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氏集团大楼昨日发生了坠楼事件,疑似厉氏继承人与某外姓女子发生争执,女子不慎从天台掉下,据最新消息传来,该女子已不幸身亡。”
“厉氏准接班人烂桃花,两人天台搂搂抱抱,疑因大小房夫人财产分配不均导致纠纷,小情妇不慎天台掉落殒命。”
……
“厉总,这新闻已经爆了,现在到处在传您脚踏两只船,私生活不洁……”
“不压,让事情发酵。”
“可是这,股东们已经……”
“他们翻不出天来,炒一波之后让曲木刚出来澄清,该闭嘴的自然会闭嘴。”
谭秘书点头,“那,曲小姐的葬礼,您是否出席?”
“当然不……”
“要去的,谭秘书,我跟南景一起去。”
谭秘书看了一眼厉南景,厉南景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妈咪,你还好吗?还疼吗?”夏暖暖笑了笑,“不疼了,你去买点好吃的来给妈咪好不好?”
夏唯一点头,转身拉了叶青阳就出去跑腿了。
夏暖暖看着他们离开把门关上,她抬头看着厉南景,“南景,宝宝,是不是没了?”
厉南景一惊,昨天好说歹说将人瞒了下来,怎么今天又开始问?他假借着去拿水果整理了一下表情,转过头时又笑嘻嘻地看着夏暖暖。
“怎么会没了,我为什么要骗你?你感受不到宝宝在你体内的感觉了吗?昨天不是还让徐老给你做了超声波?”
夏暖暖半信半疑地盯着他看,“我好像真的感觉不到宝宝,而且你不觉得昨天的超声波做的很奇怪吗?”
“哪里奇怪?徐老自然是有他的法子了,不然怎么能成为你们的老师呢?”
夏暖暖低头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虽然你说的没错,总不至于连超声波都能作假。好吧,我好饿,想吃土豆炖牛腩。”
厉南景笑着摸了一下她的额头,“行,退烧了,我回去给你做,那你要乖乖休息好吗?”
夏暖暖点头,“还有,离那个徐辛远一点,看着就来气那人。”
“那要不是他来的及时的话,宝宝不一定还在呢,你要谢谢人家,是吧,宝宝。”夏暖暖一边说话,一边摸着自己的肚子。
厉南景看着心里升起一股酸涩,开始怀疑自己是否真的做了一个正确的选择。但,无论如何,先把身体养好再说。
“妈咪,给你买了你最喜欢的蹄花汤。”夏唯一从外边儿跑进来,俩小孩手上提溜了两大袋吃的。
夏暖暖在听到蹄花汤的一瞬间居然没有一点想喝的欲望,更甚之还有一丝的反胃。
她皱了皱眉,觉得不应该啊,无论怎么样孕期对食物的变化也不应该这么极端才对,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反复告诉自己不要这么敏感。孕期本来口味就是会千变万化的。
“妈咪?你不喝吗?”
夏暖暖摇头,“妈咪等会儿喝。”
厉南景时时刻刻在关注着这里的情况,健见状也是将夏暖暖的心里猜了八九不离十,他赶紧地让两个小孩自己吃饭,然后又给夏暖暖泡了奶粉拿了叶酸。
“暖暖,那天,我要跟你解释一下。”
“解释什么?”夏暖暖有些疑惑地看着他。
“是,也没什么好解释的,暖暖,对不起,我应该保护好你的。”
“对,没错,就是爹地的错,爹地一次次跟我保证,结果呢,结果妈咪还是每次都受伤。”
“我们是一家人对么南景?是你说的,我们是一家人,我们要互相扶持,你又不是超人,我离你千米开外你也能飞到我身边来。没关系的,我们都是普通人,有欲念也有疏忽。”
厉南景点头,异常顺手地将吃食放在小桌子上,一家人围着一张小小的桌子开始吃饭。
门外,曲魏然本来是要找厉南景算账的,在他得知厉南景几乎都不想要出席自己妹妹葬礼的时候,有一种莫名的分愤怒冲击了他的大脑。
可是此刻,他却又出不手了。其实他只是难过,难过的情绪没有了宣泄的出口。
他等在门口,等着他们一家人吃完了饭,等着厉南景走出来才上前去,他红着眼睛问他愿不愿意干一架。
厉南景看着他点了点头,但结果曲魏然将人带到了一家拳击俱乐部。
四四方方的拳场,厉南景穿着一件背心和短裤,嘴里带着护具。两人开始了一场没有裁判也没有喊停的拳击比赛。
厉南景能够感受到自己出拳打到肉的痛快感,也能够感受到对方出拳锤在自己身体上的剧痛。
这两种痛感都很爽快,他们清晰而具体地告诉你你还存在在这个世界上,不是欲望的傀儡,也不是生活的奴隶。
那一瞬间,你清晰而透明地活着,只为自己活着。
一场比赛完毕,两个人大汗淋漓地躺在了拳击台上。
这一段时间发生了太多地事情,因为有了想要保护的人,所以这段时间过得非常艰难。
曲魏然擦了一把脸上的汗还是血,液体混杂在一起既粘腻又腥气,此刻,他才发现自己哭了,心里的沉痛和压抑无知无觉地就被宣泄了出来。
他从来不知道,原来要活着是一件如此辛苦地事情。
“她不是一个很好地姑娘,做事情有目的,自私,没有什么同理心,从小被我和我妈惯着长大的,本质上她与夏暖暖是两个世界的人。”
厉南景没出声,安静地听着。
“我前几天才知道她得了抑郁症,可是抑郁症这种东西,虚无缥缈,我觉得就是矫情。不就是爱一个人吗?不就是爱的人不爱自己吗?多大地事儿?换个人爱不就好了?更何况,她其实没那么爱你,只是一份执念,一份被母亲又扩大了的执念。”
“她说,活着好难啊,每一天都是煎熬。”
“南景,我们是一起从小长大的,你不能怪她,即使怪她,也不要恨她,好不好?”他哽咽,于是伸手盖住了自己的眼睛。
厉南景沉默,他不知道要说点什么,人间为炼狱,谁都不容易。
可是,我们已经比大多数人容易了,要珍惜啊。
厉南景擦了一下自己的眼角,“宝宝,没了。”
“我想要个女儿,我想好了女儿的名字,就叫厉萌萌。小时候父亲总是不在家,母亲既孤独又辛苦。”
“我不想让夏暖暖过那样的生活,我爱她,我想给她这世上我能给的最好的一切。”
“那个孩子是上天给我们的奇迹,可是他没了,上天又把他收了回去,想来是我不够格。”
“我怪曲嫣然,我恨曲嫣然,我无法原谅曲嫣然。她喜欢我,是我的错吗?她喜欢了我爱而不得很可怜,所以我就必须任由她伤害我爱的人吗?”
“这世间,没有这个道理,你也没有这个资格。人间本苦,活着了就要活下去,活着却不想活,浪费资源也浪费精力。”
厉南景站起身,“一个葬礼而已,人已经走了,还有什么重要的?她自己不想活,那死了于她也是种解脱,好事儿。”
曲魏然定定地看着他,有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好像从来都没有认识过这个人。
可是,他毕竟是知道,厉南景太想要个家了。他看着厉南景离开的背影,毫不犹豫地拿出手机到拒绝了关小雅的请求。
暗室里,叶安逸已经被关了很久了,只有那一个礼拜做假账的时间他才出来过。
黑暗让他失去了时间的概念,到最后连五官也失去了敏感度,周遭太安静了,以至于他一度以为自己看不见听不见也闻不到了。
门哐一声被打开,刺眼的光从外面照射进来,叶安逸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随着门哐一声又合上,他睁开眼睛。
这样的操作他在一天里要经历两次,有时候他们会放进来一条狗,有时候会放进来几只老鼠,有时候又什么都没有,只是单纯地开了门又关了门。
他有点儿神经衰弱,但是这次,好像进来的不是什么很小的动物。
他侧着耳朵想要听见点什么声音,就在这个时候,他左边的耳朵被什么东西重重地敲了一下,瞬间,他地大脑里就充斥着尖锐地嗡嗡声。
下一秒,他的肚子也被打了一拳,剧烈的疼痛使得他不得不弓起了腰,随机,他的后腰又明显地感觉到被人踹了一脚。
浑身的剧痛让他几乎说不出话来,连呻吟都被堵在了喉咙里。
厉南景戴着夜视镜,冷眼看着叶安逸狰狞的表情,他觉得痛快,觉得爽快。所有让夏暖暖经历痛苦的人他都不会放过。
他出拳,出脚,飞踢,半个小时,直到叶安逸彻底爬不起来为止。“你说说看,是谁让你动了哄骗她给你坐牢这样的念头?”
“你这种渣滓才是不配在世上活着,你们这群让人作呕的东西,”他一脚踩在叶安逸脸上,“不过就是些随波逐流的飘萍,也敢妄想着在海上扎根发芽。”
叶安逸伸出手抱住了厉南景的鞋,“留我一条命,求求你,我……我还有个儿子,你放过我,求求你。”
“儿子?”厉南景脸上闪过一丝狠戾,“你这种人也配有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