流落的泪凝结成晶,是很粘稠的感觉。
“你不能一直这样抱着我,我快断气了。”他迟疑着,动作僵硬而缓慢的松开双手,没想到一松开,罗娇娇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急速后退好多步。
她自上而下默默打量着封以琛,用极其冷淡的目光,封以琛锁着眉头,只是直起坐在病床上的身体,罗娇娇反应很大,她摇着头双手不停在空中挥摆。
“有什么就站在那里说,我不想再被莫名其妙抱得断气。”
“你哭了?”封以琛阴沉的面色上有些惊喜,他只是看见了她眼角凝结着碍眼的小晶体,这和她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口气是完全不同的感官。
罗娇娇无语失笑,她甚至都不想辩解些什么,女人本就容易流泪,更何况封以琛忽然答应离婚,她真是不明白该开心还是伤心。
他的手机一直在震动,依着不平常的频率,罗娇娇不相信他没听见。
“封以琛,你话说完的话,我有事先走,什么时候去民政局你到时候通知我就行,还有你家里那些我的东西,如果等不了来清理就让佣人扔掉,其他的……”
罗娇娇自顾自说着,她似乎很认真的在想离婚的相关事宜,这点深深惹恼了封以琛,他站起身子档到她身前,很贴近的距离,罗娇娇下意识后退,只是脸被倏地捧起。
“唔……”罗娇娇全身都在抗拒,不过对于抵抗封以琛来说,只是杯水车薪的力道,也就是往往在这种时候,罗娇娇才明显感觉男女之间力量的落差。
“娇娇,你就那么急?连为什么都不问?难道在你心里,我一直都是可有可无的人?”
封以琛喘着粗气,他很少在罗娇娇面前表现出脆弱,罗娇娇迷离的视线略过他那张傲人的脸,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为什么不说话?难道这就是你想要的?你得偿所愿了?”
封以琛显得暴躁无比,心头不明原因的疼着,他脑海中千百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声音仔细听还能听出些颤音。
罗娇娇一心只想着早点离开,她勾着唇角,看向他的视线满是疏离。
“封总,我早就说过,你和秦婉儿很合适,你不相信我说的话,现在既然已经想清楚了,那我们还是好聚好散,至少能各自体面一些。”
封以琛双眸涌动,满眼刺目的红,似是幻化成把把利器,把眼前无谓的罗娇娇割得满身伤痕,他很想打开她的脑子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些什么。
“罗娇娇,你怎么能这样无动于衷?”封以琛还是怀疑着她是假装,但罗娇娇很不配合的一抹冷笑,眼角沾染着欣喜上扬的弧度。
她倒是没了之前的慌张,步步靠近,手指轻轻戳向封以琛的胸口,一下又一下,有着规律的节奏。
“封总,难道你真爱上了我,对我迷恋得不得了?见我没如你所愿得要死要活,是不是觉得自尊心遭受了极大的伤害?”
“罗娇娇……”封以琛见她这样的反应,更是气得怒不可遏。
罗娇娇不紧不慢,对他的愤怒熟视无睹。
“封总,有些话,我不想多说,只是因为你是封哲的爸爸,说的太难听感觉好像对封哲也不尊重,但你做的这些事情,和渣男有什么区别,吃着碗里瞧着锅里,抱歉,到今时今日,我还真就不愿意陪着你继续玩下去了。”
“玩?你居然说我是在和你玩?”封以琛脸黑成碳墨,他完全不忘了是自己先让秦婉儿硬生生插进他和罗娇娇之间,之后又是他先说的离婚,现在又觉得罗娇娇答应的太爽快觉得面子上过不去。
罗娇娇手掌扶了扶他的衣角,上面有着很多褶皱,也不知是怎么弄成这样的。
“抱歉,虽然说一开始确实看你有钱人也长的不错才决定结婚试试,但结果并不如人意,你也明白我是很爱钱的人,既然一项投资没什么回报,那当然要计算下成本和亏损率。”
“你意思是和我在一起是为了钱,现在觉得再和我一起回亏损,所以决定早点止损?”
封以琛重复着她的话,他搞不清罗娇娇哪句是真,哪句是假,又或者全是假的?
“如果只是因为钱,、也不会那么纠结,关键你现在已经让我觉得恶心,封以琛,有没有人说过你很虚伪,分明是和秦婉儿纠缠不清,在我面前还装的很无辜的样子,怎么?整夜陪着的不是你吗?任由她胡闹的也是你。”
“她救过我。”封以琛情急之下,也不管不顾的辩解起来,他声声不得控,每句声音都异常愤激,仿佛罗娇娇才是那个做错事情的人。
罗娇娇垂低的脑袋左右摇晃着,曾几何时,她也想麻痹自己,说这些不过是报恩,等事情结束,结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