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刚才你也听到了,爹爹这是要将这家业交给那个小兔崽子啊!”云薄走后,云逸和展氏来到了东院,云逸攒了一肚子的气和不满瞬时间就都发泄了出来,“我在战场上拼死拼活,爹爹也没问我如何,一直却在一个劲儿地夸耀那个庶子,若是再这样下去,娘亲,还未等我大权得势的时候,只怕这云府都要改名儿成白府了吧?”
云逸也一点都不忌讳,也不怕云薄听到,扯着嗓子在给展氏倒自己心里的苦水。
方才的那一幕,展氏自然是知道的,可是谁让云墨是小儿子呢?即便是庶子,云薄也是疼惜的,因为在云墨之前本应还有一个儿子的,是柳氏所生,可是不知怎的,在那孩子两岁的时候,突然得了一种病,足足折腾了半年,最终还是不治身亡了。
许是这个原因的缘故,所以云薄对云墨更是疼惜了,几乎什么事情都依着他。
也是因为云墨聪慧可爱,小小年纪便已经有了独特的见解和会说话的一张巧嘴了。
“逸儿,此事急不得,娘亲自有办法让这些准备与你抢一切的人都消失的。”
云逸看向了展氏,“娘亲可是已经有办法了?”
展氏点了点头,而后云逸走到了展氏的面前,“娘亲,儿子就是怕如若,我是说如若,如若有一天儿子去了沙场,一去不回,娘亲你和妹妹就只能在府里看别人的眼色生活了,这样,儿在天上也是不能闭眼的啊!”
“呸呸呸,哪有什么如若,这云府未来的家主就是我儿,,谁都别想妄想!”
“嗯,儿一定服侍娘亲到老,等妹妹嫁给了太子,成了太子妃,再成了未来的皇后,我们就谁也不怕了,儿一定让那些欺负娘亲和妹妹的人付出代价!”
展氏伸手摸了摸云逸的发髻,一脸的宠溺,而云逸的眼中却是深深的仇恨。
“赶了好几日的路,累了吧,累了就去休息吧,晚上还要去赴宴呢,不用陪娘亲。”
“嗯,儿确实是累了,但是儿想多陪陪娘亲。”云逸道。
“日后你我母子相见之日甚多,快去休息吧。”展氏对云逸说道。
云逸闻言才起了身,“那娘亲多保重,儿去休息了。”行礼,末了,出了门。
展氏方才的慈爱立刻变成了阴暗,呈现在脸上,“绿屏,我让你办的事情如何了?”
“回夫人的话,事情已经办好了,就等着夫人下令了,府上的丫鬟也安排好了。”
“好,要在浅儿出嫁之前将此事办妥,找的人可靠谱?可不能出一点差错。”
“夫人放心,一切都安排妥当了。”绿屏小声回话道。
随后展氏起了身从箱底拿出了一个小瓷瓶,递到了绿屏的手中,坐到了桌前,“完事之后且不可留活口,这瓶药灌下去很快就没声了,尸体收拾干净。”说罢,端茶,抿了口。
“是。”
“既如此,今晚就行动吧,免得夜长梦多。”放下茶杯嘴角扬起一抹笑。
此时门外的一个小丫鬟将方才展氏和绿屏的话全都听到了,转而迅速去了南院。
“你可听清楚了,说是今晚行事?”柳氏问道那小丫鬟。
“奴婢听得清清楚楚的,大夫人确实是说今晚行动的,还给绿屏给了一瓶毒药,说等那人完事了,要将其灭口。”那小丫鬟将自己所听到的尽数告知了柳氏。
“毒药?”柳氏喃喃,犹豫了一晌,“那你去将那毒药换了。”说完递给了那女婢一瓶药。
而后轻轻摸着她的手温柔地说道,“你放心,只要事成了,你的愿望我也会帮你实现的,你说你跟了大夫人这么多年,难不成还不知她是怎样的人?我出身低微,自然是懂的,我们可谓是同病相怜的人儿,我当初是怎么嫁给老爷的,我就让你怎么嫁给少爷。”
“过个一年半载,你再生个大胖小子,这云府日后还不是你说了算?倘若是大夫人一直如此强势,你想想,凭着她的脾气和性格,会让你嫁给少爷嘛?只怕你连靠近少爷的资格都没有,但是有我帮你,你且放心,我都是过来人了,只要你好好做事,我保证,你虽不能成为这云府的主母,但是我也会让你母凭子贵的,我这一辈子也只能这样了,膝下无子,若是五姑娘嫁人了,我在这府上孤苦无依,到时候你也要记得我啊,哪怕给我一碗粥也是好的,与其说我是在帮你,还不如说是在帮我自己,到时候还得靠你罩着。”柳氏道。
展氏为了防止自己的儿子被像柳氏一样的狐媚子勾引了去,至今在他房内没有放一个婢女,上上下下的事务要么是小厮在打理,要么是她自己亲自操劳的。
这对府上那些有野心的婢女来说可不是一件好事情啊,而柳氏正是看上了这一点。
那婢女连连点头,“五娘子的大恩大德,奴婢终生难忘。”
柳氏魅惑一笑,“什么大恩大德啊,我们这些苦命人想要翻身也只有这样了。”
那婢女听着柳氏的话更觉亲切了,“那奴婢先告辞了,若是出来久了,只怕大夫人会发现端倪。”柳氏和蔼地点了点头,那婢女拿着那瓶毒药匆匆又回到了东院去了。
第二日一早的时候,白氏蒙蒙睁开眼,只觉得脑袋疼得厉害,使出全身的劲儿要起身,可是不知怎的手杵在床塌上的时候,只觉得旁边一坨软软的,还带着温度的东西。
努力睁开眼,仔细看去,还会动,而后更是清醒了,一看怎么有一个男子在自己的床塌上?白氏见状,一声惊叫,打破了这破晓的宁静。
“啊——,你是谁?你怎么会在这里?”她抓起辈子就裹在了自己的胸前,不住地往后退着,直到下了床榻,那人在床塌上邋遢地躺着,却一点也不觉得惊奇,倒是一副无赖模样,缓缓起了身,向前挪动了两步,白氏连忙往后退了几步,“你别过来!”
“金莲,怎么,你不认识我了嘛?我是你的旧相好啊。”那男人回答道。
此时听见了惊叫声的月琴连忙跑进了屋来,此时的她也昏昏沉沉不知为何,眼前的一幕不过眼前的一幕让她彻底清醒了,只见白氏的塌上躺着个不知名的泼皮无赖,“夫人……”
“月琴,这是怎么回事?”白氏惊慌地问道月琴,可月琴又怎会知道呢?
“夫人,奴婢不知。”立刻跪到了白氏的面前了。
突然,白氏只感觉到了一阵眩晕,月琴见状,连忙上去将白氏扶了住,“夫人,夫人。”
此时西院已经围满了人,这一消息就像是不受控制的瘟疫一样,迅速传了开。
很快就传到了展氏的耳朵里,此时展氏正在和云薄用着早膳,只见绿屏在展氏的耳边嘀咕了几句,展氏手中拿着的汤勺顿时掉落到了地上,绿屏退了下去。
“怎么了?”云薄一边喝着汤羹,一边毫不在意地问道展氏。
展氏吞吞吐吐,看着云薄半晌却说不出一个字,“老爷,这——这——”
“什么事?天大的事不还有我嘛?”看了展氏一眼道,这来给展氏禀报的无非就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再者便是柴米油盐的事情,对妇人来说这些便已经是大事了。
展氏闻言,起身,凑到云薄的耳边道:“说刚才三娘子通奸被众人抓了现行。”
云薄闻言,立刻放下了自己手中的汤勺,呆呆地看着展氏,感觉自己像是听错了一样。
展氏看着云薄没有再言语,片刻,云薄起身,气冲冲地去了西院。
去时,白氏还晕着,而那男子在一旁站着,打量着白氏身边的其余婢女,还时不时地挑逗一二,可众人对他甚是反感,都没有人愿意搭理他。
“老爷,老爷。”众人看见云薄前来了,齐齐行礼。
云薄看着白氏脸色苍白,又看了一圈,才发现一陌生男子,“发生了什么事?”
不等月琴开口,一婢女连忙道:“老爷,这个男人早上的时候在三娘子的塌上。”
云薄打量着那男人,“你是谁?为何会在她的塌上?”
“我是谁?我当然是她的相好啊,若不是当初你执意要娶她,我与她早就远走高飞了。可怜啊,我的儿子竟然白喊了别人几年的爹,如今说破了也好,把我的儿子和女人还我。”
那男子一点都不觉得害怕,说起话来反倒是振振有词,好像这云家果真欠了他的,泼皮无赖的模样展现地十分到位,可是一旁的云薄听完这话拳头早已攥了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