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关炮制造完成后就交付守城军队使用了,有了这些装备,对付木屐人就更加痛快了,木屐人只要靠近城门,进入射程范围,徐嘉率兵就是一阵扫射,木屐人伤亡惨重,一时也不敢靠近。
这一天,李畅正在研究如何制作出来便携式的机关枪,以向前辈加特林致敬,突然,有刘子建亲兵来报。
“李将军,大事不好了,刘元帅被孙五德给抓了起来,关在他们家地窖里了。”
李畅闻言大吃一惊,这种木屐人围城的关键关头,怎么可以内乱呢?无知的孙五德。
原来孙五德对元帅府那天发生的事情一直耿耿于怀,这天看到刘子建只带了两个亲兵在街头巡视,就猪油蒙了心,带领十多个弟兄冲过去把刘子建痛打一顿,这依然不解气,就命人把刘子建带回家中,关进地窖中的猪笼。
李畅随着刘子建亲兵来到了孙五德的将军府,孙五德居然以身体不适为由拒绝相见。
李畅就没理会这些礼节,直接闯了进去,只见解气后的孙五德正得意地啃着猪蹄,还哼着小曲儿,突然看到李畅出现在面前,大吃一惊:
“李,李将军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也没人通报一声,我好出门迎接呀?”
“用不着了,刘子建刘大帅在街头被人打了,你知道吗?”李畅气愤地说。
“这是哪个王八蛋干的?我孙五德若知道了一定手刃此人,为刘大帅报仇雪恨!”孙五德居然上蹿下跳地喊着,这演技太拙劣了,演得太假了。
李畅再也无法忍受眼前这个孙猴子一样的孙五德了,顺手抽出凝血刀,挥手劈到孙五德面前的石桌上,只见石桌瞬间裂为两半,就好像切豆腐一样,李畅大声说到:“孙五德,够了,你应该更名为孙无德,刘元帅的亲兵还在这里呢!你演什么演!赶紧把刘子建放出来!现在正是兵临城下的时候,如果我们自己起了内乱,引起了兵变,木屐人趁虚而入,那时的后果你想过吗?”
李畅的功夫让孙五德胆寒,这要是削到自己脑袋瓜上,那岂不是只剩下半个脑袋了,那还活个什么劲。
“李将军言之有理,是孙某只顾个人私怨,而忽略大局了,我这就把刘大帅给您请出来,李将军稍等。”孙五德说着走了出去。
片刻,已经被孙五德折磨得遍体鳞伤,奄奄一息的刘子建让两个人架着进来了。
李畅本想发作,可又一想,那样非引起兵变不可,只得说到:“孙将军还算识得大局,不过刘子建成这样你也该满意了吧,赶紧带着你的亲兵去城墙督战去,刘大帅估计一两天是上不了城墙了。”
孙五德连声答应,带兵出去了。刘畅和刘子建亲兵一起架着他回了元帅府。
刘子建虽然表面伤势严重,所幸并无内伤,养了半月已然康复大半,但是,终日里只是吵吵着要去找孙五德复仇,对于木屐人围城一事竟毫不在意。
又过了几日,刘子建已然痊愈,就带上了整个亲兵卫队数十人登上了城墙,号称要督战。怎料没走多远就看见了孙五德,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刘子建拎起兵刃就冲了上去,把孙五德一顿暴揍,孙五德的亲兵也不干了,两拨人在城墙上打得不可开交。
此时此刻,木屐人正准备攻城,奈何一直忌惮城墙上的火器,突然看到城墙上的文国人自己打了起来,也就不放过这次机会,迅速开始了攻城,徐子就等人率兵拼死拼活地守护城池,最后还是被木屐人把城墙打破了一角,刘子建和孙五德的人这才停下来,一心开始守城。
尽管木屐人被击退了,但是,主将们在城池上为了个人私怨大打出手的事情,让李畅和众兄弟们感到无比的失望和心寒,李畅心想:这可能就是曹操说的那句话,竖子不足与谋。
这日夜间,婉儿跟李畅忧心地说:
“畅哥,这木屐人围城几时能退啊?我们进城已经有一个月了,不知道爹爹担心成什么样了。”
李畅看着婉儿姑娘也是心疼不已,这些日子只顾得城中防护事宜,几乎没有怎么陪伴婉儿,心下十分惭愧,说:“婉儿,别着急啊,施叔叔肯定早知道藁州被围困的事儿了,别忘了他可是写小说的人啊,他也肯定知道只要城墙不破,我们就应该没什么危险。”
婉儿抬头看着李畅说:“畅哥,那是为什么呀?”
“因为有我陪着你呀!”
李畅说着拉住了婉儿的手,把婉儿拉入怀中,婉儿把头埋入李畅怀中,就像一只娇羞的小猫,可是想起家中的父亲,不禁泪眼婆娑。
“畅哥,说到小说了,你说那唐灵儿为什么要偷我们的书稿呢?还有那唐将军似乎也知情,这究竟为什么呢?”
李畅一想也对,这些日子还真没有顾上问唐贺这事,这里面肯定有原因的。
“大哥,睡了吗?我是唐贺呀,找您汇报点事情。”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了,婉儿急忙站起来梳理了一下头发,羞得满脸通红。李畅说:“不用的,婉儿,大家都知道我们是什么关系的。”婉儿更羞了:“什么关系呀。”
李畅站起身,开门把唐贺迎了进来:“三弟,我还说要去找你呢,你这就送上门了,这是心有灵犀啊。”
唐贺进了房间,一看婉儿姑娘也在,心想今天晚上不该来呀,又怕婉儿尴尬,忙说:“婉儿姑娘也在,那就更好了,我今天就把藁州书局的事情跟大哥和婉儿姑娘一起解释一下。”
李畅、婉儿和唐贺一起坐了下来,唐贺愤懑地说:“大哥,城墙上还有我们的兄弟们,在时刻监督着敌人随时可能的攻城,随时都可能会有生命危险,可是我们的刘大帅在做什么呢,为了一点小事跟孙五德那孙子闹个没完,大哥,我们不怕死,可是不想出生入死是为了这两个王八蛋,大哥,其实,我早就发现刘子建不是帅才,心胸太狭窄,跟着他是不会有出息的,不会有大的成绩的。”
李畅点了点头,表示认可:“是的,这个人格局太小,难成大事。”
“哥,什么是格局啊?”婉儿插话道。
“格局就是三弟说到的心胸狭窄、目光短浅,三弟你继续?这跟我们的书有什么关系?”
“是的,现在还没有关系,大哥先别急,马上就到书了。现在天下大乱,举事者是多的,我就把江东张土炮、琉州海富通等,逐个分析了一遍,张土炮器量小,海富通胆量小,刘子建格局小,没有一个堪称可以成大事的。但是,我心中一直有一个人,我认为可以堪当此大任,就是我的儿时伙伴杨克木,也是我们结拜的兄弟中的老四。”
李畅不由得哦了一声。
”大哥莫非认识杨克木?“唐贺问到。
李畅说到:“是的,杨克木曾经到万龙山化缘,有过一面之缘,我观此人也是城府深不可测。”
唐贺说:“那真是太巧了大哥。杨克木这个人沉着冷静,做事果断、坚毅,对兄弟们更是义气冲天。可是,在我跟他谈到起事造反的时候,他总是摇头拒绝,他说他很满足于做一个和尚,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得过且过,不想造反。”
李畅也点了点头,这跟在万龙山劝他时是一样的。
“可是我不甘心啊,就把历朝历代涉及到造反,或者改朝换代的书籍都给他送了过去,听灵儿说,他还真的认真读了,但是读一本烧一本,我再次去灵隐寺上香的时候找他聊,结果还是一样,竟丝毫不为所动。”
婉儿不解地问到:“唐大哥,他为什么要烧书呀?哎呀,我们那本书也送给他了?那是不是也要被烧掉?”
唐贺说到:“因为他不想别人知道他读过这类书籍,为了自身安全。我上个月去江东拜见土炮时,遇到了一个叫罗本的人,婉儿姑娘应该不陌生吧。”
婉儿点头说:“认识,他是我师傅的徒弟,也是进士出身,结果跟了张土炮做军师。”
李畅一愣:“婉儿,怎么从来不曾经听你和施大叔提过啊,这罗本不会跟你青梅竹马吧?”婉儿瞪了李畅一眼:“我一直把他当作哥哥,从来不曾有过他想。”李畅心想,那保不齐他会喜欢你呀。
唐贺继续说到:“罗本跟我提到过施远见老人正在写一本江湖侠义道的书,名唤侠义英雄传,我听了很感兴趣,就让舍妹灵儿前去盯着你们,等你们一写完,就取回来交给杨克木。没想到灵儿这一盯就是半年之久,后来大哥被施老师所救,再后来就是你们要送到书局出售,结果灵儿淘气就在半道下了手。”
“灵儿轻功可真好,我是自愧不如,不知令妹师尊是哪位?”李畅惭愧地说。
“哎,天份高而已,跟江湖上一个隐世高人学了几天飞行之术,不提也罢。”唐贺轻描淡写地说了几句,似乎有所不便,李畅也就不再追问,说到:“那杨克木看完书稿之后可有什么反应?”李畅心想,论造反的书,水浒传绝对是传世奇书,虽然这一本不是水浒传,但是,我也已经把书中精髓尽数告知了老先生。
唐贺摇着头说:“也是一样,毫无反应。我一直在怀疑,杨克木是不是真的像灵儿说的那样,是我看错人了?”
“不,不,你没看错!杨克木就是这样的人,越是深藏不漏,越是可以成就大事的,我认为啊,只是你的方法不对。”李畅狡黠地笑着说道。
“大哥,那你可有什么办法吗?我相信,只要杨克木出山,我们大事可成。“唐贺激动地说道。
李畅说:”这样三弟,今天天色已晚,改天你把令妹灵儿带过来,我有一计,需要令妹亲自去做,只要依计而行,保准杨克木一定会来藁州城来见我们。”
说着,李畅凑到汤和面前,如此这般一顿嘱咐,听得汤和一会眉头紧皱,一会喜笑颜开,婉儿姑娘在旁边不禁醋意大起,撅起了嘴巴,什么样的事情,非要灵儿去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