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一双丹凤眼,剑眉斜入发鬓,面容白皙透光,五官精致无比,恐怕就连女子见了都要嫉妒三分。
翟元初不住失神片刻,接着缓过神来惊讶道:“怎么是你?”心里暗自叹息,一个男人怎会长得如此祸国殃民,她简直看一次愣住一次,真是太丢脸了。
“咳咳……”男人用力地咳了几声,他伸手紧紧地按住胸口,面色苍白地倒在地上,嘴角不受控制地发出一丝闷哼。
“喂,白泽?”翟元初陡然一惊,连忙蹲下查看,视线凝聚在他的胸口处,目光幽深地问道:“你受伤了?”
“咳咳……”白泽一手强撑起沉重的身体,瞧着神色慌张的翟元初,轻轻一笑道:“无事。”
翟元初搀起他的身子,将他扶到一旁的矮塌上,然后看着他命令道:“你坐在这儿别动,我去取点药来。”
“不用……不……咳咳……”白泽气喘吁吁地阻拦道,其实他本不该来麻烦她的,但不知为何,还是不由自主地来到这里,也许是不想一个人,想起来真是好笑,从孤独里走出来的他,竟然不再习惯孤独了。
翟元初从柜中拿出伤药,不容反驳地说道:“来,我看看。”不等他反应过来,便一把掀开他的衣襟。
白泽耳尖倏地一红,急忙地想要捂住衣襟,他气喘吁吁地道:“不用了,伤口不大,让我缓一会儿就行了。”
“都流这么多血了,还说没事!”翟元初直眉瞪眼,面不改色地道:“别墨迹,一会儿让下人听见了。”
不等他说话,她直接粗鲁地扯开他的衣襟,露出里面还在渗血的伤口,伸手拿过一个乳白色的瓶子,用嘴咬开木塞,往伤口上轻撒上一层淡黄色粉末,接着将伤口清理干净,最后用干净地布带缠上,然后走到桌前到了一杯茶水,递给他道:“凉的,凑合喝一口吧!”
“谢谢。”白泽声音嘶哑地说了一句,然后快速地仰头喝干茶水,他的伤口没有很深,只是流了太多血。
她伸手接过茶杯,随手放在一边,然后目光如炬地问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不是去汝州了吗?”
白泽星眸暗中微转,点头低声承认道:“回来时候出了些状况。”
他赶去汝州看一些货物,然后回京途中看见一群人行踪诡秘,便一路小心尾随,不料被人察觉,双方展开一番龙争虎斗,岂料对方人多势众,他在城中绕了好半天,才将人甩开。
“你这伤口是怎么弄的?”翟元初眯着眼问道,这伤口一看就是刀伤,只不过伤口浅一些,位置稍偏一下,如若不然,他此时早就见阎王爷去了。
“没事,我这属于典型的偷鸡不成蚀把米。”白泽神色一阵尴尬,于是转移话题道:“对了,这次我发现汝州有上好的玉石,价格比京城便宜很多,如果低价收购一些,回来再加工成首饰,利润绝对乐观。”
翟元初想也没想,便出口否决道:“不了,现在玲珑阁能达到这样已经够了,我们的初衷只是收集消息,不要做的太过,免得惹人眼红,而且,我们主要是做粮食生意,和药材方面的生意,其他地方不要涉及太多,我想你应该懂我的意思。”
“嗯。”白泽颔首点头,紧接着地说道:“明儿我出城看看京郊有没有上好的良田,最好是几百亩地连成一片的。”如果以后要以粮店为主,那必须买田屯粮了。
翟元初沉思片刻,然后温声劝道:“这种田也是可遇而不可求,先不急在这一时,你现在首要之事是把伤口养好!”说罢她面色诚恳地说道:“白泽,幸好有你一直帮我,谢谢你。”
“怎么突然煽情起来了,咳咳………与救命之恩相比,我这些简直不足挂齿,以后就不要再说这些了。”白泽麻利地站起身来,微微一笑地道:“堂堂七尺男儿,这点小伤算不得什么!”话音刚落地,身体一晃。
翟元初连忙扶着他胳膊,担忧地说道:“不要逞强。”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白泽眉间紧蹙,强撑起身体道:“小姑娘,时候不早了,我先走了。”说完他撑着窗柩一跃而出,眨眼间就不见了踪影。
翟元初望向漫天的繁星,轻吐一口浊气,谁曾想到当年随手一救的落魄少年,竟有如此经商大才,两年之间就为她创造如此财富,真是好一句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夜间寒风凛冽,吹的她浑身发凉,她赶紧合上窗户,走回桌前,将蜡烛吹灭,然后回到床上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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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听见什么声音没有?”一个侍卫开口问道。
另一个侍卫迷茫地摇了摇头道:“没有。”
侍卫捎了捎脑袋,嘴里嘟囔道:“难道是我幻听了?”明明听见动静的,难道是野猫?
——
次日
红棉进去屋内,服侍翟元初洗漱,无意之中瞧见带血的棉布,她脸色一阵惊慌,连忙紧张地问到:“小姐,那是什么?哪里来的血迹?”
翟元初看了一眼,随后淡定地说道:“白泽的。”
红棉突然脸色苍白,大惊失色道:“白首领受伤啦?”
“嗯。”翟元初身穿一身青碧色对襟长裙,腰间系着白色福纹玉佩,看见红棉心不在焉的样子,她轻声安慰道:“伤势不重,没有伤到要害。”
红棉听罢顿时松了一口气,面色欣喜地道:“那就好,那就好。”说完不经意间抬头,看着翟元初看她调侃的眼神,脸颊不禁泛起了一片红晕。
“小姐,你不要误会。”红棉手里撰着一方手帕,磕磕巴巴的解释道:“白首领他……对我和红菱都挺好的,每回回来还都给我们带些小礼物,我俩心里也挺感谢白首领的,所以比较担心他的伤势……”
翟元初心里暗自好笑,茫然地说道:“我说什么了,你为何着急解释?”
红棉年龄只比她大几岁,正是豆蔻年华,少女怀春之时,而白泽又张了一副好皮囊,红棉对他有倾慕之心,也实属人之常情,试问谁不喜欢长得好看的人?
红棉一听此话,瞬间脸色爆红,跺着脚不禁嗔怒道:“小姐~!”
翟元初憋了半晌,终于还是忍不住,乐出声来:“呵呵……”
“……”红棉心中一阵无敌语,心想她家小姐越来越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