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飞逝,转瞬间一月又过,树梢的枝头已长出嫩枝,盆里的花枝也有骨朵出现,街边的摊位,也常有小孩打闹嬉戏,惹得摊主挥着擀面杖驱赶高喊:“去,一边玩去。”
城南王家大院,赵子吟立于高墙,却在院中寻不得一点人影,带着赤色的眸子已是微微一沉,他纵身跃往大厅,抓过一个神色慌张的丫头问道:“你家三小姐呢?”
那丫头看到赵子吟就是一惊,“王,小王爷。奴婢,奴婢不知道。”
赵子吟抓着她衣领紧了起来,“说!”
那丫头惊的抖动起来,“前日晚上,在,在三小姐房中,发现一个赤裸的男人,然后三小姐便不见了,今日,今日,还未找到,其他的,我,我什么都不知道了。”
赵子吟听完,妖冶的眸子又暗沉几分,好个王家!
他挥手示意,南况自身后现身,“把王家搜一遍,务必找到。”
“是。”南况领命退走。
赵子吟纵身往后院花园而去,待他落地,便看到一群人在正沿着墙角四散开去,王员外与夫人,还有王洛韵均在其中。
“找,都仔细点,一个大活人怎么不见。”王员外高声叫到。
真是奇怪,前夜发现弗苓房中有男人,他本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原本想着这南怀小王爷已有两月未来,怕是已经忘了弗苓另有新欢,毕竟这风流荒唐的名声可是真的,所以对于夫人的计划,他全当不知,可到底存了一份攀高枝的希望,所以,前夜之事他给压了下来,弗苓不见,他也未有生张,只着人暗地里寻找,可直到次日也未找到人,他才发觉不对劲,这才令家丁全府搜索,可谁知至今早也未找到,如今已是第二遍搜寻,这里便是最后一个地方,若还是没有…
“好个王家!”赵子吟冷然开口,语罢,已近了王员外身侧。
王员外抬头见是赵子吟,双膝已是一软,“王爷,参见王爷。”
“若是找不到弗苓,我让你王家也从都城消失!”赵子吟冷冷开口,盛满怒意的眸子转向王夫人。
王夫人也是一颤,但也只是一颤,两月未见,竟又来了,这个王弗苓到底使了什么狐媚手段!
赵子吟收回目光,打量着这片花园,如今,找人才是正事,他脑海中思虑着她可能会在那里,目光在落到一处茂密花簇时略眯了眯。
他缓缓走近,剥开花丛走了进去,花枝杂乱且深,赵子吟抽剑砍去花枝,继续深入,这花后链接一片废弃角落,荒草齐深,杂乱不堪,一块假石下有一处幽绿潭水,旁边茂盛的杂草已遮住湖面大半。
赵子吟缓缓走近,目光落在那处杂草上,微微蹙眉,忽的在那杂草覆盖的潭水下看到一点淡淡蓝光,赵子吟快步走近,持剑挑开那片草丛,便见一个浅蓝人影窝在那里,大半身子泡在水中,只露出肩膀以上,紧靠在假石与荒草跟潭水形成的空隙中,呼吸着空气。
那浅蓝人影昏昏沉沉,被这突来的光线刺的微微张开双目,看清眼前之人,极是苍白的脸上微微一笑,“你来了。”
赵子吟双瞳猛地一缩,快速旋身,将那浅蓝人影从水中抱起,全身衣衫皆已湿透,怀中触感尽是一片冰凉,苍白的脸上泛着病态的潮红,呼吸沉重,手脚皮肤被泡的皱皱巴巴。
赵子吟抱着她的手紧了紧,“弗苓,醒来!”
弗苓努力睁开沉重的眼皮,“不用担心,我无事。”
赵子吟抱起弗苓快步向外走去,众人看到从花丛后出现的两人皆不敢啃声。
王员外眼尖,看到赵子吟怀中之人便要上前,赵子吟森冷的眸子已盯向他,“弗苓是我南怀王府要的人,今日我将她带走,便于王家再无瓜葛,她若有个三长两短,你便准备从这里消失吧。”说完,一个纵身,便极速离开王家,一个黑影也从他处出现,紧跟而去。
到了南怀王府,赵子吟抱着弗苓直入房内,身后,南况提着一个花白胡子的医者紧跟而至。
赵子吟将弗苓轻轻放于床上,花白胡子的老者便立马上前检查病人。
刚从门外跑来的净儿见这架势,立马呼喊着小丫头备好木桶烧起热水。
赵子吟上前问道:“如何?”
那老者收回号脉的手说道:“寒邪入体,沁入脾肺,看着皮肤,应是在冻水中泡了一日有余。”
赵子吟皱起眉头,“严重吗?”
那老者捋了捋花白的胡子,“热水泡身,驱赶寒气,好生调养一些时日应无大碍,只是,恐会落下宫寒的毛病。”
“无大碍便好。”赵子吟放松下来,朝老者微微点头“有劳医老了。”
那老者摆手,竟是一副长辈模样,“过两日我会再来,今夜应会有发热状况,着人看顾着些,莫让高烧入脑。”
“好,子吟明白。”
老者点头,随后瞪了南况一眼,“下次别在提着老夫的领子走了!多大点事,老夫的脸要往哪儿放!”说着已跨出房门走了出去。
屋外,净儿领着几个丫头抬着木桶、热水进入房间,将木桶搁置于屏风后面,丫头们提起滚烫的热水便倒入其中,和着些凉水入内,净儿伸手试了试温度,略微有些烫手,正是需要的温度,便挺起脖子喊道:“主子,好了。”
赵子吟闻声将弗苓从床上抱起向内走去,南况立时隐出房间。
进了屏风后,赵子吟自怀中将弗苓衣衫褪下,只剩一件里衣,便将她缓缓放入热水之中,他抬眸看向净儿,“之后便交给你了。”
“嗯。”净儿重重一点头,扯起的嘴角带着笑意。
赵子吟转身推出房门。
屋内,净儿伸手入水,将弗苓里衣褪去,又提起热水,往里略加了点,便将弗苓发髻散开,舀起桶中热水往弗苓头顶慢慢浇灌,少顷,水温降低,一个丫头又提起热水往里倒入…
一个时辰后,净儿从房中走了出来,“主子,好了。”
赵子吟跨入房门,弗苓正躺在踏上,闭着眼睛,已是困伐的昏睡过去。他触了触她的额头,身上那股冰寒已经褪去,只是手脚皮肤还是被水泡的皱的厉害。
赵子吟微微皱眉,他是有计较的,自上次辞行,已有两月未再踏入王家,虽是有事需做,但确是存了一份迫使弗苓来找她的心思,他若要护她,便只能接她入王府,否则以王员外夫妇的心思与那司徒老儿好色的程度,她怎可能安然无恙。
“嗯~”床上之人不安宁的动了一下。赵子吟连忙起身,那床上之人便复又沉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