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告别谜山
“玲儿……衣服,我洗好了!”雨落结束了天堂之旅,准备回程了。
静寂无声,只是手边触到了布料的感觉。
“玲儿,别逗我了!我看不到,又不会穿这么烦琐的衣服,你帮我吧!”雨落有些委屈地撒娇。
又是一阵安静。
“玲儿,你还在吗?”雨落有些奇怪地问。
烟雾迷漫,仙云腾腾。
突然,一双手触上雨落的背,继而划到双腋下,帮扶着雨落出水。
赤脚站在木制地板上,虽是夏天,但身上湿哒哒的,还是忍不住有些瑟瑟发抖。
马上,雨落又被一张大大的绸布巾裹了起来,未多想,雨落顺势就快速用它擦拭了起来。
“玲儿,快给我穿衣,好冷!”迅速擦干全身的雨落再次呼唤玲儿。
又是几秒钟的安静。
接着,就动作起来了,先是肚兜、襟裤,再是衬衣、衬裤,然后是上衣、裙裤,最后是外纱、腰带。
真是麻烦啊,大夏天的热不热啊!雨落不解的不仅是钱朝的装扮,照历史书所言,古代的装扮大抵就是如此吧,看来真似历史书上写的层层裹裹啊!
“玲儿,去请贝少,我还有许多问题要问他!”雨落一边抚弄着她的湿发一边吩咐玲儿。
头发终是湿的不易梳起,就这么披着吧,不知钱朝的女人是何装扮?
“不用请了,我已经在了!”贝少不再发呆,这会儿有些挑衅地直接表白他的身份。
他,仍有些余味地想着:这女人……跟彩色甚是相衬!
“你……你什么时候到的?”雨落震惊。
“从你沐浴开始……”贝少戏谑的意味十足。
“你……你流氓!无耻!下流!混蛋!”气极的雨落乱骂,她几乎用了她知道的所有可用于骂他的词藻。
“哈哈……玉王妃!你不是想用美人计来勾引本少的吗?怎么这会儿反倒害羞了?”贝少有些得意了。
“贝少,你个混蛋,你哪只眼睛瞧见我是勾引你的?我什么时候勾引过你了,是你自己无耻偷看别人洗澡,你还有理了!”雨落句句不让。
“你……你胆敢直呼本少名讳,还敢辱骂本少,你当真不想活了?”贝少有些气急败坏。
听完这句,雨落不敢还口了,也不敢吵了。她想起了脖子上的剑伤,虽然看不到,但她能感觉到真切的痛。
她怕,她怕她的项上人头不保!她要留着小命去找梓林!
贝少看到安静的雨落倒是得意万分了:哼!你个女人,我还治不了你!
“玉王妃,戏该落幕了。如果你演戏的目的是为勾引本少,那我告诉你,你成功了一半!另外一半,交出东西你就完全成功了!”贝少继续道。
“该死的!为什么会告诉她自己被她勾引了?”贝少在心里暗骂自己。
贝少故作镇定,扬长了声音:“玉王妃,如果你还要演下去的话,那本少就帮你谢幕吧!”转向门的方向,“紫河,叫玲儿!”
“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在门外的紫河应道。
少爷什么时候发现自己在这里的呢?紫河更是不理解。
草地上玩弄着花草的玲儿早就等不耐烦了,远远地看到紫河在屋外,但她却不敢靠前,生怕再惹怒了贝少伤了小姐,现在看到紫河走来就知道是叫她了。
玲儿不等紫河靠近就直接迎上前去。
待玲儿进房间,看到一脸坏笑的贝少,再看看低头不敢言语的小姐,已然知道发生何事了。
真该死,就算死也应该去给小姐送衣服的!
可……
“玲儿,你家小姐是不是真的失明了?”贝少一针见血。
“是啊……”玲儿确定地答。
“那这瓶是什么呢?”贝少走向左偏厅,从玲儿昨夜休息过的床枕下摸出一药瓶。
贝少心里又是一段暗骂:该死,刚刚搜了这么大半天,甚至还侍候了她沐浴,早知道收得这么明目张胆,就不用我这么费力了!
“噢,这个啊,应该是紫河不小心落下的吧,我昨晚还在想今天还她呢!”玲儿依旧一番认真。
“少主,这药瓶不是我的!”听到此言的紫河连忙上前撇清。
“啊?这药不是你落下的啊?那是谁的啊!”闻言的玲儿一脸不解。
“玲儿,我再告诉你,这药是能让玉王妃复明的药!”贝少似乎知道一切。
“啊?真的能让小姐复明?贝少,你有药为什么不早点拿给小姐啊!”玲儿甚是欣喜。
“这药不是我的,是玉王妃自己的!”贝少反驳。
“贝少,这不可能吧!这药是我昨晚才在枕下发现的,我一直陪在小姐的身边,要是这药是我家小姐的,她早服下了,又怎会放在这里,自己一直忍受失明之苦呢?”玲儿不满地替小姐辩解。
这,也是贝少有些不明白的地方。药是昨晚送来的,如果是她,应该早随身收起来了,为什么还会在玲儿的枕下?害他为搜药瓶趁她洗澡的时候溜进来,结果……
贝少的脑中又闪出一副副的美女淋浴出浴图。
不行,得集中精神!
“勾引本少的计划没成功,她怎么可能想恢复呢?”贝少收起闪思,继续他的落幕案审。
“贝少,本姑娘不知道那药从何而来。别拿此事说别事,再提是我勾引你,就算不保这项上人头,我也跟你没完!”一直等在正厅的雨落实在听不下去了。
“贝少你个混蛋,一而再再而三地污蔑我,一事没完又来一事,你难道上辈子跟我有仇不成?”雨落甘心地在心里继续骂着,只是不敢说出来。
“本姑娘?玉王妃称自己为‘姑娘’?恐怕小王爷要不满了吧!”贝少抓住了雨落的语漏。
完了!又被他抓把柄了,她一时情急就忘了“玉王妃”身份了!被他气急了,完全忘了金玉罗是有夫之妇身份了,虽然这“丈夫”雨落还未曾蒙面。
“我,我口误!”雨落为自己解释。
“哈哈……王妃,这你都能解释成口误。”贝少又是一番藐视。
雨落已经习惯了,觉得贝少的最大嗜好就是向她扔炸弹消息再加鄙视。
“贝少,本王妃不知你所言到底为何?似乎你想说明本王妃是心怀叵测想用美人计勾引你,对你图谋不轨,可到现在为止,你似乎什么也没揭示出来。”雨落开始反唇相讥了。
“噢?王妃这么急切地等待落幕啊!”贝少坏笑道。
“是。”雨落回答得斩钉截铁。
“好!本少成全你!”话毕,从腰间取出一令牌,“王妃可认得此牌?”
“贝少,你还敢戏弄本王妃!我看得到吗?”雨落快被贝少挑衅到忍耐的极限了。
“哈哈……你真的看不到吗?那好。本少就告诉你,这叫‘凤凰令’,是凤凰门的信物。”贝少直接相告。
凤凰门?听名字象是江湖组织了,天啊,怎么越来越复杂了!
“那又怎样?”雨落反问。
“王妃可知此牌出于何人身上?”贝少不答反问。
他不会要说是从她身上搜出来的吧,天啊,他究竟还要给她扔几个炸弹啊!
“不知。”不到黄河心不死,雨落依旧保持镇定。
“送药之人!”贝少似知她会回答不知,接答的词早准备好。
啊?这又演的哪门哪出啊?这金玉罗到底是干什么的,以前又到底做了些什么啊?身上一堆麻烦,乱七八糟的。
不行,不行,要克制住不去想金玉罗的以前,不然,头又要痛了。
算了,不理了!见招拆招。既然自己代替金玉罗存在,那就有存在的理由!
雨落混乱地想了一番,还是打定主意了。
“那又如何?”雨落再次反问。
“王妃可知凤凰门有一种独门密药:冥神散。服食此药可暂时失明,如若十天内不服食解药就会永久地失明!王妃的眼疾就是服食冥神散所致。”贝少所答非问。
“噢?那我不是应该开心了?既然你说我是服食冥神散才失明的,解药又在此,那我不是很快就可以重见光明了?”雨落不由得一丝窃喜,完全忘了问题的关键所在。
“哈哈……王妃可真幽默啊,此等情形下居然还能如此镇定自若,不愧为巾帼奇葩!”贝少对雨落多少有了些欣赏,话峰一转,“王妃可知这送药之人已被本少拿下?而这解药,现在在本少手中,十天内,如若王妃不能服食解药,那……”
“啊?不好!无耻下流混蛋的贝少,专捏自己的软肋。玲儿说自己昏迷了七天,自己苏醒后又过了三天,那今天不是自己的最后一日了?老天,你捉弄我太苦了吧!”雨落暗苦在心。
贝少这边有更多的疑团需要解,苦于被禁之人始终不开口,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而现在他的首要任务又是寻得雪钱印的下落,
“那贝少你想怎么样?”雨落要做最后的挣扎。
“王妃这么聪明,不可能猜不到吧!”贝少又是一丝窃笑,而后警惕性地支退玲儿和紫河,她们也已是习惯。
“又要拿雪钱印换?你不是知道东西不在我的身上吗?”感觉到玲儿退去,雨落觉得自己没有之前那么底气充足了。
雪钱印,雨落连它是什么都搞不清楚,却一度被它逼得要失去性命,这会儿又要被逼得要永远失去光明。
“知道。所以,现在本少决定跟王妃签个‘君子协议’,用东西换解药和王妃的自由,王妃可赞同?”贝少觉得自己离目标步步逼进。
“好。”雨落知道自己没得选择了,可转念一想,君子协议?
哈哈……
本王妃是小女人一个,非君子也!
坏主意开始酝酿,就等“报复”的时机了!
这次轮到贝少有些不安了,他觉得雨落答应得过于干脆了。传言中的玉王妃狡猾精明,他与她也仅是几面之缘。钱朝一年有一次三番三邦的大聚会,宝郡主可谓八面玲珑,聚会往往最显眼的就是她,待嫁入金邦成为玉王妃后,光芒更是耀眼,这样的她这么快就应允自己的要求,莫非有诈?
可没看出什么不对啊!可是他多想了?
雨落看不懂那麻烦的竹木简上爬着的字,她只能辩出几个简单的,大篇不知道写什么的,反正大抵就是一月内要东西吧!
贝少要求雨落对君子协议绝对的保密,除了当事两人,其它人不得告知!
见他如此,雨落突然想起要贝少另附加一项条件:放了凤凰门被囚之人。虽然雨落不知道此人与金玉罗的过去有什么瓜葛,但既然他好心为她送药,多半跟金玉罗不是敌人,不像面前之人。
雨落有些无奈,在竹木简签上她的大名后,只得任由贝少刺破她的手指,按了个红红的手指头印。
贝少看了看甚是奇怪的签名,倒也没说什么。三番三邦几百年来虽然还有联系往来,但已经慢慢各自形成了自己独特的文化,字有些不同的话也正常,只是这金邦的字可甚是简单啊!
贝少又怎会知雨落签得那么利索,是因为她签上了“辛雨落”而非金玉罗。
雨落也不管了,她又不认识他们的字,更不会写他们的字,反正决定以后赖账了,管它写成什么样呢!
但,雨落倒是仔细地辩认了“君子协议”四个字,还让贝少确认了,要赖账也要赖得有个好理由嘛,哈哈。
签了协议,贝少就下了逐客令,毕竟是他的房间,让她们主仆二人折腾了这么久已经给足了面子。
雨落在玲儿和紫河的搀扶下,折回到半山腰的客房时已经是傍晚时分。一路上还在埋怨着玲儿为什么不告诉她昨晚是睡在贝少房间的,不然早上……
想起来,又是一阵闷气!
紫河按少主的命令给雨落服了解药,又甚是细心地帮雨落解了纱带,伤口应该差不多愈合了吧!
玲儿和紫河都不敢说话,因为纱带取下后,她们惊讶地发现雨落右额高处靠近发际的地方,有一个小小的一个疤痕。伤疤,不近看是看不出的,但女子的容貌胜于一切,她们还是替雨落有些惋惜的。
玲儿更是替小姐觉得委屈,这一番出门,真是受尽了苦难,先是脖上的剑伤,再是手指的刺伤,现在又有额上的疤痕,小姐到底还要在身上留下多少印迹啊!这么漂亮的小姐,是不是连老天都在嫉妒呢?
翌日清晨,贝少如约出现。
“玉王妃,恕本少冒犯,但本少需要玲儿丫鬟蒙上双眼,王妃的双眼再过二个时辰后自当恢复正常!”贝少依旧打着他的小算盘,他知道解药的功效十二个时辰后才会显现,他需要保住海啸山的秘密。即便他怀疑眼前的女人已经知道,但还是小心为妙。
“随便你!”雨落只盼望着能出了山摆脱危险,待重见光明后可以去找梓林。
雨落的目的只为找到梓林!对于其它,自是逆来顺受。
玲儿倒是非常不愿了,好好的,她要被蒙上双眼,总是有些不满的,可小姐应了,她自是受了。
“王妃的‘朋友’,本少也于昨晚放行了,请王妃放心!”贝少又补上一句。
“那谢谢贝少了!”该死,她只顾高兴,差点忘了还有这么一档事。
雨落现在觉得贝少还真是一君子,说到做到,不禁有些赞赏的意味了!再想想她自己邪恶的报复计划,突然觉得她真的就是卑鄙小人了,可,反正本就不是君子,怕什么!
“紫河,送客!”贝少下令,心中隐隐居然有些不舍,可也就那么一丝念想,立马盖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