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已经过去了一半,已经是一年之中最冷的季节了,眼看着山路一点一点结冰却只能看着,往年时间里都是有云啸在的,他会早早地将所用要用的东西都囤下来,可是今年云啸很早的时候就下了山,薄承颐也没有这个意识,白染更是不知道会这个样子。
只能眼看着山路被雪覆盖,一夜之间,大雪将所有的路都封了住。
这段时间,他俩将之前云啸囤的粮食和蔬菜已经吃得差不多了,看着剩余不多的东西心里也是发愁,之前还可以下山去买,可是如今连山都难以下得去。
“怎么办啊,就剩了这些东西,也不知道薄承颐一早去干嘛了?”白染蹲在一堆蔬菜前发着愁,看着眼前的东西也只能丢来丢去了,已经好几日没有吃肉的她心里痒得很。
而她早上醒来的时候,薄承颐就已经不见了踪影,她像他应该是去练剑了,等到他练剑回来的时候,她也要差不多把饭给他做好,可她本就不怎么会做,现在还只剩下了这些她不会做的菜,这真真儿地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正发着愁,听闻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清晰,她起身,向门外望去,只见进来的人是薄承颐,手中还拎着两只野兔,她立刻跑上前去,看着野兔兴奋不已。
“染儿,我们今天有肉吃了!”薄承颐拎着野兔对云染道。
原来他今日很早的时候就去山里打猎了,不过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打到了猎物。
“我还以为你去练功了呢,这么大的雪山里还有兔子啊?”白染高兴地问道。
“嗯,不多,但是也是有的。”薄承颐知道,白染以前是富贵人家的小姐,如今能跟着他吃这种苦他已经过意不去了,再若是让她连一顿肉都吃不到那更是说不过去了。
白染看着薄承颐手中的兔子才知道,只因她昨日随口一句想吃肉了,他便早早地去给她打了野兔来,看着薄承颐满身的大雪,连忙给他脱下了斗篷。
他的手也已经冻僵了,白染将他的手放到了自己的手心里,给他捂了捂,两人相视而笑,她也想一直和他就这么过下去,可是她身上背负着的不能让她如此轻松一生。
很快,薄承颐便将两只兔子给她烤熟了,看着她吃得美味,他心里很是高兴。
“再等几日,这大雪停了,很快就能下山了,到时候我给你买一头牛上来给你吃。”
“我哪里能吃得了那么多啊?一条牛腿,一条牛腿就好。”白染竖起了一根指头说道。
“承颐,我有事要给你说。”白染吃着吃着突然道,也不知怎的,气氛就变得凝重了起来,薄承颐看着白染,白染道:“我打算等冬天过了,我就下山去了。”
“我想了想,我若是不报仇,我这一生难安,我也想与你过这世外桃源的生活,可是我不能这么自私,我不能让我的娘亲和弟弟白白送了性命,所以,我要下山去。”
白染说完后看着薄承颐,本以为薄承颐要劝她一番,可是谁知薄承颐笑着说道:“去吧,你若是想去就去吧,不管你去哪里,去多久,我都在这里等着你,直到你回来。”
白染听薄承颐这么说也放心了许多,缓缓靠在了他的怀中,此时此刻的她感觉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有一个懂他的人,还在背后默默地支持着她。
可是薄承颐的脸色却不大好看,看着白染,欲言又止。
就在这时,飞来了一只信鸽,那信鸽落到了薄承颐的肩上,脚踝处绑着一个小纸条。
薄承颐将纸条拿了下来,而后打开看了看,只见脸色变得沉重了起来,白染看见他脸色不对,刚想要凑过去看,可是他却将纸条揉成了一团,扔到了火里。
“怎么了?是出什么事了吗?”白染问道薄承颐。
薄承颐看着白染说道:“没错,是出了点事情,染儿,等雪停了,我要下山一趟,可能要去个半月左右,你自己将自己照顾好,在这里等我回来。”
白染闻言点了点头,“嗯,那你一定要小心一定。”薄承颐也微微点了点头。
皇宫内,早朝刚刚结束,凤铨听闻凤熙已经不在宫里一月有余了,甚是好奇。
“大哥,大哥。”突然,他喊着前面正在走着的凤渊,凤渊闻声,可是故意没有理会。
于是凤铨小跑了几步,赶到了凤渊的身旁,“大哥,八弟喊了你半天你怎么不理我啊?”
凤渊佯装不知情的模样,“哦,我刚才在想父皇朝堂上说的事情,可能是太入迷了。”
“也是,大哥是储君,理应为国事多操劳一些,哪像我,终日里无所事事。”凤铨道。
“怎么,八弟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凤渊停下了脚步问道凤铨。
凤铨一笑,“不知大哥知不知道这十弟去了哪里?听说已经不见了一月有余了。”
“这不是常有的事吗?自从那云姑娘走后,他便三天两头不在宫里,只是现在越发地放肆了,竟然这么久都不回来,我看他是去逍遥自在去了。”凤渊道。
凤铨闻言半信半疑,于是假惺惺地说道:“那这可如何是好啊?我这给十弟寻了个神医,是从关外来的,医术可厉害了,本想着让他给十弟瞧一瞧腿,可是谁知,这八弟连个人影都不见,这关外的神医已经在我府上住了半月了,这若是十弟再不回来,人家就要去了,你说这,我以为十弟是去给大哥办事去了,所以前来一问,没想大哥也不知啊!”
凤铨一脸苦恼的样子,似乎所言之事是真的一样,殊不知,他不过是想以此来打探凤渊的口风。这众人皆知太子殿下和十殿下十分要好,这十殿下虽然已经落得残疾,但终究是当年的常胜将军,保不齐这偷偷摸摸出去是领了凤渊的令旨去帮凤渊做什么事情去了。
凤渊也将凤铨的意思听出来来,只是如今他也倒是想用凤熙,可惜凤熙现在根本无心权势,他当初亲自去请他出山都被他拒之门外了。
“我哪里能支使地动他啊,他现在一心只想游览山河,谁知现在身在何方呢。”
“既是这样,那我再带人前去寻一寻,毕竟机会难得,你说是吧?”
“是啊,那就有劳八弟了。”说罢,凤铨离去了,凤渊看着凤铨的身影满是厌恶。
他派的人日日在盯着凤铨呢,也没听闻他什么时候请了一个关外大夫,如今却拿着这个做幌子来向他打听消息,实在是可恶至极!
樱山之上,冰雪早已融化了,眼看春天就要来了,可是已经走了一个月的薄承颐却还未归来,她日日在云峰之上等着他,可是迟迟却未见他的踪影。
她只好自己孤身一人在云峰之巅练剑,当初他们大雪之际时便来这里练剑,他弹琴,她练剑,好似神仙眷侣一样的生活,可是如今,那琴上落满了叶,他还未归。
坐到琴前,撩拨琴弦,响起的,是那时他交给她的无情。
悠扬的乐声起步,而后却是激荡,如同跨过了山河,那作曲之人再也不受情所困扰,忧心之时以释怀,忧情之时以解心,一曲曲目弹出了人间百态,一曲曲目,看懂了世间世事。抒情,读情,解情,忘情,以致最后的无情。
正当她弹着琴,突然看见山下一身影,这樱山从未有人闯入过,于是仔细看了看,没错,那山下的人正是薄承颐!
她迅速飞到山下,只见薄承颐满身伤痕,只是身后却背着两把剑!
“承颐,你怎么了?”白染看见薄承颐如此,不禁担心了起来。
只见薄承颐从身后拿出了一把剑,“这是无情,我给你拿回来了!”
原来,这么久的时间,他去帮她取剑去了,她现在哪里还顾得上剑,立即将他扶到了魔教的地界,而后拿出了医疗系统帮他疗了伤。
不久时间,薄承颐醒了过来,白染看见他醒了还是要忍不住要苛责他几句,“你没事去取什么剑啊?我只要你就够了,你若是有个什么意外,我以后怎么办?”
薄承颐将她一把拥入怀中,“我怎么舍得死呢,我死了指不定要便宜哪个王八羔子呢。”
都到这种时候了,他竟然还有心思在这里开玩笑,捏起粉拳将他轻轻捶了几下,薄承颐立刻呲牙咧嘴,白染见状连忙起了开,“你没事吧?”
他迅速将她亲了一口,她看他又在骗他,提起的拳终是没舍得往他的身上落,“你不是要去报仇了吗?没有一把好剑怎么能行呢?我不在的时候她会替我保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