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为何左右两翼没有任何的动静?”白染自言自语,面上虽然看起来淡定,但是心里早已是翻云覆雨,就好像是大海一样,表面风平浪静,可海底早已是波涛汹涌。
已经来不及思考了,眼下只能先维持大局,她不得不再次转变战术,“全速向后撤退!”
一声令下,大军泱泱向后退去,白染也已经顾不得那两万包抄敌人的同胞了,此时若再犹豫不决,只怕要全军覆没,牺牲一部分人的性命而护得更多人的性命这是眼下最好的办法。
此时在左右两翼,凤铨和韦温看见了绿色的信号弹,这是他们的讯号,可是两人却一直按兵不动,这时韦温一旁的小将着了急,问道韦温,“将军,我们还不出发吗?”
“急什么?信号弹还未收到着急什么?等着!”韦温呵斥道那小将,那小将闻言也不敢再说什么,只是在那里等得他们越发着急了,眼看主力进军的信号弹都发了一个时辰了。
在凤铨那边,一人看见绿色的信号弹大喊,“殿下,信号弹!”示意凤铨注意进攻时机。
可是凤铨却不耐烦地呵斥到那人,“喊什么喊,白将军说了,紫色的信号弹才是进攻信息,不要着急,再等等,要听从白将军的调遣,这样才能打赢这场仗!”凤铨对那人说道。
此时,白染在战场上与众人浴血杀敌,她还在抱着希望,希望左右两翼的军队尽快前来协助他们,可是都已经过去了两个时辰了,那边丝毫没有任何的动静,她有些慌张了。
“将军,再不撤退可就要真的全军覆没了啊!”杨将军前来对白染说道,白染自是知道的,可是她还想着在最后关键的时刻能够得到左右两翼的帮助,可是啊,希望落了空。
“传我令,全军撤退!”白染一声令下,战场上随即响起了撤退的号令声,众人皆退。
白染到了这时都不知道这左右两翼的军队是怎么了?她有一时都会觉得是不是因为她太自信了,致使左右两翼的军队遭到了敌人的伏击,可是一想又觉得这样的可能性不大。
“闻炎,你和邹义各带领一小队人马前去看看左右两翼的情况,若是有状况差人前来通报,届时我会派兵前去接应你们。”白染对身边的两员大将闻炎和邹义吩咐道,两人前去。
而后白染和众将士带领着士兵们一路厮杀,冲出了重围,虽然死伤惨重,但是却算是乐观,白染虽心有不甘,可是此时的她更担心地是左右两翼的人员,不知现下状况如何。
退回大本营之后已经是晚上了,他们刚回不久,只见闻炎和邹义两人回来了,白染连忙起身迎接两人,上前先是问道凤铨和韦温的情况,“殿下和韦将军如何?可都安好?”
“将军不必担心,均安好,左右两翼的将士也都安好,无一人受伤。”邹义说道。
白染大惊,而后却看见凤铨和韦温两人率领着众将士前来了,众人除了风尘仆仆的模样外全然安好,白染绕过邹义,走上前去,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竟然果真安好,于是道,“这——这是怎么回事?左右两翼,为何没有按照指示及时出兵相助于主力部队?”
“我还想问白将军呢,这将我们二人差去左右两翼,却迟迟不肯下令是何缘故?难不成是让我们去观战的吗?即便是要观战也要选择一个好的视角和方向啊!”凤铨对白染说道。
白染一头雾水,对于凤铨所说的话十分不解,此时韦温也开口了,“就是啊,小心翼翼赶了那么久的路,在那里睡也睡不好,等来的却是战败撤退的讯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白染看着两人,两人一脸无辜反倒质问白染的样子振振有词,白染皱了皱眉头,“难道你们没有看见我让人发射的信号弹吗?绿色的信号弹,我让人发射了两次,没看见吗?”
白染着急,眼里,心下却全是不甘,若是遭到敌人伏击她也认了,可是如今却是安好无恙地回来了,听他们这话,倒像是他们自己没有配合好才导致了如今这大败的局面。
“什么?绿色的信号弹?当初可不是这么说的啊!”起先开口的是凤铨,一脸无辜与无奈。
“是啊,当初王成可说得是紫色的信号弹啊,我们都在等着紫色的信号弹啊!”韦温道。
白染闻言大惊,看着两人,向后退了两步,她不敢相信,这一仗竟然是败在了此。
一旁的王成听闻立刻反驳,“胡说,我当初给殿下和将军说的明明是绿色的信号弹!”
白染闻言,看了看凤铨和韦温,她一瞬间似乎明白了,王成那么谨慎的人,怎么会犯这样的错误?除非是有人故意扰乱她的计划,而面前的这两个人,心怀鬼胎,居心叵测。
“我们两人可都听见了,你说得是紫色的信号弹,你现在却说是绿色,谁能作证?”
“我说得就是绿色,从未提及紫色,你们二人——”王成又着急又气愤,一时也顾不得礼节了,他笃定,自己当初说得就是绿色,这么重要的事情,他怎么可能记错呢?不可能的!
“好了!”白染突然大声呵斥道,众人停止了争吵,纷纷看向了白染,杨将军在一旁唉声叹气,这可是一次绝佳的机会啊,可是竟然就这样被自己的人搞砸了,比被敌人打败更难受!
“白将军,此事一定要彻查清楚,也一定要降罪,这可是大祸啊!”韦温对白染说道。
白染明白了,彻底明白了,眼前的这两个人他们生怕在她的带领下打了胜仗,她起初还没有想到同为东沅的臣子,自然一切都是以东沅的荣辱为先的,可是她错了,她错了啊!
“韦将军,你要治罪何人?若不是那日商议战术的时候你与殿下嗜睡迟迟没能前来,又怎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这件事追究到底还不是韦将军和八殿下的罪过?”邹义说道。
韦温闻言大怒,“怎的如今连你都能在我面前说上话了啊?当日我与殿下已经为战事不眠不休几夜未合眼,你们每日呼呼大睡,自然是能起得早了,如今还来怪怨我们?”
“是啊,邹将军,你这话说得颇有偏颇啊,若不是王成传错了号令,我们二人又怎会犯下如今的这滔天大罪,本王今日差点都要不顾军令出兵了,可是一想白将军昔日所言历历在目,句句在心,本王也不敢违抗军令啊,如今出了这纰漏,究竟是何人之错?”凤铨道。
白染听着众人在她的面前争辩不休,就好像是成千上万只苍蝇一样,让她头疼欲裂。
“我自会给皇上写奏折请罪的,此战且如此吧。”白染此时心力交瘁也不想再说什么了。
事情已经这样了,再追究又有什么用呢?追究来追究去最终的罪责全是王成的,可是她心里明明清楚,王成绝对是传对号令的,是凤铨和韦温二人的计谋罢了,可又有什么用?
他们二人要的不就是让她担这战败的责任吗?如今这样也算是如了两人的心愿了。
说罢,转身进了营帐,看着桌上的沙盘,她恨不得将这一切都化为灰烬,心里的愤恨无处发泄,双手紧紧攥成了拳头,在桌上狠狠砸了下去!这一次的战败,不仅仅是她失去了救薄承颐的机会,而是多少将士的冤魂无法得以平息,多少的家破碎,她不甘心,她不甘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