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岁，顾璟琰还只是十八线小艺人，初夏的夜晚，一支老牌乐队在妙酒吧演出，顾璟琰和一帮朋友酒过三巡赶到妙酒吧的时候演出还没正式开始，舞台上是几个名不见经传的年轻人，为主演乐队暖场。人们陆陆续续进场，酒吧里的人呼朋唤友，杯盏轻撞，没人留意舞台上起势的鼓点。
等到歌声响起，是一个很质朴的女声，低音悲伤中音妩媚高音无辜，如此特别却不事雕琢，顾璟琰不由得循声望去，女孩儿穿一双马丁靴，牛仔热裤下裸着细长双腿，松松垮垮的T恤上印着夜光涂鸦，衬衣随意系在腰间，铅灰色的头发在灯光的映照下像一团迷离的烟雾。
女孩儿双手握着话筒，眼神失焦地向着前方，作为观众，顾璟琰可以肆无忌惮地盯着她，直到与她四目相对。
烟熏妆把女孩儿的一双眸子掩护起来，起先顾璟琰不确定女孩儿是不是望着自己，直到她突然笑了，那是一个不易察觉的笑容，对顾璟琰来说却是明确的，在烟雾、人声、光线胡乱交错的酒吧的半空中，那个笑容像是女孩儿单独抛给顾璟琰一个人的谜语。
巫巫唱的是一首很酷的歌，而她嘴角的笑容却满是羞涩和甜蜜。
巫巫的乐队把舞台交给当日的主咖，顾璟琰起身走向后台，巫巫蹲在地上收效果器，顾璟琰在她身侧停下，巫巫抬头看了他一眼，说了声“嗨”又继续干活儿。
“你们乐队叫什么名字啊？”
“梦不想。”
“你呢？你叫什么名字啊？”
巫巫没说话，只抬头看着他。顾璟琰这才看清女孩儿的眼睛，一双水汪汪的杏眼，像婴儿一般纯真透亮。
“额，那个，你们刚才那首歌特别好听，我很喜欢，能不能加个微信把你们的歌发给我听啊？”
巫巫把提包的拉链拉上，站起身来，从裤子后面的口袋里把露出半截的手机拔出来，点出二维码递到顾璟琰面前，等顾璟琰扫完码又把手机揣回口袋里，解下衬衣穿上，把包往身后一甩，“走了。”没等顾璟琰反应过来就离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