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友正在江中玩的痛快,突然听到一个声音在自己脑海中响起:“河神,河神。”
“嗯?河神?什么河神?”
他顺着冥冥之中的感应,神念瞬间来到一方法案前。只见一个穿着花里胡哨紫袍的道人,浓眉大眼一脸的正气。他正手捧檀香对着法案不停揖拜,拜一次便念一声“河神”。
马友给他念得心烦,忍不住叫道:“那道人,你寻龟大爷所为何事?”
道人闻声抬头,对着马友依托香火显现的投影抱拳行礼:“首阳山玄真观万正同见过河神。”
马友管他什么首阳山、阴阳山的,只是不耐烦的催促:“有话快说、有屁快放,龟爷等着回去吃饺子呢。”
名叫万正同的道人表情一滞,继而恢复成正义凌然的模样:“贫道初闻河神在此栖息,对于两军交战打搅到阁下休眠深感不安。”
“说重点。”
最烦你们这帮混政治圈的了,没一个说话痛快的。
“山精野怪,当真不可理喻。”
万正同心中腹诽,脸上却是半点不曾表现出来。眼见马友作态欲走,他立时改变策略,直接了当的道:“我家太子欲与阁下面谈,不知能否拨冗一见?”
“前太子想见我?”
马友开始思考,这家伙会不会是想要引他上岸,然后来个“军中捉鳖”。想一想,他觉得还是见一下的好,也许有好处等着自己呢?
“叫他今晚亥时到河边去,最多不能带超过十个随从。”
之所以选择这个时间,当然是因为夜间军队不好出动啦!
“如此,吾当…”话没说完,马友的身影早已消散。
万正同皱眉:“真是个粗鄙的妖精!不过…这样也好,不必担心将来尾大不掉。”
“莫非是想招安我?”对于前太子的打算,马友隐隐也有猜测。毕竟,他的劣势是很明显的,没道理都脱战了还要回来跟自己死磕。再说,有个“河神”在蒙江里面堵着,怎么看都是对他更有益处。
“想太多没用,看他晚上怎么说。”
马友打定主意,也不再折腾落水的士兵了,干脆坠入河底沉沉睡去。这一睡就睡到了月上中天,算算时间刚好,马友变化成一条大鱼模样,很快就在欲见面地点转过一圈。
“很好,没有埋伏。”
而这个时候,万正同也在说着同样的话语:“殿下,没有埋伏。”
“如此,咱们便过去吧。”言罢,这位前太子当先迈步,身后是五六个脚步无声的健硕随从。
马友确定四野无人,他就摇身一变,又成了那个腿短身子方的人类模样。这家伙找到一块石头,大马金刀的往上面一坐,犹如座山雕会见***一般静待前太子上门。
萧干没有让他久等,大约一刻钟左右,马友就感知到了他们的信息。
“嗯,一共八个人,不错、不错。”
马友很满意,这家伙很守信...等待,远处怎么还有两道气息?他想阴我?
马友很生气:这帮玩政治的,果然靠不住。
“且待龟爷把那俩家伙拎出来,看你们有什么话说。”
想到就做。马友摇身一变,化成一只熟悉的大老鼠。他溜着地皮“嗖嗖嗖”飞快的迈动四条小短腿,不一时就绕过前太子一行,稳稳的埋伏在押后的二人前面,只等他们踏入自己的攻击范围。
而此时,目标二人毫无察觉。他们正一边潜行一边说着悄悄话:“师傅,你不是说要远离危险吗?”
“你懂什么?”被称为师傅的那人压低声线训斥道:“眼看着这位‘太子’是不行了,若是能在临走之前获得他的一点机密,咱们去对面投诚的时候还能换些功劳不是?”
“可是...”那个做徒弟的,本想说“这样会不会不道德了点”?却生生的被师傅一个脑崩给打断了:“少说多看,别没事瞎哔哔。”
小徒弟不敢反驳,只好委屈的应声:“口.”
本是想“哦”的,没想到说到一半给人打断:“吆!这不是老朋友吗?”
“什么人?”那个师傅一声压抑的怪叫。他摁着徒弟的脑袋,伏低身子拂尘横在面前小心试探道:“前面的是哪位朋友?可否出来一晤?”
“我不是在你你身后吗?”小友变成人类笑嘻嘻的道。
“啊!”小徒弟惊呼一声:“老鼠精?”
马友听罢就是眉头一皱:“小兄弟,饭可以乱吃,话不要乱说。龟爷这么高大威猛,哪里像只猥琐的小老鼠了?”
“长生,退后。”老道上前一步把徒弟挤到后面,双手作揖对马友道:“这位大圣,是小道无知,冲撞了阁下,还望原谅则个。”
“哎哟!你倒是个知情识趣的!”马友对他称自己“大圣”感觉很受用。于是在心里把先打一顿再问话的想法改成了先问话再打一顿:“小道士怎么称呼啊?”
以他此世的年龄,称这胡子一大把的道人加个“小”字倒也不算侮辱。
形势比人强,道人老实回答:“小道养由子,家住环京山五里观,这是我徒弟文长生。”
马友一听,当时就怒了:“洋油子?幻境山雾里观?你特喵当我是古代人好忽悠呢?”言未说完已经挽袖子扎腰带,大有一言不合就开大的架势。
老道心脏当时就是一紧:糟糕,被这妖怪识破化名了!
这化名用了几十年都没问题,今日怎么就被个一看就是笨头笨脑的大块头识破了呢?
虽然不明白哪里出了破绽,不过眼前亏却是万万不能吃的。想到这里,“养由子”一声轻喝:“且慢!”
马友放慢动作,恶狠狠盯着他问:“你这奸滑老儿,还有什么话说?”
“养由子”一拍脑袋,懊恼的说:“是老道糊涂,竟然记错了自己来历!”
马友:“嗯?”
长生:“师傅?”
“养由子”苦笑一声,语带哽咽的说:“老道本名杨兴业,师傅赐道号‘青云’。他老人家本指望我能‘寻仙了道,青云直上’,却不意我因少年得志筑下大错,以致被赶出师门,再无颜面见他老人家。”
杨兴业顿一顿,这才接道:“所以,从那以后我就再不能以‘青云’示人,这才重新编造一套说辞行走天下。”
长生:“原来师傅你叫‘青云子’啊!”
马友:“真的假的啊?”
杨兴业苦苦一笑:“编造的身份已经被阁下识透,杨某人还是要几分脸面的。”
“好,算你没说慌。”他的第二重身份是真是假马友也不在意,他之所以跟这人啰嗦那么多,是因为有事用到他:“我缺一个大祭司,你愿意做吗?”
“啊?”
“啊什么啊?要么给我当奴才,要么我一巴掌把你拍成肉饼,选一个吧。”
选什么选?有得选吗?
“能做吾神的祭司,是杨兴业的无比荣幸!”
“师傅,咱不投小皇帝啦?”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