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迪按着额头,没想到事态已经如此严重,甚至比死了一个冥殿分殿长老还要严重,两个冥殿使者差点死掉,其中一个还是在冥殿地位极高的公孙月怡。
这就是在公然挑衅冥殿的威严,尽管数日前离开时公孙月怡保证了会把这件事压到最小,但是冥殿又不傻,公孙月怡身为冥殿高层在斯塔克城这里出了意外,惩罚是小事,若是派了什么大人物来,估计举国上下都不得安宁,若是七境强者,怕是要把斯塔克城附近闹个天翻地覆。
正当巴迪心里郁闷的时候,天空之上又响起了熟悉的响声,是械鹰到达的声音。巴迪深吸一口气,该来的还是要来的,正当他准备去迎接的时候。械鹰飞过城邦,直接冲向分殿所在的山峰。
嘭!一道巨大的雷电划破天际,巴迪瞪大了眼睛,原本晴朗的天空顿时阴云密布,距离皇城不远的分殿所在的山顶,升起巨大的白色法阵,瞬间整个山被雷电包裹住,巴迪感觉一阵头皮发麻,看来这次来的,是位大人物。
白衣少年从械鹰上跳下,手负着长剑踏上上山的路,周围被雷电照的透亮。白衣少年看向械鹰,默不作声的行了一礼后,淡然的走上道路。经过半山腰时,看着地面上螺旋状的巨大坑洞,可以清楚的辨别是九条线汇聚的旋涡状,又看了看四周被烧焦的树木。白衣少年瞳孔紧了紧,“没想到公孙长老对雷属性和火属性的造诣也颇高!”
仅仅是惊讶了一下,少年继续前行。一路上毫无阻碍,很快便登上了山头,少年笔直的站在了黑色大殿前。殿前同样身着白衣的男子坐在殿前,但白衣男子身上的白衣已经是血迹斑斑,左肩上的伤口因为没有及时处理,腐烂的肉发出阵阵恶臭,尽管脸上、身上全是伤痕,但男子依旧没有离开分殿,男子静静的坐在那里,带着胡茬的脸庞仿佛多了几分沧桑少了几分潇洒。
男子看了一眼少年,开口问道:“你是来杀我的?”
白衣少年点了点头,“你先是杀害分殿长老,后打伤冥殿使者,再掳走城主的妹妹,无论如何是不可能活下去了!”男子自嘲的看着天上覆盖的雷电,脸上依旧挂着笑容,“看来这次下了大手笔啊,这等阵法!啧啧!”
白衣少年神情冷漠,“你可以反抗,但是我建议你还是好好配合,抓你回冥殿,兴许还能活一阵子。”男子看了看双手,“修为被压制到四境了啊,看来设阵法的人是要拿我给你练手了。看来你应该是冥殿本部的某位天才弟子呢!”白衣少年挺直了身躯负剑,漫天的雷电照亮他白皙的脸庞,蓝色的长发在狂暴的气流下随意舞动着。
白衣男子喃喃道:“塞娅啊,看来要在这里说再见了,结果我们到最后也没能在一起啊!”
白衣少年的剑已经指向白衣男子,冷声问道:“不要废话了!你的决定是什么?”白衣男子嘴角扬起一丝冷笑,身体上燃起灰色火焰,少年瞳孔一紧,连忙后退两步,随机失声叫道:“燃烧生命本源!”白衣男子的手中出现一把有数道缺口的剑,轻轻抚摸着剑身,男子喃喃说道:“最后一次了,我们两个都是!”身体里重新充满了力量,男子起身举起剑冲向少年。
少年虽然被惊了一下,但很快便镇静下来。毕竟是在这阵法之中,不管如何燃烧生命,修为也突破不了四境的。想到这里,白衣少年便迎了上去。男子的剑法充满了凌厉和杀气,而少年如图白镜般的水面,男子每出一剑他也出一剑应对。少年的眼神显然充满了失望,对这个对手的失望。仅仅只有这样么,居然能重创一位长老?
男子的剑法越发凌厉,这时少年终于发现一丝不对劲,就算是被阵法限制,只剩下四境的实力,但现在男子至始至终都没有用过源力,仅仅只是和他比拼剑术。少年大喝一声,“逆浪七重!”剑身之上闪起蓝色的光芒,既然你不使用源力,那我便使用,看看你葫芦你买的是什么药!
剑身划破空气,如同迎浪而上的鱼儿一般迅捷。男子的神情并没有什么变化,剑身上同样燃起了灰色火焰,少年连斩七剑,每一剑都比上一剑强横,却依然被男子一一化解,并没有使出什么招式。
男子淡淡的说道,“本部的天才就这样吗?你的剑意,还差得远呢!”少年的眼神寒了下来,双手握剑。他突然想起了前一阵子一个叫墨雨轩的二货使出的一剑。男子双指按在剑身上,灰色火焰顿时更盛了几分,而男子的脸色,也是苍白了几分。
少年大喝一声,身形暴起冲向男子。远处械鹰上的老者默默地一边控制着阵法,一边观察着下面的情况,看到少年挥出的一剑,顿时难以置信的叫到:“黄泉九式!”
少年大喊道:“落雷!”剑身之上凝聚出蓝色的光芒,虽是水属性,却带着雷霆万钧之势!男子的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变化,但是手中的剑上燃起的灰色火焰已然达到一个恐怖的程度。
男子眼中的灰色火焰散去,看着汪海洋斩下的剑,眼中出现了一丝光彩,嘴角挂着一丝笑容,“锁得住我的修为,锁不住我的剑意!”男子握住已经残破的剑,一往无前的刺向少年,没有任何招式,有的,只有无畏的剑意。
老者皱着眉头看着两者的碰撞,他想起来之前冥帝交代的事情:“你到时不要直接抹杀那个男人,用阵法封住他的修为!”
“为何?不过区区五境。”
“能够一剑重伤公孙月怡,他靠的可不只是修为和萃毒,是极为强横的剑意!”
“那让同等级的汪海洋对他岂不是死定了!现在的公孙月怡最起码也是六境,还不是普通的六境,怕是七境在她手里也讨不到好。”
“他可是我们最重要的一枚棋子!自然需要磨练,天天在水门被那老女人护着都快废了,以他的天赋,把那个男人的剑意学来恐怕也是轻而易举,而且对于你而言五境级别的压制也就是举手之劳而已。”
想到这里,老者收起将要抬起的手,看着下方两者的碰撞。即使是在阵法的压制下,两者碰撞的余波依然惊人,汪海洋面色苍白,胸前竟是被破开了一个血洞。男子同样不好受,硬抗这一剑落雷,体内气血翻涌,嘴角流出了一丝血线,但身体上却没有受什么伤。
汪海洋立即封住伤口附近的穴道,止住不断流出的血。汪海洋死死盯着男子手中握住的剑,刚才的瞬间,那一剑越过他的剑势,直接刺了过来。男子淡淡的说道:“你迷茫了吗!因为是借来的剑式?”
汪海洋盯着男子的眼睛,刚才那一剑,男子带着一股一往无前的剑势,是以命搏命的打法,但是汪海洋却想着回防,落雷何等狂暴的剑势,岂是说收回就收回的,用剑的人没了信心,那挥出剑便也变得空有架势。想要收回的剑,仅仅只是轻创了男子,而男子一往无前的剑,却是重创了汪海洋。
男子抬起手,剑尖指着汪海洋,“这种迷茫的剑意,是打败不了我的。”刚刚的一剑显然还带着一丝毒,感受着力量和源力的流逝,汪海洋的呼吸开始有一丝紊乱,靠着水属性的源力慢慢的恢复着。
男子却没有再继续上前,他的眼睛已经开始变得空洞,这是燃烧生命本源过度的表现。男子的视线已经开始模糊,感受着天上的雷电对自己的压力,喃喃道:“看来今天是跑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