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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阴影潜伏

「阴影既是我主!

尊敬的神使大人,我们已经打探出萨鲁·霍金斯的弟子云风的动向。

他在探险者之家提交的探险蓝皮书已经通过,并且经过萨鲁·霍金斯大人与多位贵族的联名呈递到了罗兰帝国的王的手里。

我们在探险者之家与罗兰贵族中的信徒倾尽全力依旧没有阻止提案的通过,但是他们成功的限制了船队的规模,而且罗兰帝国提供的援助也仅限于船只。

此次探险的路线在蓝皮书中有大致规划,也许这是一个不错的机会。如您所愿,只有探险者之家的强者们在那一艘船上。

我等已经安排了探险者之家的信徒进入队伍。一起按照计划进行。我等这在寻找更多的空间法师,已经寻找到三个初阶空间法师。

阴影永存,神主降临,世界终属我主。」

——灰刃一号(天域新历4218年4月12日)

————

滴答,滴答……不住的水滴声回响在阴暗的空间中。

阴森的石室内寂静的让人脊背发凉,空间中浮动着难以言喻的绿色火焰,抬眼看去仿佛灵魂都会陷进去。

火焰并没有给这阴暗的空间任何的温暖,缓慢涌动的火焰却喷涌出浓烈的黑色烟雾,仿佛无穷无尽,弥漫在石室的空间中,烟雾所过之处愈加的寒冷。

刺痛的不仅仅有皮肤,更刺痛的是灵魂。

石室的深处传来了让人毛骨悚然的低吟,声音缓慢而沙哑,越来越急促,越来越洪亮。

绿色的火焰抖动的更快了,黑色的烟雾也似乎是听到了召唤,急速的,旋转着飞涌向石室深处,带起似远似近的呜咽声,尖叫声,嘶吼声!

烟雾涌到石室深处的中心地带,越过一道低矮的石门。石门上刻画着扭曲而奇怪的文字,还有狰狞可怖的怪兽。

越过石门是一处宽广的空间,很难想想这里是一片宽阔的广场,无尽的黑色烟雾从广场周围繁多的石门处涌出,飞向广场中央的深绿色器皿。

广场极为宽阔,却更加的冷,更加的阴暗,更加的恐怖。

不计其数的人跪在广场之上,口中沙哑的念诵有词。

“……,阴影既是我主,伟大的冥神,赐予我等力量吧!”

场中央一个身披黑色长袍的人最后大声的颂唱着。他使用的不是大陆通用语,也不是某个已知种族的语言,似乎是某个半位面的语言。

毫无疑问,这是一场祭祀活动,这位颂唱者就是祭祀。祭祀声音已经越来越颤抖,周围的黑色烟雾突然全部涌入器皿中,而漂浮的绿色火焰也忽然暗了下去。

器皿露出了模样,似是锅,又如杯,周身闪耀起墨绿色的邪恶光芒,光芒中浮现这一幅幅怪兽的图画。

器皿中的烟雾似乎成了一种液体,翻动起一个又一个黑色水泡。

祭祀抓起了身前的骷髅杯,缓缓伸入祭器中乘出一杯液体。骷髅杯的眼睛发出了黑绿的颜色,映得祭祀本来苍白的脸多了一抹阴森的绿。祭祀轻轻放在身前,闭着眼睛闻了闻,脸上浮现出十分享受的笑意,只是这可能更让人感到可怖。

祭祀猛地睁开眼睛,一阵黑烟闪过出现在了距离祭坛最近的几人身前。他们没有穿上与其他信徒一样的黑袍。几乎每个人身体都开始微微的颤抖,不只是激动,还是恐惧。

“你们很幸运!”

祭祀看着他们,“你们真的很幸运!哈哈!你们应该感到无比的幸运!”

祭祀沙哑的声音突然变得高亢而尖锐。

“你们将会成为迎接神的第一批人,神会赏赐你们的,吱吱……”

“而现在,请接受神的第一份赏赐吧!”

说着,祭祀高举起双臂,闭目仰望上方。

“伊!鲁!卡……伊!鲁!卡……伊!鲁!卡……”

下面的信徒突然齐声的大喊,而骷髅杯与祭器中的黑色液体似乎是在呼应一般,沸腾了起来。

原本颤抖的几人抖得更加厉害了,甚至能听到轻微的牙齿的打颤,但是却没有一个人敢发出哪怕一丝更大的声响。

他们——怕!

祭祀的右手一挥,骷髅杯突然飞向距离最近的一个人。那个人就像被无形的大手抓了起来,黑色液体灌入他的嘴中,他用力的蹬着双腿,挥舞双手想打掉骷髅杯。

一切都是徒劳的,沉闷而凄厉的嘶吼从他的喉咙中传出,他的眼睛与皮肤泛起了青黑色的魔纹。他的挣扎越来越轻微,最后从他低下的头颅中传出了可怖的笑声。

“呵,呵……,啊哈哈哈哈……”,这声音沙哑而刺耳,似是鬼哭狼嚎。

祭祀双手紧握,更多的骷髅杯乘入黑色液体飞向其余的人,在惨叫与鬼笑中,在口号与呼啸中,祭祀慢慢飘入了石室的更深处。

祭祀活动结束了,祭祀出现在了石室的深处。手里轻轻握着一个水晶杯,里面装的似乎就是刚才的那种液体。

“回来了”,祭祀依旧闭着眼睛,似乎在朝着空气说话。

门口缓缓出现了一个透明的黑影,越来越明显,越来越靠近。

来人答道:“阴影永存,神主降临。神使,一号归来。”

说着单膝跪地,行了一礼,一身黑色的斗篷让人看不到他的面容。

“到哪里了?”

祭祀似乎问了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手中晃动着装满液体的水晶杯。

“神使,根据二号传回来的信息,云风的船已经到达东大洋以外3万里,距离降神岛还有一半的路程。”一号恭敬的答道。

“看来我们的时间还是够的。”

祭祀阴森而慵懒的说道,“云风的空间系天赋是近两百年最好的,如今已经是大师级的空间法师,他是我们最容易把握的机会。”

“神使,您才是天域最强的天才,阴影必将在你的带领下统御天域!”一号恭敬而又热切的说道。

神使嘶哑的笑了笑:“我知道你们都有疑问,为什么我早已经是宗师之境,却不去亲自到降神岛。一号,你要记住。阴影之森一直行走在阴影之中,我在多年前曾经与精灵的一群人交过手,一位精灵王子死在了我手里。”

神使指了指手里的水晶杯:“你看,我还抢走了他的尸体。”

说道这里,神使似乎畅快的大笑了起来。

原来这个水晶杯是用精灵王子的骨灰制造的,难怪与这里的其他东西格格不入。

一号一直认真的听着神使讲话,但是他还是没有抬起头看那个水晶杯。

“精灵很厉害,不愧是最古老的种族之一啊,确实很厉害。”

神使咬牙切齿的说道,“我中了精灵的灵魂印记,就是这个王子的,只有在阴影之森我才能躲避精灵的感应。我不能出去,出去这个计划就前功尽弃了。”

神使站起身,拿着水晶杯走到一号身后,伸出苍白而又消瘦的手拍了拍一号的肩头。“你是我第一个仆从,我今天跟你说这些,是因为这次计划成功之后你将成为神仆。”

一号听到此处激动的双肩有些颤抖,不过立刻控制了说道:“谢神使!”

“你应得的。你记好,云风的空间力量足以将空间乱流的破坏力加大,到时只要空间乱流在他们身边爆发,除非云风想要所有人被乱流撕成碎片,他必须要全力以赴开辟通道保护他的队友们。”

神使悠然的说道,“但是这要他这么做了,就会为空间乱流添加力量,尤其是他的那个空冥之坠的力量如果加入,那么神的降临将会十拿九稳。一年之前当组织的人想阻止他出海的时候我就在想这个可能,当我看到他的路线图的时候我就知道,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告诉二号,如果有可能,将空冥之坠拿到,这样才是我们最稳妥的计划。”

神使注视着一号,黑色的面罩后面突然闪烁两点绿色的光芒,阴森而严肃的说道:“一号,你明天就带着这几位空间法师和之前信徒中的那些幻术师通过传送门前往降神岛。你要记牢,保证云风他们在接触到降神岛之前被幻术迷惑,当他们进入魔法阵范围后立刻引爆空间。”

神使顿了顿:“而你,立刻通过传送阵回来,空间乱流刚刚开始只会影响传送的位置,你还可以回来,至于其他人……,为神现身使他们最大的幸运。”

一号身体没有任何动作,但是他内心十分震撼,这是他第一次听到完整的计划,如果计划顺利,这次应该只有他自己能够活着回来,二号不能,至于云风他们,神的伟力也许就是他们第一个感受到,结局似乎并不难猜测。

“一号保证完成任务。”一号的声音略带颤抖。

“去吧,见见你新的部下。”神使坐回了他的石座,眼睛盯着水晶杯,对着一号挥了挥手。

一号起身,低着头转过身,快步走向出口,身上慢慢散发出黑色的气体,身体慢慢变得透明,最后完全看不见。而自始至终,他都没有抬起头,看过神使,哪怕一眼。

神使的眼睛中精光一亮,抬头将水晶杯中的液体一饮而尽,随即哈哈大笑起来。一号在幽暗的石廊中快步的走着,身后传来的是神使如同哀嚎般的凄厉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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