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快到营地的时候,薄承颐将染白放了下来,“好了,快进去吧。”对她温柔地说道。
白染回头轻轻抱了他一下,“快回去吧,别担心我,我很快就会回到你身边的。”
两人依依不舍地分开了,白染一人进去营地的时候,众将士们都已经回来了,看见她回来了,都很是高兴,“回来了,白染公子回来了!”一将士吆喝着,很是兴奋的样子。
赵将军听闻有人说白染回来了,立刻从营帐中出了去,将白染一把拽过去,上下打量着她,完后又将她转了过去,一不小心捏到了她的伤口上,她顿时就唏嘘了一声。
“怎么?怎么还受伤了呢?”他问道,说罢又连忙挥手,“军医,快请军医前来。”
“不用了,”白染道,“赵将军,不用了,我的伤无碍,我已经处理过了。”白染道。
“那就好,那就好,大家伙都回来了,你没回来,我以为你出什么事了呢,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像你这样的奇才,这若是出了事可是我东沅的一大损失啊!”赵将军道。
白染看得出,赵将军方才是真心说那话的,而非故意奉承她,果然,这名声响天下的常胜大将军就是不一样,就连手下的人也都是如此惜才,这样的人不做皇帝确实是可惜了。
两人正谈笑着,从人群中挤过来了一个人,还将赵将军也挤到了一旁去。
到眼前时,一看原来是蒋楠,看着白染,一副奇怪的模样,而后问道:“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了吗?”说完又向四周看了看,像是在确认着什么,白染觉得他的话才是奇怪,还未等她言语,蒋楠又说道:“怎么殿下没有和你一起回来吗?”
白染听得莫名巧妙,看着蒋楠,又看了看一旁的研墨,研墨似乎一副有话要说的样子。
“没有啊,我和大家走散了,迷了路,所以才回来晚了,殿下是去做什么了?”
“坏了坏了,殿下不放心你,非要去寻你,也不知何时去的,我找去找他,研墨说他去找你了,可是现在你都回来了,他怎么到现在都还没回来?不会出事吧?”蒋楠着急地说。
这仗打得顺利,若是真的能大胜而归,那是最好不过了,可是若是折损一名皇子,还是皇上最喜欢的皇子,只怕这仗打得再漂亮,皇上心里也是难以释怀的。
“你说他也真行,还不让研墨跟着,不知自己的腿——”蒋楠说到后面时,后面的话也没再说出口,但是大家也都清楚他的意思,看蒋楠着急的模样让白染也有些不安了。
白染看了看研墨,问道:“殿下是何时出去的?”
“已经有快两个时辰了。”研墨道。
一个多时辰,她和薄承颐在一起也不过两个时辰的时候,可是她也没看见他啊。
“不如大家出去找找吧?”赵将军紧蹙着眉头对众人说道。
“也只能这样了,这么,我们分头去找,我和研墨去东边,你和——”
“殿下回来了,殿下回来了。”在门口塔台上的士兵突然朝着众人大喊着。
众人闻言纷纷让出了一条路,白染,研墨,蒋楠和赵将军一同前去迎接凤熙了。
只见不远处,凤熙一人摇着个轮椅,晃晃悠悠地正朝着大营来,众人出去时,他看到的自然先是白染,见着白染,满面欢喜和激动,“你回来了?”淡淡问道。
白染点了点头,“嗯,我回来了。”而后将凤熙推回到了大营当中。
众人也都纷纷散去了,当大营中只剩下凤熙和白染时,他从轮椅上起了身。
“你怎么回来这么晚?”凤熙问道白染,白染脸上的冰冷即便是撒谎也没有半分透露。
“我和大家走散了,后来迷路了,所以才回来。”白染冷冷道。
而后看着凤熙的鞋子,鞋子上面全是尘土,想必应该是走了很多的路程。这众人皆知东沅国的十皇子半身不遂,但却没人知道他的双腿早就在一年前痊愈了,可这若是被人看见他的鞋子上沾了那么多的泥土和灰尘,难免是要起疑心的。
故而白染对凤熙道:“你这鞋子脱掉我帮你擦一擦吧,免得被人发现了。”
凤熙回来地着急,鞋子上面的灰尘,他还真没有想起来打理,不过好在是晚上,夜色下也没人发现他的鞋上的灰尘和泥土,他自己低头看了看,都觉得自己一是着急大意了。
“你受伤了,让研墨去弄吧。”凤熙道。
而后将白染从另一条胳膊上使劲儿一拽,她迅速跌落到了自己的怀中,白染在凤熙的怀中想要挣扎开来,可是,任凭她怎么挣扎,加之受了伤,都没有办法挣脱他。
“你想干什么?”白染看着凤熙一副贼兮兮的模样,又将她如此,厉声问道。
凤熙一笑,“是走散了吗?可是我看见你和一个男人在一起,他又是谁?”
白染闻言自觉当时放低了警惕,可即便是她放低了警惕,但是薄承颐不会的,竟然被凤熙跟踪了都不自知,只有一种可能,凤熙的内力和武功也是相当深厚,否则仅仅凭着薄承颐的小心和谨慎,不可能那么长的路程,那么久的时间他都没有发现被跟踪了!
“你竟然跟踪我?”她的语气和面庞上都显现出了一丝的愠色。
“你还没回答我呢,那个男人是谁?他为何还会背着你?”凤熙的语气中一股子酸味儿。
白染的眼神略有闪躲,不敢直视凤熙的眼睛,而后从凤熙的怀中起了来,“他是我郎君。”白染道,“今日战场之上我受了伤,他救了我,之后又送我回来了。”
凤熙闻言却是微微笑了笑,方才的醋味顺即消失,“郎君?难不成你成亲了?”
“嗯。”白染点头道,“这一年我就是和他一起度过的,他既是我的师父也是我的相公。”
“那你若是这样,你可让我怎么办啊?”凤熙突然冷不丁地冒出了这句话。
白染讶异地看着他,“不是,你什么怎么办?”
“我和你啊!”凤熙道,“一年前我与你便有婚约,可是如今你却嫁了别人,你这让为夫如何是好?”
“你不要乱说!”白染连忙道,当时也不过是他想控制住她,可是那件事情早已经过去了,现在她是一个自由人,不,是已婚妇女,她只能一心一意报仇,然后回到薄承颐身边。
“怎么?当时我可说了的,你治好了我的双腿,我也无以为报,只好以身相许了。”
这么舔着脸说以身相许的男人她还是第一次见,竟说得这么理直气壮,毫不含糊!
“难不成你是要放弃你的江山然后倒插门到我白家?”
皇位,对于宫里的皇子们来说是多么重要的一件事,他们这一辈子也就为那个地位而奋斗,争斗,挤破头了想坐上去,如今他这般隐藏自己,只怕也是在等那一天,若是说放弃,那绝对是不可能的!所以用这个激他,让他无话可说,彻底忘记此事!
“当然,都说了要以身相许,自然日后是要做你白染的人啊!”
我靠!这个男人是怎么回事?现成放着的皇帝不做,非要到她这个已婚妇女的冷门里来,这古代的皇子难道都是这么个样子的吗?让她有点措手不及,更是无言以对。
“我——我已经嫁人了。”白染道。
“那又如何?我不在意那些。”凤熙道。
What?
“我们可以公平竞争啊,再说,男人可以一夫多妻,女人为何不可?”
我的娘啊,这,这面前的这个是个什么怪胎?
“不可,我白染向来眼里容不得半点沙子,倘若是要娶我,自然是一生一世一心人,你们皇家的人,为了这江山社稷不知要娶多少女子,每每苦等,除了失望和绝望,还能剩下什么?如今我与我夫君恩恩爱爱,伉俪情深,怎会容得你破坏?”
凤熙一笑,“好啊,那我们可以试一试啊!”
语气中的阴谋诡笑也挡不住脸上洋溢的邪笑,白染都有些糊涂了,她干嘛要和他扯这些有的没的的事情?
看着凤熙一句道:“无聊!”
说罢出了营帐,研墨在外看白染一副生气模样也没太搭理,直接进了营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