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大人,小人在镇外的三里坡处,发现一位疑似是司徒浩凌的剑客,此刻正在三里坡的长亭内饮酒小酌。”
”哦!当真,你可看清楚了,与那画像上之人是否相像?”
铁无泪才找师爷与仵作谈过案情,就见堂外急匆匆的跑来了几位下属前来衙内报信,只是短短一日的功夫,众衙役就在镇外发现了疑似司徒浩凌的身影。
“回大人的话,小人们仔仔细细的在远处来回打量了好几遍,估计差不离就是那“追星霸剑”司徒浩凌没跑了,他身上的那柄追星剑,可是好认的很呢。”
嘴边长着两撇八字胡的捕快,见铁大人面上带着一丝惊喜神色,忍不住大声疾呼道。
“哦!好,你们可曾留有人手盯在原地?可被此人察觉到动静。”
铁无泪一边说,一边伸手扶起了单膝跪在身前的几位下属。
“大人,请放心,我们留在原地的同僚还有七八人之多,我们发现他时,早已小心翼翼远远地藏在了长亭外的四周,这人那时手上正拿着一壶烈酒正在小酌,估计是没有发现到我们的到来,就等大人前去一声令下,我们便可动手捉拿此人。”
“好,好,好,快去牵我的马来,顺便去把院子里的弟兄们全都一起叫上,随我一同前去捉拿朝廷要犯。”
说罢,这铁无泪连忙就朝身前的众人挥了挥手,示意现在立刻动身前去抓捕,几人见状连忙应声明白,一转身就朝衙门后院跑去。
只见眨眼间的功夫,就从后院处跑来了一群手上提着刀枪的官兵,迅速整齐划一的站在了大堂内,还有一人从后院牵出了一匹枣色的高头大马。
铁无泪接过那人递过来的缰绳,猛的翻身上马,朝身下的众人一声大呼道:
“弟兄们,走,随我一同前去捉拿衙门要犯,司徒浩凌。”
众人听罢,纷纷齐声呼道:
“大人英明神武,此行前去定然将那目无法纪的狂徒,绳之以法。”
铁无泪听闻,只是仰头哈哈一声大笑,伸手拿过鞭绳,轻轻的在马臀上一抽,马儿瞬间吃痛,口中嘶鸣一声,抬脚便朝门外奔去。
堂内众衙役见状,急忙匆匆的跟在铁无泪身后快步跟上,就这样铁无泪带着几十号官兵,一路上马不停蹄的赶往镇外的三里坡。
一路上,人群所过之处无不激起层层灰色烟雾,犹如一条黄龙出土一般。
“吁…”
等铁无泪率人赶到三里坡时,远远的便看见了坡上供人休息的长亭,长亭外的门梁上刻着颜筋透骨的三个大字。
青文亭。
只见亭内此刻正有一位身穿灰色布衣的中年汉子,独自一人坐在长亭中央的石凳上,桌上放着一壶烈酒,一柄宝剑,一张手帕。
此时空中忽然刮过一阵秋风,吹起桌上手帕的一角,手帕上赫然苏绣着一个女人,一个相貌平平的女人。
女人的容貌并没有什么倾国倾城之感,只是寻常一般农家之女模样。
这幅绣在手帕上的头像,铁无泪自然是看不见的,因为隔得太远,他只能看见亭内的人,低头温柔地看了一眼手帕后,伸手提起酒壶又浅浅地抿了一口。
铁无泪骑在马上仔细打量了那人两眼过后,似乎若有所思,转念翻身下马,随手就把手中的缰绳递给了身边的一位衙役,开口沉声道:
“阿生,去把我的马拴好,起风了。”
“是,大人。”
这位被铁无泪唤做阿生的少年衙役,伸手接过缰绳,牵马走到一颗枫树叶下,伸手便把缰绳系在了树腰之上。
等那衙役拴好马后,众官兵中突然有一位年长的老捕快,快步走到铁无泪身边小声向他询问道:
“大人,我们现在就动手吗?”
“嗯。”
铁无泪面容有些冷意,脸色不知是在何时忽然变得有些凝重,也不知他的心里是在担心着什么。
老捕快见他应允,连忙便向身后的一众衙役大呼一声:
“弟熊们,快快前去,把这青文亭给围起来,切莫让那厮逃了。”
老捕快这边话音刚落,身后的众人急匆匆的便朝长亭飞奔而去,只是眨眼间的功夫,众人就把长亭给围了水泄不通。
亭内的汉子,见此突然情形,却是面不改色,神态自若,怡然不惧。
他似乎是对这远道而来的官兵,早已了然如胸,心知肚明。
他抬头朝亭外看了一眼,转头若无其事的提起酒壶,饮下一口烈酒。
长亭外的官兵,围在亭外,面容肃然,敛容屏息,如临大敌。
亭内之人,依旧静坐于内,好似对围在亭外的众人并不以为意,仿佛形如虚设一般。
“沙沙沙…”
秋风刮过亭外的枫叶,传出一阵簌簌之音。
铁无泪望着亭内之人,眼中神光骤然一闪,如同荒野之外的野兽寻见自己的猎物一般。
铁无泪双眼眨也不眨的望着他,单手紧紧的握在腰间的剑柄之上,一步,一步的朝着亭内走去。
亭内汉子似乎若有所觉,瞬间转头望向亭外,只见一位其貌不详,面容坚毅,身材高大之人朝亭内走来。
汉子盯着来人,心中警惕之意大起。
他双眼微微一眯,眼中的寒光乍起,一头长发竟无风自动,如同一条被惊扰炸毛的狸猫一般。
高手,这个其貌不扬的男人是个高手,而且是很高很高的那种,大约与自己在伯仲之间吧!
只是一瞬间,他便感觉到了那个男人身上散发出的危险气息。
这个男人身上带着杀气而来,他每靠近自己一步,身上的杀气便更重一分。
他能感觉到此人的杀气,也能感觉到他的来者不善。
汉子伸手收起桌上手帕,把她放进了怀里,脸上的神色渐冷。
他知道,这人与亭外的其他人都一样,他们都是来找自己麻烦的。
汉子眉头渐渐紧皱,似乎是遇上了棘手的事情。
他知道这几天会有人来找他,他也知道这事多半是不易善了。
可是他不在乎,他什么都不在乎。
除了那两人,那两个对他而言,值得他用生命去保护的人。
一个女人,一个活在别人身边的女人。
一个少年,一个从未叫过他父亲的私生子。
“司徒浩凌?”
终于,亭外的铁无泪终于走进了亭内,来到了汉子身前。
“哼,明知故问,多此一举。”
司徒浩凌抬头望着来人,口中冷冷回道。
“在下六扇门,铁无泪,此番前来,想让阁下随我到衙门里走一趟,希望阁下明白,事关崔氏一家与黑风山山贼的灭门惨案之事。”
铁无泪小心翼翼的盯着身前的司徒浩凌,面上虽然装作不动声色的模样,内心里却早已是戒备万分。
“哼?你们的灭门案,与我司徒浩凌又有何干,人,不是我杀的,我也不会随意便跟你回衙门,你还是带着你的手下一起从哪里来就回哪里去吧!我只想说,阁下找错人了。”
司徒浩凌,口中冷声说道,面上的神色也由刚才的冷漠,变成了一副桀骜不驯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