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之后,二人相对无言,翟元初默默地喝了一会儿茶,随后她恭敬地行礼,“今日多谢道长解惑,小女心中不胜感激。”
老道士目光深邃地注视着翟元初,并再次强调,“还望姑娘记住贫道说的话。”
她虽听不懂道长的这些高篇大论,但有一点她好像明白了,也就是说,就是这场梦就是上天对她的警示,然后她必须要阻止这场悲剧的发生。
道观门口,红棉正焦急如焚地等待着,看见翟元初出来,她急忙地迎上去,“小姐,你终于出来了。”
“好了,回去吧!”翟元初温和一笑,随机转身看向身旁的道童,言辞诚恳地行一福礼,“此番还要多谢道长。”
“小姐客气了,贫道也没做什么。”道童瞧着她们衣裙繁琐,细心嘱咐了一句,“山中道路湿滑,下山要注意脚下。”
“多谢道长提醒。”世人都说上山容易下山难,这话果然不假,上山时虽然废些体力,但是落脚还算稳妥,下山时虽然不用使力,但是特别容易踩滑,在经过几次心惊胆战后,主仆二人终于平安回到山下。
红菱无聊地放着风筝,看着翟元初回来,她一脸委屈,“小姐,你们怎么才回来?”
“不好玩?”翟元初指了指天下的风筝挑眉问道。
“刚才有一阵儿风特别大,奴婢都快拽不住了。”红菱一脸郁闷,说着四周突然又刮起了风,她不禁嘟囔着,“好好的天气,竟然说起风就起风。”
红棉瞧着天色暗沉,似有乌云急聚,她开口提醒道:“小姐,看这天色,应是快要下雨了。”
“红棉,红菱收拾东西,打道回府。”翟元初当机立断下了命令,眼看着天色愈来愈暗,一行人风风火火地往回赶,行至半路,一场大雨倾盆而下,而附近又没有避雨地地方,她们只好顶着雨赶路。
不到半个时辰,翟元初一行人终于回到侯府,侯府管家早就焦急地等在门口处,看到马车回来,他赶紧吩咐下人打伞迎接,等回到海棠苑,翟元初便看见林嬷嬷在屋里等候。
林嬷嬷看着翟元初回来,立马吩咐屋里的丫鬟端来热水,“小姐,快把湿衣服脱了,别染了风寒,热水都已经已经准备好了,赶紧进去泡泡,去去寒气。”
“林嬷嬷,我这也没什么事了,你快回去吧!顺便替我转告母亲一声,让她放心。”翟元初脱下外面的衣衫,卸下头上的发饰,只剩下一身中衣。
“好好好,老奴马上走。”林嬷嬷笑着答应,看着翟元初去了隔间,她又对着红菱红棉撵道:“你们俩人也赶紧回去换身衣服,这里不用你们伺候,一会儿再去厨房煮点姜水喝下,可别回头感染上风寒,再传给小姐。”
沐浴过后,翟元初喝了碗姜汤,舒适地躺在床塌上,乌黑的墨发披散在身上,脑海中回忆着梦中的一些细枝末节。
她记得将士们在行军途中,汗水浸透了军衣,耳边地蝉鸣声,蛙叫声,都在表明那是炎热的酷夏,大概在六月到八月之间,算算时间,距离现在还有差不多四五个月。
翟元初眸光微寒,心里暗自决定,无论用什么办法,她都要保父亲安泰。
次日清晨
翟元初走进沉香院,下人们纷纷驻足行礼,瞧着柳氏一副要出门的装扮,她不禁好奇地问道:“娘,你这是要出府吗?”
“是啊!”柳氏点了点头,看着她问道:“要不要跟娘一起去。”
“去哪儿啊?”翟元初一脸迷茫。
“后日是你祖父的六十大寿,娘在珍宝阁定制了寿礼,已跟掌柜定好今日去取。”柳氏轻轻地抚平衣裙上的褶皱。
“好吧!正好出去散散心!”翟元初心里郁闷地想着,她爹不在家的日子,真是好无趣!
半个时辰后,侯府马车稳稳地停在珍宝阁门前,母女二人下了马车,柳氏雍容华贵地走在前面,翟元初头带帷幔跟随在后。
刚刚行至门口,便瞧见掌柜从屋内走了出来,看见她们面露喜色,“夫人,您来啦!”
柳氏温和地点头,“是啊,我来取上次定做的东西,掌柜的做好了吗?”
“那是当然。”掌柜自信满满地说道:“夫人,本店向来童叟无欺,信誉优良,您请稍等片刻,小的这就给您拿出来。”
说完,掌柜的绕进柜台,从中取出一个锦盒,递到柳氏眼前,“夫人,这是您在本店定制的物品,还请您仔细检验一番,看看是否有误?”
柳氏示意身后的绿绣接过,然后摇头说道:“不用看了,本夫人相信严大师的手艺。”
掌柜的一听此话,随即一笑,“夫人,严大师的手艺您就放心吧!”
“好。”柳氏满意地点点头,然后拉着翟元初离开。
走出珍宝阁,柳氏又带着翟元初去了玲珑阁,要说现如今京城的夫人小姐,出府的首选之地是哪?那一定非玲珑阁莫属。
玲珑阁一层贩卖各色锦缎布匹,二层则是金银玉饰,琉璃翡翠,三层则是胭脂水粉,精致绣品。这里简直囊括了所有女子喜爱的东西,所以理所当然的成了京中女子的销金窟,让进到这里的女子像疯了一般,大肆购买,全然不管手里的银子够不够用。
柳氏看着琳琅满目的首饰,一时间不禁眼花缭乱,她挑选一支玉色珠钗,笑着问她,“初儿,看喜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