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跑了。”
季溪和鬼羽刚离开不久，一群人就赶到他们大战的地方。
“怎么办？杀谁。”
其中一人开口说道。
“能杀谁就杀谁，应该都没跑远。”
领头之人说了一声之后，所有人四散开来，开始继续追踪季溪和鬼羽的踪迹。
然而这一切早就被季溪料到了，他强忍着身体上伤痛，直接召唤出筋斗云，速度提到极致，不断远离大战的区域。
不过毕竟身受重伤，体内灵力也接近枯竭，只前行了半刻钟，筋斗云就濒临崩溃。
季溪只好仓促地落地，寻找了一个山洞，开始处理自己的伤势。
“烟儿，帮我护法。”
季溪设下一个简单的阵法，暂时把他们的身形隐藏起来。
不过这不是长久之计，他必须尽快处理掉后患。
穆歆烟点点头，走到了洞口，一时间心情有些复杂，她第一次觉得自己才是一个废物。
什么天才少女，不过是别人的恭维之词。
自己简直是丢了帝都学宫的脸。
季溪并不知道穆歆烟复杂的情绪，拿出一块绢帛，折了两折，然后塞到口中咬住。
季溪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迅速扯出身上的箭，鲜血从伤口不断流出。
强大的痛苦让他面容忍不住扭曲，死死咬住口中的绢帛，不让自己叫出声来。
季溪拿出金疮药撒到自己的伤口之上，手不住地颤抖，倒了几次才把药撒到上面，缓慢地包扎起来。
这还是第一支箭，季溪身上插了整整七支箭，若不是他之前用灵力封住了伤口，只怕早就因为失血过多而亡。
季溪再一次深呼吸，继续拔出第二支箭支，如法炮制的处理好伤口。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他才把一身的伤势给处理好。
虽然处理完伤势，可是季溪脸上看不见一丝血色，嘴唇苍白的有些吓人。
这一次的伤势比之前不知道要重了多少，若是现在再遇见鬼羽，只怕死的就是自己了。
季溪自嘲的笑了笑：“怪不得是生死大劫，稍有差池就已经丧命了。”
他稍稍运转功法，就隐隐觉得有些疼痛，仔细探查了一番，发现自己的经脉好多地方已经出现了裂纹。
七十二变中的斗战秘法虽然强悍，却不是没有条件的。
斗战秘法对功法和经脉的要求极高，可是季溪并没有从其中领悟功法修炼方式。
正常条件下只有他领悟了与之匹配的功法，或者修为突破武将时才能够使用。
可是机缘巧合之下，金箍碎了，从而自动激活了斗战秘法。
季溪虽然有着季家的功法功法，可是也只有到武师境界才能够修炼。
所以他一直都没有修炼高深的功法。
普通的修行功法，对经脉的滋养和保护根本达不到使用斗战秘法的条件。
斗战秘法激活之后，强大的灵力冲撞在经脉之中疯狂的冲撞，如同暴涨的河水一般，不断冲击着河道，最后造成洪灾。
不知道是幸运还是倒霉，季溪遇到鬼羽这种强大的敌人，暴涨的灵力并没有在体内停留太久，全都转换为攻击。
因此减少了大部分对经脉的伤害。
季溪艰难地运行完三十六个周天之后，体内的灵力恢复了少许，他再一次拿起绢帛递到了口中。
他现在要做一件更加重要的事情。
在激活斗战秘法，他彻底放开心神仍由战斗本能自主战斗之时，他终于发现了他一直被尊使的人追踪到的原因。
他发现自己的灵魂之中有着一个十分细微的黑点，不仔细观察根本发现不了。
若不是激活斗战秘法，能让自己看到更加细微的东西，只怕现在还没有发现。
季溪缓缓沉入自己的识海，识海之中有一扇门，这就是通向自己武魂空间的大门，门的旁边有着一团火，就是他的灵魂。
其他人的识海并不是这样的，他们的识海就是武魂空间。
季溪意识缓缓靠近自己的灵魂，产生一种十分奇妙的感觉。
灵魂明明是意识的载体，他却可以清楚地看到灵魂的样子，简直不可思议。
就像在地球上，不通过任何设备的辅助，能够看到自己的模样一样神奇。
季溪意识触摸到灵魂中的黑点之后，便知道了这是怎么产生的，忍不住升起一股凉意。
“这么周密的计划？”
这个黑点不是别的，正是自己和齐阳签订的生死状。
他们假借着生死状，实则是借着天道之力在自己灵魂之中埋下一颗随时可以找到自己的种子。
这个种子在某种的特定时候发芽，逐渐吞掉自己的灵魂。
只怕是尊使的手笔。
季溪的意识退出了识海，手中召唤出了金箍棒。
要想除掉这个种子只有一个办法，就是自斩灵魂，把被种子感染的灵魂全部斩掉。
季溪把金箍棒抛起，浮在自己眉心之前。
手中捏了一个法诀，金箍棒飞快地穿过了他的头颅，钉在了身后山洞墙壁之上。
虽然整个过程不过一息，可是这一瞬间他承受了巨大的痛苦。
刚才拔掉身上羽箭的痛苦和现在相比只不过是大海中的一点水，现在的痛苦就像是整个太平洋，相差可不是几倍几十倍的差距。
许久季溪都没有回过神来，感觉意识一片空白，除了疼痛什么感受不到。
整个人蜷缩在一切，他死死咬住口中的绢布，上面开始渗出了不少的血液。
自斩灵魂的疼痛根本不是寻常人能够忍受，也是季溪对自己够狠，才敢这么做。
过了大约半个时辰，季溪才缓过神来，想要站起身来，却无力地摔倒在地。
浑身上下使不出一丝力气，整个人如同水中捞出来一般，头发散乱地披在身上。
“烟儿，过来扶我一下。”季溪微弱地叫了一声。
穆歆烟急忙赶过来扶起了他，十分担忧地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没事，就是斩了一部分灵魂。”
季溪在她的搀扶下缓缓站了起来，自斩灵魂带来的痛苦已经渐渐褪去，他也从巨大地痛苦之中缓了过来。
只是他这辈子都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穆歆烟一听，整人都愣住，完全想象不到现在如此轻描淡写说出这句话的季溪，刚才经历了什么痛苦。
这种事情只有两种人能做的出来，一个是傻子，一个是疯子。
季溪很明显是第二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