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宴会过后,大家的生活都恢复了平静,夏青阳已经开始学简单的格斗动作,格斗的动作其实不多。但是需要扎实,稳健的基本功。
于是,一个动作重复练上一个月是经常有的事,这让许恒对夏青阳这个孩子开始有点儿意料之外了。这孩子仿佛天生就是个练格斗的苗子,以至于不管练耐力还是练动作亦或是对力度的把握竟然是隐隐有点超过他小时候。
他把这件事情告诉厉南景,厉南景觉得开心之余也很有点儿怕会不会把孩子给练傻了。
而且由于格斗的训练,他的语言课就排在了晚上,周末还有射箭课和文化课培训,好像真的给这孩子安排得太满了。
夏暖暖在一旁整理着会议资料,看着厉南景有些心不在焉的。她奇怪地拍了拍人,“怎么了?”
“你说,青阳的课会不会有点儿太满了?他自己也不说。”
“我早问过了,他觉得可以,而且说是课程都是自己喜欢的,所以也没有什么压力。”
厉南景点头,“你从来不问我他爸的事情。”他抬头看夏暖暖。
“因为他如何我一点都不想知道啊,青阳是青阳,他是他。”
“虽然我一直觉得青阳这孩子跟我小时候很像,但是真正决定收养他也是因为一个契机。”
“契机?”夏暖暖好奇,虽然她知道厉南景做的一切事情都有他自己的道理,可是,她想起来许恒说的话。
是因为自己还没足够成长到可以让他倚靠,所以他才会怕那些事情成为自己的压力。
“我看到孩子身上经常有伤,有段时间青阳跟唯一走的近,那个时候我注意到他看着叶安逸的眼神里有恐惧。我就让人去查了一下。”
“你是说,”夏暖暖睁大了眼睛,“这人简直不可理喻,我都不知道,青阳这孩子怎么也从来不跟我说。”
夏暖暖有些愤懑,她看着厉南景,突然想起来厉南景说那个孩子跟他很像。
那么,她有些震惊地看着厉南景。
厉南景笑,知道她在脑补些什么,“他们可不敢动手打我,我有个一心护着我的爷爷,不然的话,那个时候我那么小,能不能活下来都是个问题。”
夏暖暖一脸心疼,厉南景伸手将人揽过来抱进怀里。
“都已经过去很久了,暖暖,我有个故事想要说给你听。”
夏暖暖抬头看他,“什么故事?”
“我的故事,我想让你在我这里听到……”
厉南景话说一半,办公室有人敲门,夏暖暖赶紧将人推开去开门。
来人是前台接待的小郑,厉南景看着她,她神色有些不安,好一会儿都不开口。
“怎么了?”
“厉总,有几个人来找你,他们说……”
小郑吞吞吐吐,有些惴惴地盯着厉南景,“他们说,时间到了,要您准时赴约,不然的话,就要,就要您……”
厉南景笑,“行了,我知道了,出去吧。”
小郑如获大赦,刚刚她都吓死了,那些人一水儿地穿着黑西装,还说厉总不去的话会让他尝尝家破人亡的滋味,这种话谁敢传啊,还说什么不传的话要人好看。
她推门出去之前悄摸看了厉南景一眼,该不是总裁遇到什么黑社会了吧,欠了钱?难道公司要倒闭了?她晃了晃脑袋,跟自己说千万别想太多,厉氏正如日中天,怎么会倒呢。
“是谁?”夏暖暖问。
厉南景习惯性地拿着钢笔在桌上点一下又点一下,“老朋友了,要去见一见。”
几天前,他故意把叶安逸放了出去,并且很巧地让他听到了点东西。
看样子叶安逸听到消息后很是激动了,带着伤呢动作还能这么快。
夏暖暖一脸忧郁,“你要说的故事现在可以说吗?”
厉南景拍了拍她的脑袋,“当然要现在说,我知道许恒跟你说了些话,你不要太在意,我不告诉你,只是因为有些事情到了现在而言已经不能够成为一件事来说了,而且,你是我的未来。”
他看着夏暖暖,“以前的我孤军奋战,所以才会奋不顾身,因为目标很简单,只是为了活着。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我有了你们,我就有对抗所有事物的勇气。”
“会很危险吗?你现在要去做的事?”
厉南景摇摇头,“放心吧,都在我的计划内,等这件事情也彻底结束了,我就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
夏暖暖点头,“那下午的会议帮你推掉?”
“不用,他们都来不及见我,真正需要我见的人,还没有出现呢。”
“是谁?”
“是我最大的敌人,也是我最好的朋友。”
他笑,“我曾经与魔鬼做了交换,现在到了我需要报答的时候了。”
另一边,夏青阳今天被吩咐自己练习,于是他从早上五点开始到现在一刻都没有停过。夏沐深坐在他旁边,拿着一组超级大的航天飞船的乐高。
他懒洋洋地靠在柱子上,看着外边儿黄树叶落,看着外边儿日落斜阳。转回头,还能看看一个小娃娃满头大汗面无表情地练招。
“喂,小羊驼,你要不要休息一会儿,今天连你师傅都请假了,我给你买糖水喝?”
夏青阳摇头,“不行,师傅吩咐过的,要练满一天。”
“这段时间只要是我看到你你就是在练功,休息五分钟也不行吗?”
“行啊,但不是现在,现在不能停。”
“你师傅又不在,你休息一会儿他又不知道的。”
“可是,我不是为了师傅学的,我是自己想学的,如果我学不好的话,不就是在浪费我自己的时间吗?”
夏沐深抬头,看着夏青阳愣了一会儿,然后他笑出了声,“你倒是懂得比我都多。”
“你需要我陪你聊天吗?你好像好几天都有心事一样。”
“这你都知道?”
“嗯,你一直都在唯一哥哥身边,看到爹地就欲言又止。”
“欲言又止都会用呢小不点儿一个,如果有人想伤害你唯一哥哥,你会怎么做?”
夏青阳正在练倒立,闻言终于翻身下来站好,“伤害唯一哥哥?是谁要伤害唯一哥哥吗?”
“我就是这么一问。”夏沐深对他招了招手,拿起一旁的毛巾给人擦汗。
“不是,你说得很认真,我能看得出来,你就是在愁这件事对吗?”
“沐深舅舅?”
夏沐深笑,也就这个孩子愿意喊自己一声舅舅,那个小兔崽子成日只知道叫自己夏沐深,夏沐深得,简直没大没小。
他拍拍小孩脏兮兮得裤子,“没有,不是这件事,你不是要练功吗快去继续练啊。”
“不,休息五分钟。”
小孩儿直勾勾地盯着他地眼睛,“我会保护唯一哥哥,不管是用什么样的方式。”
“切,”夏沐深觉得好笑,“那如果你哥哥做了坏事伤害了别人,别人才要去伤害他呢?”
“哥哥不会做坏事的。”
“我是说万一。”
“我会保护哥哥,然后替哥哥道歉,我愿意为唯一哥哥做任何事。”
夏沐深此刻也不笑了,他面色沉郁,人活了半辈子,却还及不上一个小孩儿。
夏青阳盯着夏沐深的脸,其实他看不懂他在想什么,他只是有一种敏锐的直觉,这种直觉告诉他夏沐深在愁的事情一定跟厉唯一有关,所以,他一定得知道。
他晃了晃夏沐深的胳膊,“你可以跟我说吗?拜托你,我不要唯一哥哥出事。”
“我能解决的,但是你要帮我保密,可以吗?”
夏青阳忽闪着眼睛,有些不相信,“不用爹地帮忙吗?爹地很厉害的。”
“我也很厉害的,反正你不用管了,我会处理好不让你的唯一哥哥受一点点伤害的。”
“我要知道!”夏青阳看着他眼睛一眨不眨,“我一定要知道,我可以帮你跟爹地保密,但是我不要唯一哥哥出任何一点点事情。”
夏沐深无语,“知道厉简薄吗?”
“你的好朋友吗?”
“他不是我的好朋友,唉,说这个干嘛,他让我带着唯一去找他,希望你爹地可以让他回国。但我觉得吧,这个法子估计也就是周清芳想出来的,要用唯一威胁你爹地,我觉得没有比这更蠢的法子了。”
“你不打算带走唯一哥哥,那你会怎么样?”
夏沐深惊讶地抬起头,他捏着夏青阳地手抬了抬,又转过夏青阳地身体,“你真的就只有六岁吗?”
“嗯,用妈咪教我的词来说就是,如假包换啊。”
夏沐深坐回角落里,“我么?”自己前面见到了付辰,如果不把厉唯一带去他们手里的话,大概就是会被勒令以后都不能出现在厉简薄周围?哦,对了,还有以前赌博厉简薄给自己还的赌债,也都要在两天内归还,不然的话就让自己等着瞧。
周清芳也就这么点儿招数了,夏沐深拍了拍头,原来那个时候周清芳拦下厉简薄让自己签下的合同是这么一份合同。
那个时候,只要自己能够拿到钱,就算是什么为奴为婢他都会签了,更不用说这种合同了。
唉,夏沐深挠了挠头,其实也没什么可愁的,自己都是舅舅了,去害自己的外甥总是说不过去的。
“我就是不能见一个人了呗,没事儿的,我都跟你说了,我是相信你会保密才会说的,万一其他谁知道了,你以后就不要想在我这里知道任何关于厉唯一的事情,知道了吗?”
夏青阳点点头,“一定帮你保密,如果有问题你可以让妈咪帮你的,你是妈咪在这个世上唯一的弟弟,她也一定什么都会愿意为你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