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云尚书啊,千金将要成为这东沅国的太子妃了。”下朝后张生博对云薄贺喜道。
“这还不是多亏了张大人啊。”云薄对张生博行礼,唯唯诺诺道。
“哪里哪里,这皇上说了,选拔就是为选德才兼备的佳人,是令千金有如此资质才得以拔得头筹的,哪里是老夫的功劳啊,说来说去都是云尚书培养的好女儿啊!”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进行着商业互捧,谁也不觉得别扭,因为这样子的事情他们已经习惯了,再说,这也是互益的,两人自然都是十分高兴的。
正说着,太子前来了,张生博看见太子后行了礼,而后太子回礼,继而一人去了。
太子看着云薄,笑着言道:“此事已经成了定性,以后就是一家人了,岳丈你日后可不能再动摇了啊,倘若是八弟日后再来寻你,还请岳丈想清楚了再做回答啊。”
“那是那是,微臣日后定当对殿下死心塌地,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云薄回答道。
“好了,也不必岳丈赴汤蹈火,只需岳丈对本宫一心一意便好。”太子拍了拍云薄的肩膀说道,“听闻云尚书欲将三千金嫁给我十弟啊?”
云薄闻言一怔,而后立刻回答道:“这不是为了显示微臣的忠心嘛?太子殿下与十殿下一向交好,如此一来十殿下和小女也能为殿下所用。”
“还是云尚书想得周到啊,十日后就是本宫大婚了,云尚书放心,本宫定当疼惜令爱。”
“微臣在此替小女多谢殿下了。”云薄行礼,而后太子便走了。
云薄在出宫的路上,心情十分愉悦,一想到自己将要做国丈了,抑制不住地欢喜。
正走着,却听见有几个宫女在一处窃窃私语,本不想理会,却听见云染二字便驻足了。
“你听说了吗?那云尚书家的三小姐,也就是十殿下未来的侧妃,她母亲竟然背着云尚书做出了那样的事情,还有云家的小公子,竟然不是云尚书的亲身骨肉!”
“云尚书真是可怜啊,养了这么久时间的儿子,竟然是别人的野种。”
“可不是嘛,若是这位云小姐也不是云尚书的骨肉,那咱们殿下可是娶了个什么人啊?”
众人一人一句纷纷聊着,可是云薄的脸上却是觉得滚烫。
“这不,有哪样的娘亲就有哪样的孩子啊,如今她还没跟殿下成亲呢,前段时间却已经跟殿下住在一起了,还真是没皮没臊呢。”一宫女紧接着说道。
“听说皇上对此很是不满呢,若不是十殿下执意要娶,皇上为了顾及十殿下,只怕这婚事皇上怎么都是不能答应的,也不知十殿下是怎么想的,非要娶一只破鞋!”
“就是,娶她还不如娶我呢。”
“看把你给美的。”
“好了好了,都快去做活吧,别等姑姑来了撕了你的嘴。”众人散。
云薄在被人发现之前加快了脚步匆匆出了宫,没想到他府上的这些事情这么快就传开了,他一早上的美好心情顿时没了,对白氏,云染和云墨的怨念更加深了。
原来这些事情都是云绮浅传播开的,为的就是将这些不堪的话传到皇上的耳朵里去。
云薄回道府上与展氏说起这事,眉头不展,“你说我这是造得什么孽啊?这把岁数了,还要如此遭人耻笑?”云薄拍着桌子大跳道。
“老爷,别生气了,伤了身子可是得不偿失啊,再说此事已经告一段落了,不久也就没人记得这事了,而那些烦人的人妾身也遵照老爷的指令处置了,老爷也不必时刻记在心上让自己不快,待浅儿做了太子妃,看谁还敢在背后嚼舌根。”展氏给云薄揉着太阳穴道。
“处置了?”云薄问道展氏,这几日一直忙活着云绮浅选妃的事情,他都将此事忘记了。
“对啊,老爷忘了啊,是您让妾身处置的。”
“如何处置的?”
“不是老爷说的按照家规处置嘛?所以妾身就按照家规处置了,怎么,老爷你——”
“哦,没事,我就问问,问问。”云薄道。
景德宫,成熙殿,那日,凤熙待云染刚走便亲自待人去寻云染了,从云府看门的小厮那里得知云染去了后山,命研墨带人去后山寻了,而自己也在寻找着。
看见云染之时,云染已经纵身跃下了深渊中,他要去救她,可是却被研墨拦了下来。
研墨带人去了深渊下,好在深渊之下是一汪潭水,云染落入了潭水,身受重伤。
云染不知昏迷了多少天,她醒来的时候,天已经放晴了,她只觉得浑身酸痛,动辄了身子却四下觉得浑身不适,起身后,殿内空无一人,只有一旁的凳子上放着一个空碗。
她认得这地方,这地方是凤熙的成熙殿,可是那日她明明是掉落了深渊的。
“云姑娘,你醒了。”研墨上前来,“姑娘你已经昏迷了十日了,是殿下救了你,你受了重伤,也是殿下请人给您医治的,姑娘放心,没人知道你在宫里,姑娘只需好好修养。”
“哦,姑娘请自便,这殿内都是自己的人,”说罢又对一旁的宫人道:“你们,让厨房做些饭菜来,好生照顾云姑娘。”而后对云染行礼,出了去。
凤熙此时正在皇上的寝宫里,皇上的寝宫此时如同快要吵翻天了。
“朕说不行就不行,你要是娶那样的女子,那我们皇家的体面在哪里?”皇上大怒道。
“可是当初儿臣要娶她也是父皇你同意的啊,怎么如今又要变卦了呢?”
“当初若不是你执意要娶他,朕怎么可能妥协,可是如今不一样了!她的身份都不明不白,这种人若是嫁给朕的儿子,这是对皇家血脉的玷污!”
“父皇,她——”
“好了,你不要逼朕,若是你非要娶她,那朕就随便给她安一个罪名,杀了她。”
皇上看凤熙执迷不悟,只能用云染的性命来威胁了,若是以他自己的性命或者是王爵来威胁他,他都是不可能妥协的,可是唯独是她的命。
“父皇!”凤熙反驳,皇上对他平时的疼爱似乎都消失不见了,他不知他是知晓了什么事,还是听什么人说了什么,他从未见过如此的皇上,如此震怒的皇上!
“好了,朕立刻让人拟旨,取消了你们二人的婚约,自此你们二人不得再有任何的瓜葛,你若执意如此,执迷不悟,抗旨不尊,那你就等着给她收尸吧!”皇上甩袖离去。
凤熙在空无一人的房间,只觉得自己好没用,为何他要保护的人都要如此?
“听说皇上要将十殿下和她的婚事作罢呢,十殿下为此还和皇上大吵了一架呢。”
“可不是嘛,如今她的身世都不清不白,也不知是哪里来的贱种,怎么配嫁做王妃?”
云染坐在桌前,面前的饭菜一大堆,看起来十分美味,可是她现在一点胃口都没有。
外面宫人们的议论对她来说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还活着,活着就有希望报仇,她知道这一切都是云绮浅的作为,她不就是怕皇上和凤熙追究她的死嘛?所以编了这样的故事来让众人厌恶她,可是他们不知,她还活着,还好好地活着!
“皇上说若是殿下拒不执行,就要杀了她呢。”
云染闻言,冷笑了一声,果然是没权没势的人就该如此被人践踏,就连命运都不能自己做主,别人喊打喊杀自己的命却贱的跟蝼蚁一般。
既然这里容不下她,那她也不会留在这里的!
起身,刚踏出成熙殿的殿门,凤熙回来了,“你要去哪里?”
“不知道。”云染道,可是说罢却还是要质疑出去,凤熙将她一把扯了住,“你现在这个身子能去哪里?”
云染看着凤熙,“皇上不是已经下了旨废除了我们的婚约了吗?如此正好啊,如今你的腿也好了,我也对你没有用了,你还要做什么?”云染的眼神冰冷。
“云染,我,我不知道——”
“好了,十殿下,你就好好做你的殿下,我从哪来要去哪里并不重要。”云染将凤熙的衣服拍了拍,不管是语气,还是神情,不仅仅是失望,更多的是轻蔑与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