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为什么做出了这样的决定?”云绮罗问道白染,眼里全是疑惑,不解和担心。
“皇上说若是我打了胜仗回来,他会答应我两个条件,不管什么条件都可以!”白染道。
白染在说那些话的时候眼里全是激动,不止云绮罗一人看在了眼里,凤熙也尽收眼底。
凤熙闻言大惊,在罗云殿前也顾不得其他了,将门一把推了开,冷冷地看着面前的白染,从轮椅上站起了身,缓缓走向白染,云绮罗看着凤熙眼里全是愤怒,连忙行礼,“殿下。”
凤熙进来看着白染,怒不可遏,径直走到白染的面前,就好像要张开血盆大口吞下白染一样,气吞山河,即便什么也没有说,白染和云绮罗早已感受到了一股子战争的烟火味儿。
“你要父皇给你什么承诺?”凤熙缓缓逼近白染质问道她,像是将她的心思已经看穿了一般,都已经在白染的面前脚步却还在往前移动着,逼得白染只好往后不断地退着却不言语。
“你想求父皇放过他,是吗?”凤熙的这几个字让白染显得有些惊慌,“然后再求父皇放了你,让你和他做一对平凡的夫妻,去享受闲云野鹤一样的生活,是这样吗?”凤熙继续前进。
白染一脸惊恐地看着凤熙,凤熙所言正是她接下来的计划,她从未给任何人说过的!
“殿下!”云绮罗看白染已然是无处可退了,于是小声喃喃道,试图阻止他,可是凤熙压根都没听见她开口的声音,硬生生将白染逼到了角落,而后看着她咬牙道,“他那么重要吗?”
白染只觉得背已经都贴在了墙面儿上,已然是无处可退了,也不甘示弱,看着凤熙咬牙道,“没错,你说得没错,正是如此,他确实是如此重要的人,是你无法比拟的人!”
这句话彻底将凤熙激怒了,凤熙抬起拳头,突然却又顿在了半空,而后在白染一侧的墙上狠狠砸了下去,墙瞬间就被砸了一个坑,而他的拳头则也是鲜血直流,白染全程眼睛都没有眨一下,而一旁的云绮罗见着这一幕,心揪成了一团,嘴边“殿下”二字出了口却没了声。
凤熙此时只恨,恨他付出了那么多,白染却不闻不问,就好像一丝一毫都没有感觉到一样,这样也罢,如今她竟然为了那个男人要去战场,那连生死都难说的赌注,她都愿意!
“自知自己前去不可能扭转结局,为何还要去冒险?”凤熙缓和了缓和语气,问道白染。
“就算没有胜算也要去一试,这世间之事全在万一上掌控拐点,万一成功了呢?”
“可是,万一你去了之后不成功,反而自己又丢了性命呢?你为何要这么冲动?”凤熙道。
“那便是命吧?天意如此,我也认了,只是不去一试又怎会知道呢?”白染看着凤熙。
为了救一个人,却要拿自己的性命去换,关键是换不换得成还未可知,凤熙真不知她这么做让他们这些为她担心的人,比如云绮罗,比如他,又要作何感想呢?又要如何说服自己?
“染儿,你可想过,你这么一去,万一——万一回不来,他该这么办?我又该怎么办?”
“若是我回不来,他——他就有劳殿下帮白染照顾了。”白染真是处处在为薄承颐着想。
“我不会帮你的,因为我现在就要去向父皇请旨,请旨与你一同前去战场!”凤熙道。
白染闻言想要阻止凤熙,或是让他清醒清醒,可是凤熙却不给她任何机会,道,“研墨!”研墨闻言立刻进了承衍殿,随即凤熙坐到了轮椅上,“去御书房!”凤熙道,而后两人离去。
“殿下,殿下!”云绮罗追上前去喊着,可是凤熙却是理都不理她,径直出了罗云宫的门。
若兮看着凤熙远去的背影,而后又朝着罗云殿望了一眼,然后很快来到宫女文华的面前,对文华道,“文华,之前我给你说的殿下受伤的事情是我搞错了,你也不必告诉江城了。”
文华闻言抬头看着若兮,“那殿下究竟有没有受伤啊?既然不是侧王妃干的,那又是谁呢?谁敢这么大胆敢刺杀殿下,那可是死罪啊,不行,这件事还是要让太后知道的,皇上如今昏迷不醒,皇后也被韦妃压着,能主事的也就只有太后了,这可是大事啊,我这就——”
文华说到这里的时候这才意识到若兮早已投来了冰冷的眼神,她即刻闭了嘴。
“是,既然若兮姐姐说了,那此事文华断然是不敢往出说的,那个,方才王妃让我前去烧一壶新茶过来,不然我先过去了?”文华试探着问道若兮,若兮闻言没有理会,文华怯怯地前去了,虽然心里的疑惑依旧存在,但是对于刚才的事情也是闭口不再提及,生怕惹了事。
若兮站在原地想了想,弱弱道,“这次算你运气好,既然要去战场,最好就别回来了。”
原来若兮近些时日为云绮罗的遭遇越发地不平衡了,都说这皇宫里的奴才都是靠着主子的恩宠的,而主子的恩宠还不是靠着主子夫君的恩宠来的,在这罗云宫里,看似大家都平平淡淡,与世无争,可是罗云宫的人一出去都没有人家承衍宫的人吃得开,大家都清楚,罗云宫的正主虽然是正妃,但是承衍宫的正主才是受尽恩宠的主儿,加上皇上对凤熙也十分爱护,大家对承衍宫不自觉地就多照顾了些,而罗云宫也免不了被人在背后嚼舌根,说闲话。
那日她知道是白染将凤熙刺伤了之后,便想着借着这件事让白染受受罪,可是而后一系列的事情,加之那日被云绮罗禁了足,行动是有些不便的,这几日才解了禁就要兴风作浪了。
文华是承衍宫的二等丫头,在宫里也已经好几年了,但是人却是蠢笨,不过她有一个好姐妹在太后身边做事,于是若兮想借着这层关系借人传话,来给白染一个下马威。
凤熙是太后最喜欢的孙儿,若是听说他被人刺伤了,自然是要查办一番的,可是如今一切都筹谋好了,没想到却又得知白染要去上前线了,只能先以此作罢,之后再另寻他路了。
“染儿,不然你再想想吧,我觉得殿下说得没错啊,这件事,希望渺茫啊!”
罗云殿内,经过凤熙和白染两人的一番对峙,云绮罗担心极了,如今气氛因为凤熙的离去也冷静了下来,故而借着这个机会她不得不再劝劝白染,希望她能改变心意。
“绮罗,我心意已决,若是我回不来,届时还请你帮我照顾他,还有,你放心,不管是皇上还是皇后,或者是太后,绝对是不可能答应让凤熙前去战场的。”白染对云绮罗说道。
云绮罗看着白染,此时此刻她更担心的是白染啊,白染却又接着道,“待我走了,你们二人之间也没了阻碍,届时,绮罗,不要为我伤心,你一定要好好活着,一定要很幸福。”
白染紧紧握着云绮罗的手,云绮罗知晓白染的心意是不会改变了,故而含泪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