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时韩蕾还抬手拍了拍文博的肩膀,自认为很是够义气地安慰了一下这个气走女友,被人唾弃得悲惨男人。
被韩蕾拍打的文博险些直接滚到台阶下去,要不是因为自己打不过韩蕾,在这里和她动手太丢脸,他一定不会故作潇洒地整理一下衣服领子,哼笑一句。“好男不和恶女斗,告诉静初我今天中午也到餐厅去给她庆祝!”
“庆祝!我们替静初谢谢你,你别来添乱就可以了!”已经进门的谭芸熙和韩蕾对望一样,很是有默契地回头对身后的白枫异口同传地怼道。
向来重感情的文大公子,天生就长了好几根反骨,别人越不让他干什么,他就越喜欢干什么,原本这几天胃口不好,整日躲在办公室里自怨自艾的做怨夫都快长草的人,觉得自己该见一见阳光了,免得发霉,招晦气。
只想着快乐自己的人,才不会管别人愿意不愿意,刚到中午就拖着自己历尽沧桑的身子,有些颓废地的到琦素的地下一层员工餐厅凑热闹去了。
刚到一楼就看到站在角落里等着白枫出来的谭芸熙和韩蕾,脸色狰狞恐怖到不戴面具,她们亲爹妈都认不出来地盯着一个方向打寒颤。
“怎么会事啊?这要是君逸也来的话?”说着韩蕾忍不住打一个寒颤。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都躲了两个多月了,咱们的运气还不至于那么差!”心底虚的跟吹起来的气球一样的谭芸熙,看着韩蕾的怂包样,也只能打肿了脸充胖子,假装我不怕。
平时这两个都是以母老虎的姿势,张牙舞爪地出现在他跟前,难得见她们吃瘪缩到乌龟壳子里,文博暗暗感叹自己聪明的同时,顺着两人的目光看向混战的餐厅中央。
听着喧闹中传出的粗鲁台词,在看一斗鸡似的女子,都不用前请提示,也知道对面正在上演,家庭伦理剧,等到看清楚被骂成小三的美女是梦静初时,文博很是幸灾乐祸地看着比自己还惨的油腻胖子,饶有兴味地瞧着对面的闹剧。
“老丁你还说你没有外遇,今天让我堵住了吧!你这个狐狸精,你说是不是看重了我们家老丁是部长,才会勾引这个死鬼,想要靠这我们家老丁往上爬!”
本来还有些喧闹的餐厅,在这一声泼妇喊后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餐厅过道里,头顶半秃,顶着一个大啤酒肚,满身都透着油腻的中年大叔。
和被他拦在怀里,穿着油光铮亮,挂的滴溜当啷,描着烟熏妆,抹着艳红唇妆,张牙舞爪地对着跟前,穿了一身纯黑色职业西装,头发一丝不苟地挽在头顶的女孩大吼,大叫的圆润女人身上。
“你别闹了!”急的满头是汗的中年丁胖子,拖着丁太太的大象胳膊,焦躁不安地阻止着。
“我不闹,让你和这个狐狸精,小贱人在外快活逍遥,你们都评评理,一个插足别人家庭,破坏别人夫妻感情的小妖精,你们公司也该要,我告诉你,今天要不给我一个说法,我就闹到你们这里开不了张,你放手,不要抓住我,看我不打死这个狐狸精!”
被丁部长拦住身子的女人,仗着自己腰肥体胖,扭动着身子,转头就给身后的丁部长一巴掌,打的丁部长差点栽到地上。
围观地群众看着一阵唏嘘,非战斗人员都不由自主地撤离战斗区,让出场地给他们继续演戏。
“是静初!”韩蕾错愕地看向身侧的谭芸熙,惊讶地道,而后移回来的目光落到刚揍完老公的丁太太身上,看着那个灵活的胖子抄起旁边的菜汤,对着跟前有些呆滞的梦静初泼了过去。
看到对面人目标转移,手里的剩菜汤泼自己,有些哭笑不得的梦静初反射性地往后退去,旁边桌桌椅椅得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躲到哪去,本能地抬手去护自己的脸,免得被剩菜汤玷污了她的素颜。
眼睛被自己挡住,耳边传来‘哗啦啦!’“碰,啪!”‘啊!’铁盘砸落到地声,非战斗人员尖叫声,桌椅相撞声,反正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不间断的冲击着人的耳朵,刺激着人的神经,让看热闹的人积极迅速地拉开距离,目光炯炯,激动不已地盯着闹剧中心。
很是倒霉的被害人,此时正双手捂着自己的脸,认命地闭着双眼,等着菜汤的洗礼,等到她呼吸都紧张了,周围的回音都没了,对方手里汤汤水水似乎,好像,也没有沾到她身上半滴吧?
梦静初有些疑惑地从手臂里探出头来,看了一眼自己脚边的麦秸托盘,还有湿漉漉的地板,以及安安稳稳地趴在地板上的虾皮,紫菜,果核,青菜,突然觉得这个画面有些熟悉,好像在哪见过,只是一时不记得了。
在顺着地板往后,就看到自己身上多出一双黑色的休闲运动鞋,和一条穿着九分裤的笔直大长腿,所以自己躲过一劫不是因为对面人良心发现,而是有人出手相救,梦静初慢半拍地转头,想看看是谁伸出了绅士之手,不仅看热闹,还有点良心出手救了自己。
‘好啊!年年轻轻的小妖精,到哪里都有这么一群男人护着,你看到了吧!这就是你养的小贱人,到处勾引人,我今天一定要曝光她,让她以后没脸见人……!’
对面圆滚滚的丁太太见自己一泼未中靶心,就开始吐沫星子乱喷。
原本就当这是闹剧的梦静初没有搭理对面人,而是伴随着她的咒骂声拿开手臂,在那人五官应到自己瞳孔的一瞬间,整个世界都静止在她眼前。
梦静初已经听不到对面的人在骂什么,只觉得自己的脑子里嗡嗡地作响,眼前的人影与某个时期自带背景,每次出现身后都会有大朵,大朵的栀子花跟随而来,浑身上下都飘着栀子花的甘冽清爽香气的男生重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