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月如见念念弯着腰上气不接下气,不禁皱了皱眉头,问道:“什么事?不是让你去给母后送衣裳的吗?”
“发生了什么?”华月如心中一揪,有种不好的预感。
念念缓了缓气,严肃的道:“七殿下出事了。”
“什么事?”
华月如面上失色,猛地站起身,看向了继续说话的念念。
“刚才前线来报,七殿下的军营在昨夜被敌军偷袭了,七殿下现在伤得很严重,昏迷了。”
“轰隆。”如同一道惊雷打在华月如身上,念念急忙上前搀扶住华月如摇摇欲坠的身子。
念念想要安抚华月如,又道:“殿下,好在叶将军与叶小将军及时赶回去营救,现在七殿下还是安全了,就是。。。还没醒。。。”
“念念,你留下收拾些衣裳,我去请示母后,婉晚知道了定会承受不住,我们出宫陪她几日。”
念念点点头,唤来了丝丝陪同华月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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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华国的天像一汪平静幽深的碧海,跳脱的白光在天中忽隐忽现,宛如海面上清动的水波,远处山边更是呈现出丰收的橙黄,在太阳的照耀下更显出秋天的柔情。
华月如得到了白芝的同意,好在这次白芝也是很担心苒婉晚的情况,所以华月如几乎没有费什么劲就顺利出了宫。
“如儿,多陪陪你皇嫂,母后很担心她的身子。”
这是白芝一遍又一遍的叮嘱,马车的颠簸将华月如的思绪拉扯了回来,这次的消息可谓是给了父皇母后一次重击,但他们身为华国的皇帝陛下和皇后娘娘,他们不能过多的表露,他们只能更加坚强,现在的他们什么都做不了。
华国的朝政更需要他们,华曦也第一时间传召了众臣,商量接下来该派遣多少援兵与粮草。
“殿下,到了。”念念提前一步下了马车,静静等候着华月如。
半晌,华月如才缓缓从马车中走了出来,她看了眼禄焱府牌匾上的三个滚烫金字,深呼吸后下了马车。
“王妃,殿下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事,你怎么还这么淡然自若?”华月如还没踏进苒婉晚的院门,就听见里面传来一道尖细的女子声,那质问声字字都尖酸刻薄,“殿下说的果然没错,你是焉启国人,自然。。。”
“自然什么?”
“自然。。。”左以蓉一愣,才发现身后进来了人,声音也顿在了那里。
左以蓉回身看去,准备看是谁这么大胆,敢质问她。
还未看清是谁,一个巴掌就狠狠地朝她而来,扎扎实实的落在了她的脸上,生生将她的脸打的偏了过去,脸上瞬间火辣辣的疼。
“谁?!大胆!”左以蓉气极了,现在屋中只有她与王妃二人,她却突然被房外进来的人打了一巴掌,直扇的她耳中“嗡嗡”作响,她的声音尖利了几分。
华月如冷漠的看着眼前脸上红肿起来的左以蓉,沉声道:“大胆?本公主看大胆的是你吧?蓉夫人!”
“公。。。公主殿下?”左以蓉看清华月如一脸冰冷的盯着她,直盯得她心中发毛,华月如此刻的神情杀意满满、恐怖至极,说话也就有些结巴了起来,“参见公主。。。殿下。”
“本公主可谓是见识了蓉夫人的本事,皇嫂是焉启国人,那又如何?现在!她是华锋霖明媒正娶的妻子,是王妃。”华月如上前一步,俯身将左以蓉的下巴挑起,声音更是一字一顿,极为狠厉,“你?一个妾而已,竟敢对她不敬?”
左以蓉虽说与左依依较为交好,也从左依依那听闻了华月如的“恶性”,对华月如的印象自然好不到哪去,只是今日华月如的脸真的是让人看了害怕,尤其是那双眼睛。
冰冷,杀气腾腾。
左以蓉想要借服软让华月如能饶过她,求饶道:“公主殿下,妾知错了,妾再也不敢了。”
“知错?不敢?”华月如冷笑一声,甩开了左以蓉的下巴。
眼底冷漠地厉声道:“滚。”
左以蓉一听以为华月如放过她了,但刚走到门口却被侍卫拦了下来,她这才听到华月如阴沉的声音轻轻响起,
“带下去,门口她的侍女杀无赦,她,关押起来,谁都不准探望。”
“是,公主殿下。”
处理完了左以蓉,华月如才看向了坐于主座上一直没有动作的苒婉晚,此刻的苒婉晚就像没了灵魂的人,面无表情,面色却是苍白的骇人。
“婉晚?”华月如小心翼翼的靠近苒婉晚,半晌,苒婉晚才抬眸,血色全无的脸上有了些变化。
“月如,怎么办?”
苒婉晚的声音带着哭腔,眸中也瞬间蒙上了一层雾气,华月如一愣,这是她第一次见苒婉晚哭。
“婉晚,别担心,皇兄会没事的。”华月如走近苒婉晚,苒婉晚也在眼泪掉落的瞬间抱住了华月如的腰身,她的哭声越来越大,华月如能感觉到腰间的衣裳已经被泪水沾湿。
“月如。。。”
“没事的,皇兄会没事的。”
华月如眼中也在不知不觉中湿漉,声音也有些哽咽。
时间开始流逝,天色也越来越暗沉,苒婉晚的哭声也渐渐消失,似乎是哭累了,而从外面办事回来的苒清与浅语也随着念念站在一旁没有作声,只是安静的等待。
“念念,端些热水来。”华月如见埋在自己怀中的苒婉晚没了声音,侧了侧脑袋吩咐着不远处的三人,“苒清,浅语,你们去沏壶热茶。”
“是。”
苒婉晚这才从华月如的怀中抬头,整张小脸上因眼泪哭花了妆容,脸庞也因哭泣染上些红。
“月如。”
“嗯。”
“我要去芜岩镇。”
“什么?”华月如惊呼出声,有些被苒婉晚的想法吓着。
华月如从小就没有出过远门,除了皇宫内就只有偶尔会偷跑出宫在街上玩耍,就连远些的地方都没去过,更别说是出城了。
苒婉晚就不同了,从小习武,有着男子般的心性,几乎是野着长大的。
苒婉晚站起身,眼中认真的神情让华月如知道,她是在说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