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决定留下来
东京都文京区，紧邻上野和东京大学，有一座汤岛天满神社，是号称扶桑孔子的菅原道真之神社，恢弘志士之气，据说每年东京的大学进行内招考试的时候，这里都会游人如织，对此苏越也表示理解，就和国内的文曲星君和文殊菩萨一个道理。
不过苏越这次专门从神奈川赶到东京，可不是为了这座神社而来，而是在他对面那座极具拜占庭风格的大教堂。
抬脚就向大教堂走去，却突然停脚回身看了一眼汤岛天满神社，他是不是感觉错了，刚刚那股味道是神明该有的？
这应该是正神吧，正神的神力都来自比较积极向上的众生愿力，怎么会这么阴毒？
屏息凝神一阵，什么都没发现，以他的性格当然不会觉得是自己感知错了，但同样以他的性格也不怎么会放在心上，笑了笑，没当回事扭头就走向了圣尼古拉大教堂。
如果说侍奉菅原道真的汤岛天满神社是恢弘志士之气，那么这座教堂便是华丽了。
“就是在华丽之余还有些不伦不类，彼得拉克兄，我听说你们圣光教会有一句话叫做异端比异教徒更可恨”苏越站在教堂的台阶下，看着那个穿了身修士服的年轻人调侃般问道：“像这种在教堂上写满了汉字和日文，还把圣母玛利亚称之为生神女的教堂，算得上是异端吗？”
彼得拉克笑了笑，在胸前画了一个十字架，十分虔诚的说道：“信仰不是一种神祗的崇拜，而是以身作则地实行。”
“放在中世纪的话，你应该是要上绞刑架或者火刑架的男人吧”
“人类在发展的过程中总会出现很多问题很多毛病，只要没有逃避，没有无视，而是选择了改正，终究还是能够回到正道上，我这几天看了很多你们国家的书籍，其中有八个字我觉得说的很对：‘不忘初心、牢记使命’，圣光教会最初的诞生，也仅仅是圣子对怜悯世人之心的践行。”
这句话听得苏越嘴角狂抽，彼得拉克别扭的口音是一个方面，至于另外一个方面……不提也罢！
“看来三天前在富士山下我没有看错，你真的略有所得？”苏越一脸好奇的问道：“看在我专门从神奈川赶过来的份上，能够告诉我吗？”
彼得拉克笑了笑没说话，伸手在胸前抹过，一缕纯白的圣焰凭空出现，没有任何凭依，就这样留在空中一直静静地灼烧。
“斗气月属！”苏越看到这足堪神奇的一幕忍不住低喝诧异出声：“你突破到白银阶啦”
超凡能力者的分级，有些小门小户不说，但对于号称暗世界双壁的修真者与转职者来说，每一个大的分级都是有特殊意义的质变。
这种质变不是以实力提高为依据的，虽然变化之后实力的确会提高，但更重要的是一种生命层次的进化。
对转职者中的战职者来说，白银阶就是能够使用自己身体淬炼出的斗气以外的能量，这能量可以是天地间的元素，可以是恶魔的魔力，也可以是圣光。
而彼得拉克今年刚刚二十一岁，对于他这个年龄的人来说，其天资之横溢，就相当于十五岁走到了法师巅峰的苏越。
想到这里苏越脸上也忍不住露出了微笑，那一战收获颇大的可不仅仅是彼得拉克一人而已，在寄灵剑意的帮助下，自己对于看不清楚来路和去路的剑意也有了自己的想法，就算是慢慢磨，他也能在三十岁前成为高功。
好吧，那就相当于他从顶级天才变成了孙沐云师叔和自己师傅那种一般天才，想想还是颇有几分让人郁闷的。
心里这样想，脸上却是一脸不屑道：“我还以为你是在剑道上有了突破，原来是这种不值一提的进步，不过这下你倒是有击败我的能力了”
“喂，你这人傲娇的太假了吧”说话的人是一个十七八九的少女，苏越勉强有点印象，好像是之前跟在土御门寿来旁边的那个圣光教会牧师，叫啥来着呢：“太无礼了，我的名字是卡列尼娜，可是福音之馆的图书管理员！”
小牧师一脸要咬人的表情并没有让苏越放在心上，不过她的后半句话倒是让苏越肃然起敬。
自古以来的图书管理员都非常人啊，更何况是福音之馆的图书管理员，众所周知当今暗世界有三所图书馆名气最大，一个是道家的南山藏，一个是巫师评议会的真理回廊，还有一个就是圣光教会的福音馆。
都藏满了无数书籍知识不说，更重要的是三个图书馆都有某种奇异的作用，而且都无独有偶的会自己挑选管理员，或为白发老翁，或为年富力强的中年，或为朝气蓬勃的青年，甚至还有过襁褓中的婴儿。
似乎并没有什么标准或是共同点，一定要说的话——他们都非常人！
就是不知道这个看起来十分正常的小牧师，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Duang！
看见彼得拉克一个手刀砸在卡列尼娜头顶，砸的她眼珠子里面布满了雾气，然后很是平淡的问了句谁教你的这种说话方式，苏越觉得自己大概是明白过来了。
看见彼得拉克熟练地从怀里掏出一包金平糖喂走卡列尼娜，苏越抽着嘴角问道：“好吧，碍事儿的人走远了，你能告诉我找我过来的原因吗？”
“我要离开东京了，走之前把这个送给你”
苏越接过了彼得拉克递过来的紫色珠子，这玩意和弹珠差不多，但是却多了几分妖异，其中还隐隐然能看见一只九首怪鸟的魂魄在里面不住哀嚎：“圣光教会的神圣囚笼，你给我干嘛，另外离开东京是准备回教会总部了吗？”
“并不是，只是离开东京，应该还是会留在日本，几天前和你一战让我明白了，我也该出来走一走了，也许这就是圣光的安排，至于会把这个给你的原因……在我一剑劈向他的时候，他说了一句中文，虽然我的中文并不怎么好，但其中一个名字我听得很清楚——苏越！”
少年瞳孔猛然一缩，而后没有多说什么，表情平淡的把弹珠放回了书包里面：“好吧，多谢，祝你旅途愉快。”
“谢谢，应该会愉快吧，很期待以后还有机会和你交手”
“我也很期待有朝一日能再次见到二位交手”
冷峻的声音出现在耳旁，苏越和彼得拉克同时望向了那个早就出现在了二人感知之中，却一直没有发声的抱刀青年：“能告诉我五天前到底是谁赢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