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九,你若是再不承认自己的罪行,休要怪我不客气,不要逼我说出来,这东沅的律法可说了,自首可以从轻发落,而且,你再不自首,你家人的保障我们云府也给不了了!”
谁知在这时候,王九也开口了,对凤熙道:“大人,确实是小人,是小人杀了张小姐,小人知道是云公子给小人背了锅之后,小人怕云家的人找到线索,故而前去放火,想要杀了云公子以将此事了结,可是谁知那晚有人在监牢中阻止我,于是我将他杀了,将尸身放到了监牢中,可小人万万没想到云公子竟然活了下来,大人,小人全招了,一切都是小人做的,与白将军和云公子一点关系都没有,还请大人看在小人自首的份上,绕小人一命。”
王九说着,磕着头,一声又一声的声响切切实实在展现着他承认错误的诚意。
凤熙看了一眼白染,只见白染脸色也不大好看,看来这云逸早已将一切都准备好了,白染冷静了一晌想了想,原来,云逸还准备了第二个计划,这个计划可能就是保命吧?
第一个计划便是将白染扳下去,如今看白染头脑清醒地很,若是再拖下去,只怕这个案子的疑点就会越来越多,疑点越多,对云逸他们就越来越不利,所以要在案子变得复杂之前了结,故而启用了第二个计划,便是还云逸清白,一切事由全由王九承担。
白染真的想不通,云家究竟给了王九什么好处,王九竟然愿意做这个替死鬼?
什么自首从轻发落,在这个案子里根本就不存在,那张妙可是张家的人,如今皇上还要给张飞一个交代,若是抓住了真凶,只怕是大卸八块也是不够的,更别说从轻发落了。
“那那个被你杀了的人,又是什么人?他为何会莫名地出现在大理寺的监牢中?还有,云公子,按理来说监牢的门是上了锁的,你又是如何逃脱的?”白染问道两人。
王九闻言摇了摇头,对白染道:“小人不知,只知他好像是来救云公子出监牢去的。”
“救他?”凤熙自言道,而后又问道云逸,“云逸,你可知那人是来做什么的?”
云逸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对凤熙道:“殿下,我也不知那人是来做什么的,那日他只是给了我一把钥匙,说是监牢的钥匙,还说让我逃出去,我心想,我本就无错,为何要逃?逃了岂不是更加让别人觉得我做贼心虚了?所以我只是拿着钥匙,却没有逃走,可是谁知,我突然看见王九想要防火烧掉大牢,等了一会儿,谁知火势越来越大,眼看就要烧进来了,我没办法,只好打开了牢门的锁,逃出了牢狱中,那个人,我至今也不知是谁,更不知他为何要这么做,不过我想,应该是我有恩于他,他前来报恩来了吧。”云逸越说越离谱,可是按照他的逻辑,似乎一切都是没问题的,现在问题就在于那把钥匙的来源。
“报恩?”凤熙问道云逸,一脸的不解,又看了看白染,两人不知云逸究竟意欲何为。
“是的,殿下你也知道的,我呢,往日花天酒地是不错,但是我平时也会散播银两去救助一些需要帮助的人,我想这也正是那天晚上为何突然会有陌生人来救我了吧?但是殿下,我那天晚上若不是着火了,我肯定是不会逃出监牢的,还请殿下明查。”云逸道。
白染听着云逸的鬼话,这乱七八糟的一切也不知他是怎么敢说出口的,也是,那个所谓的给他钥匙的人也已经烧为了灰烬,他的身份也无法知晓,因为,只要云逸自己敢说出来,那她和凤熙也只能听着,对于这明显的谎话,他们却只能当成一个睁眼瞎。
但是白染却不行,要知道,为了将云逸抓起来,她不知费了多少心思,如今若是再就这么放了他,那她之前的一切岂不是都白做了?更重要的是下次想要再抓到云逸只怕没有那么简单了,这次云逸恐怕也长了记性,出去也会想尽一切办法来除掉白染的!
凤熙听着云逸的鬼话,如今所有的疑点都已经解答清楚了,而也有人主动出来认罪了,作为负责这个案子的人,按理来说现在确实是该放了云逸而将王九抓起来了。
“既然如此,那王九你可认罪?”凤熙一敲惊堂木,问道王九。
王九连连点头,“大人,小的全都认罪,还请大人饶小人一命,求求大人了。”
白染听闻凤熙这么问,这是要给王九定罪啊,可是王九很明显不过是一个替罪羊罢了。
“殿下——”白染刚要说什么,却被凤熙打断了话,“既然认罪,那就画押吧。”
“殿下!”白染着急道,可是凤熙却一副想要草草了结案子的样子,连白染看都没看。
白染见状,转而看着王九道:“王九,你可知你杀了的张小姐是谁?她可是常州都督张飞之女,你倘若认罪,必然是死罪难逃,你确定你要这么做吗?”
云逸闻言笑着对白染道:“白将军,你这是何意?难不成你还想要另一种判决结果?王九都已经说了是他杀的张小姐,然后因为你他才想着嫁祸于我,如今你说这话,反倒是我逼着谁做什么了,殿下都已经说了,王九既然认了罪就只能画押了,王九,你可认罪?”
王九跪倒在地连连点头,“大人,小人认罪,小人什么都认。”
白染见状一时也无话可说,于是凤熙命人前去让王九画了押,并当庭宣布:“罪犯王九涉嫌杀害两人,来人,给我拿下,于天牢中择日处斩,云逸被人冤枉,即日起释放。”
云逸闻言对白染得意一笑,随即便退了堂,凤熙刚一退堂就走到白染面前,只见白染怒气冲冲地对凤熙道:“殿下,你可知你刚才做了什么?你亲手将一个杀人犯放走了!”
“染儿,你听我说,我只是——”
“好了,既然殿下你是主审官,也无需多向白染说什么,白染告辞!”白染道,说罢转身就离开了,只留下凤熙一人在堂内,看着远去的白染,他还未说出口的话只好在白染离开之后说了出来,“我只是不想让你被这个案件牵连。”
既然云逸能够下了决心被他们抓到,那自然也是做足了准备事项的,如今想要拉白染下水,好不容易改了口供,他为了让白染在这个案件中摘出来,不得不做如此的判决。
可是白染似乎不太懂他的意思,只要他们都相安无事,那机会还多得是。
白染许是复仇心切,所以才罔顾这么重要的信息了,但是作为局外人的他可不能看着白染被牵连进去,而至于判决结果,也不过是一个结案的讯号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