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我,再是我哥,夏暖暖,你还要钓我们厉家多少男人才甘心?”
厉简薄的话越说越难听,夏暖暖被气得脸色发白,再也忍不住,扬手就往他的脸上扇去。
他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夏暖暖的手腕,另一只手轻薄地摸上了她的手背。
被他这么暧昧地抚摸着,她只觉得无比恶心。
“你放开我!”
“暖暖,这到底怎么回事?”夏凤梅被这两个人莫名其妙的话语搞得心慌意乱,看见自己的女儿被轻薄了,更是不知所措。
幸好明叔已经带着保安上来,强行拉开了两个人。
明叔正要把厉简薄给赶出去,他扯着嗓子喊了出来:“夏暖暖,你真的就这么抛弃我跟我大哥结婚了吗?我不甘心!”
他这话说得莫名其妙,夏暖暖和他从来没有什么感情基础,失去记忆的那五年,最终也被证明是镜花水月一场骗局而已,他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
可夏凤梅不知道事情真相,听了这话糊涂起来,问:“厉二公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厉简薄挣开了保安,扯了扯自己的衣领,笑道:“伯母,你还不知道呐?暖暖是我养了五年的女人,她那个儿子,跟我还有点血缘关系呢。”
夏暖暖听了这话,简直气得快要昏倒。
夏唯一和厉简薄有血缘关系并不假,但那只是叔侄关系而已,他颠三倒四断章取义了一番,竟然说出了这样的话!
这话被不明真相的母亲听在耳朵里,不知道会做何感想?
“暖暖,他说的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夏凤梅拦住了要把厉简薄给轰出去的明叔,一定要问个究竟。
“妈,你别听他瞎说。”
“我瞎说?夏暖暖,做人要讲良心啊。五年前是谁把你从鬼门关救回来的,是谁用未婚夫的身份陪在你身边,做你儿子的父亲?你当初就相信我紧跟着我一个人,一回国发现我大哥才是厉家的继承人,就把我甩到了一边去,夏暖暖,你这么对我不怕遭天谴吗?”
夏暖暖想要反驳,却不知从何驳起。
这厉简薄的话术说得巧妙,说的句句是真,连起来却完全串了味。
夏凤梅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女儿,问:“暖暖,他说的是真的吗?你真跟人家两兄弟牵扯不清?”
“妈,这里面有很多误会,你听我解释……”
“你就回答我是不是真的!”夏凤梅的情绪激动起来。
厉简薄在旁边添油加醋地说:“夏暖暖,你为什么不敢直接反驳说我在胡说八道?因为你清楚我说的句句属实!夏暖暖,你就是个贪慕虚荣的女人,你根本不爱我大哥,你爱的人是我!”
“你放屁!”
夏暖暖怒不可遏,正要把这个胡言乱语的家伙臭骂一顿,却看见母亲忽然捂住了胸口,在一声痛呼中倒了下去。
“妈妈!”
她连忙去扶母亲,哪里来得及?
夏凤梅原本就站在楼梯上,直接滚了下来,额头在墙角磕得鲜血淋漓,彻底失去了意识。
她紧紧抱住母亲,可无论她怎么叫喊,母亲都没有反应。
佣人们也手忙脚乱起来,有人去联系医院,有人去叫司机,管家明叔则立刻打电话给厉南景。
电话没有打通。
夏暖暖在佣人们的帮助下把母亲抬上了车,一路往医院赶去。
明叔留下来一边善后,一边还在给厉南景打电话。
厉简薄双手抱胸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别打了,厉南景现在可没有空会理你,他现在应该正焦头烂额呢。”
“二少爷,请你立刻出去!”
……
厉江娱乐集团,会议室。
集团正在召开一场临时董事局会议,会议是由厉老爷子亲自发起的,议题只有一个:罢免厉南景的总裁职务。
厉老爷子这一次,是真的动了肝火。
他在没有跟任何人商量的情况下擅自宣布婚讯,已经触及了老爷子的底线,更引起了董事局高层的诸多揣测。
厉南景从来都不是任人宰割的人,尽管在做出这个决定之前,他已经做好了放弃一切的准备,但他也并不打算就用放弃手里所有的东西来向老爷子投降。
面对董事局提出来的罢免案,他进行了反驳,而厉老爷子固执己见,认为厉南景的做法无视集团声誉,是严重的失职。
“从昨天晚上我宣布婚讯到现在,热搜榜单前二十的词条里,关于我们厉江娱乐的词条占了七个,还有五个是我们集团投资的综艺和电视剧,讨论度居高不下,大大增加了公司的曝光量。”
老爷子敲着桌子冷哼:“你以为高曝光是什么好事情吗?你看看网民都在讨论些什么东西!”
“从今天早上到现在七个小时,集团股票涨了三个百分点,这总不是坏事。”厉南景说。
“哼,你要是公布的婚讯不是跟夏暖暖而是嫣然,能涨更多!”
他据理力争,董事局的几位老油条都是看眼色行事的,见祖孙俩争执不下,全都默不作声,没有举手表决。
就在这时,厉南景的电话突然响起。
他开了静音,前两个明叔的电话都没有接到,直到夏暖暖打来了第三个电话。
他刚好发现屏幕亮起,立刻接通了电话。
“厉南景!我妈妈……你快救救我妈妈!”夏暖暖的语声里带着明显的哭腔,让他心里一紧。
他没有理会老爷子的咄咄逼人,径直走出了会议室。
“南景,你给我回来!”
老爷子被他这个态度气得不轻,这可是在商议他在厉江娱乐的职务罢免案,他居然就这样一副无所谓的态度?还为了个女人不顾会议正在进行,私自跑了出去!
厉南景赶到医院时,夏凤梅还在被抢救当中,夏暖暖独自一个人蹲在抢救室门口,无力地抱膝哭泣着。
“小夏。”
他躬下身去,将她紧紧抱在了怀里。
像是不慎跳上岸的鱼垂死挣扎中又落入一汪清泉里一般,她终于找到了一根救命稻草,紧抱住了他放声哭泣。
“不会有事的,别怕。”他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慰。
“都是我不好……都是我太蠢了,要是我快点赶走厉简薄……”
他眉心一跳:“厉简薄?”
抢救室的大门终于被打开,医生走了出来,告诉他们俩:“病人的情况暂时稳定住了,但这几天必须要住院休养,不能受任何刺激。”
夏暖暖对医生千恩万谢,医生走了以后,又忍不住哭成了一团。
“好了,没事了,已经没事了。”
厉简薄轻缓地安抚着她,脑子里突突地跳着。本以为把她们母女俩都接回厉家保护起来,就能够保证她们的安全了,但没想到厉简薄还是有机可乘。
无论是夏凤梅的身体状况还是公司里的罢免提案,他预感到有一张无形的大网正在向他们劈头盖脸地铺陈开来,他们身在网中,或许根本没法抵抗。
“小夏,以后我会派更多的人保护你和你母亲,绝对不会让厉简薄再靠近我们的家一步了。”
“我真不明白,把我妈妈给气进医院,他能得到什么好处?”
厉南景一愣,被夏暖暖这一句话给惊醒。
“糟了。”
他立刻打电话给家里,得知本该去接夏唯一放学的司机没有按时回来。
夏暖暖闻言马上给幼儿园打电话,那边的老师告诉她,厉家的司机是像往常一样,一放学就把孩子给接走了的。
而现在,那个司机已经彻底联系不上。
夏唯一的手机已经显示关机,他手上的定位手表位置停在了幼儿园门口。
“怎么会这样?”夏暖暖惊慌失措起来。
他们把夏凤梅交给林风和几个手下看护,然后急匆匆赶回家去。
一直等到天黑,夏唯一依然没有任何消息。
厉南景在确定夏唯一失踪了以后,立刻给曲魏然打了个电话:“曲魏然,我儿子丢了。”
电话那头的曲魏然还当他是开玩笑,揶揄道:“你儿子丢了关我什么事?又不是我帮你生的。”
“少废话,赶紧给我联系你手底下那些人,全城搜寻。”
曲魏然是认识不少侦察方面的专家,这些人大多从事着情报贩卖工作,厉南景托他找人,比找谁都管用。
然而,厉家和曲魏然的人几乎倾巢而出,却完全没有找到夏唯一的踪影。
无论是机场、火车站甚至客运站,厉南景都派了人把守,严防他们会把孩子带出B市,就连各大高速收费站口都由曲魏然打了招呼,一辆辆车排查极严。
他们把能想到的所有地方都翻了个底朝天,就差全城广播循环播放夏唯一的照片了。
但如果这样做的话,厉南景作为公众人物,难免又要成为他人的谈资,对整个集团的形象不利,所以所有的调查,都还处在秘密进行的范畴中。
那个原本去接他的司机在几个小时之后被找到,他被人用木棍打晕了塞在后备箱里,由于歹徒是从后背袭击的,他根本就没看到凶手是谁。
一边是母亲的病情,一边是儿子生死不明下落未知,夏暖暖又忧又惧,不听厉南景的劝告,执意要亲自出去找人。
厉南景拦着她:“或许他们的目的根本就不是唯一,而是你!”
“那难道让我傻乎乎坐在这里干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