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以琛抬手看了眼时间,静静等她接受现实。
约莫过了几分钟,罗娇娇渐渐平静下来,她张开挡在眼睛上的五指,透过缝隙朝封以琛看去,他身上套了件黑色睡衣,胸前露出一大片,罗娇娇看着有些失神。
“好看吗?后背也很好看,全是被猫抓的痕迹。”
封以琛调侃着,罗娇娇脸色通红,一开始并没有反应过来,待她意识到封以琛说的猫就是自己之后,一个枕头随即扔了过去。
“不许你再说。”
只是根本没给她喘息的机会,门口就传来了封哲的声音。
“罗娇娇,你在里面吗?为什么不接电话?”
封哲焦躁得原地踱着小步,小手不停拍打着房门,身后是一脸看戏的姜林和墨峭。
“封哲,你应该再大声点,估计罗娇娇这会听不见。”
姜林看着掐准的秒表,从约定时间到封哲敲门,完美的一分钟,时间刚刚好。
墨峭则是掀着眼皮,满心怨气,明明昨天还说计划得是九点,结果天刚亮就把人吵醒,想想真是急不可耐。
“罗娇娇,你在里面吗?”封哲手都拍疼了,昨天晚上做了一夜的噩梦,梦到罗娇娇说要离开他,而且还说他太调皮,然后他就哭醒了。
早上姜林来接他,说是罗娇娇被困在会所包间里了无音讯,吓得他脸都没洗就跟着过来,可偏偏敲了半天都没反应,心里不由更慌了。
“为什么封哲会到这里来?”罗娇娇把被子从头裹到脚,只露出一双眼睛在外面,她听见封哲撕心裂肺的叫喊声,手在被子下面拽紧了床单。
封以琛神色平静,慢悠悠的开口道:“可能看你一夜没回家,有些着急吧。”
他眼底闪过一丝狡诈,黑咖啡大口灌进口中,都带着淡淡甜味。
“现在怎么办?我衣服都被你撕碎了。”她咬着唇恶狠狠得盯着一地狼藉,心里早就把封以琛骂了千八百遍,要不是他,她何至于现在都没衣服穿。
“衣服?”
封以琛微微点头,一点都不否认:“没事,姜林从家里带过来好几套。”
“姜林?姜林怎么去家里……”罗娇娇睁大双眼,她后知后觉道:“封哲是姜林带过来的?”
“嗯,还有墨峭。”
啪……
又一个枕头飞了过去。
罗娇娇气得肺都疼了,他满脸无谓的样子好像根本不知道羞耻两个字怎么写。
“封以琛,昨天晚上的事情我可以当没发生过,反正大家都是成年人,有些什么也不妨碍各自再找那女朋友,但是你现在马上出去和封哲解释清楚,并且把姜林和墨峭两人打发走。”
封以琛眼底露着危险的信号,尤其当听见她说什么当没事发生后,他垮着步子慢慢靠近,等她把话说完,人正好站到罗娇娇面前。
“当没事发生?罗娇娇,是不是昨天晚上的人不是我,你也能这般淡定的说出这些话。”
封以琛伸手勾起她的下巴,强迫她对上他的眼睛,罗娇娇想要别开脸,无奈他手劲有些大。
“你先放开我。”她裹紧了被子,生怕不小心滑落下来。
“你先回答我。”
阳光照在他深刻的五官上,眉眼间是沉着的暗色。
“封以琛,难道你不知道被封哲看见意味着什么吗?”罗娇娇准备用封哲来说服封以琛,毕竟那孩子病刚好,不能再受刺激。
“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你可以名正言顺当他妈妈了。”
“你在说什么?我怎么不明白?”
罗娇娇没来由的发冷,封以琛此刻的表情过于奇怪。
“罗娇娇,我们结婚吧。”
什么叫脑子一片空白,罗娇娇以前并不知道,但此时她真切感受了一回。
眼前是封以琛深情的目光,渗进骨髓的柔意,让罗娇娇一时忘了拒绝,她就那样傻呆呆得望着他,紧接着门被打开,封哲冲进来抱紧已经僵在原地的罗娇娇。
“到底怎么回事?爸爸你怎么会和罗娇娇在一起?”
封哲满脸戒备的看着封以琛,发现他衣衫不整后更是锁紧眉头,心里所想脱口而出:“爸爸,你是不是欺负罗娇娇了?”
他死死抱着罗娇娇,怕随便一眨眼人又消失不见。
可罗娇娇只是缩在被子里一动不动,仿佛真受了什么刺激。
“罗娇娇,你别吓我,难不成我的病还会传染?”
封哲小手探向她的额头,没发烧,但为什么脸红成番茄?
封以琛接过姜林拿来的衣服袋子,眼一斜,身体挡在罗娇娇身前,轻描淡写说着:“别看了,下午就去民政局领证。”
“什么?”
“哇,动作那么快?”
“爸爸,那是什么意思?”
“封以琛,你做梦。”
一语而出惊了四人,罗娇娇回神,手习惯着朝身后摸起,却发现没有枕头可扔,只得扶着胸口猛吸着气。
封哲则是开心的看向罗娇娇,话都说不利索:“我爸爸,说得去民政局,是那个办结婚证的民政局吗?”
封哲对于民政局没什么概念,只是在平时偶尔看电视的时候听见说结婚都要去民政局办证。
“小孩子家家,知道什么?民政局是办养小动物证件的地方。”
罗娇娇没好气的说着。
封哲似懂非懂,可还是继续说:“养小动物?爸爸真要养猫吗?他昨天说家里猫不乖,欠收拾,然后他就出门了。”
“……”罗娇娇行动不便,脸气得圆鼓鼓的,眼睛已经放弃看向封以琛,有些挫败得蜷着身子。
“小哲,你和姜叔他们先出去,爸爸有话和罗娇娇说。”
封以琛走到床边,对着封哲下了逐客令。
“可是……。”小朋友不想离开,可眼见姜林使劲给他使着眼色,他才恋恋不舍的爬下床,一步三回头得看着罗娇娇低垂的脑袋。
“我就在外面,有什么事叫我哦。”
三人出去后,室内又寂静下来,罗娇娇打了个喷嚏,封以琛递过一张纸。
“谢谢.。”她还是没抬头。
“我们结婚,对封哲来说是最好不过,你也知道他的病随时可能复发,而且我们已经这样了,我会对你负责。”
封以琛声音很轻,每个字听起来都很诚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