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前なんてそうそうないよな(名字可不是能草草了事的东西啊)”
“だから、どんな風に呼ばれようと、好きにやるべきだと思うよ(所以,用来称呼你自己的东西,也该由你自己来决定吧)”
“君を語る名前が何であろうと、君の行動一つ程には雄弁じゃない(能代表你自己的名字,只凭一个行为就定下可没有任何说服力)”
深空之王听着‘深星’号上音乐播放器里放出的歌,背靠在放平的座椅上望着星空。
“转向,去暴食那边。”深空之王闭上眼,把衣服又裹紧了一点。
追击队伍,‘定义’号。
“信号显示,深空之王的移动方向发生了改变。”一直注意着信号定位器的观测员说。
“新方向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是暴食的所在地。”
“好的,喂?通讯部门,听得见吗?”副舰长打开通讯器,“尽快通知暴食那边的战舰。”
“明白。”
北京,中心街区。
烛阴微笑着走在街上,安逸的大脑中不想任何事情。在他看来,现在就要这么做,所有事都牢牢地被自己掌握时,不浪费时间就是在浪费时间。方才深空之王的表演他也看到了,不过是一场烦人的行为艺术而已。
好在这事还没有被广而告之,地球上的每个人都还依照着原本规定好的路程前进,暂时不会出什么乱子。
“果然每个人都是变数啊,”烛阴的唯一一只眯眼微微张开了一点,像是在让瞳孔呼吸新鲜空气一样,“嗯?烛龙呢?”
这还是第一次,烛龙第一次在他的脑海中消失了。
烛阴与烛龙大概可以算作精神分裂症的两个人格,只不过两人格之间并没有什么联系,甚至有时会一同苏醒。不过,两人格之中,只有烛阴是比较了解对方的。而他在烛龙心中则算得上是个“神秘”的存在。
‘龙首龙身,展则千里之远;人身人首,暝而千年之久。’
除了共同都只有一只眼睛外,他们没有任何相似的地方。烛阴外观与人无异,而烛龙则像中国神话中长蛇一样的龙。一些本是由一个人完成的事,也硬生生地被造物主掰成了两半,各取一份分给了烛阴和烛龙——比如烛龙那只纯白色的眼睛就永远睁得大大的,可以说,是与废半天力气也见不着光的烛阴正好相反的了。
呼吸这项最基本的工作也是:烛阴只会吸气,烛龙则是呼气,这倒是挺难被发现的。如果再说下去的话,还有智力、体力、能力、长处之类的种种相反之地。
不过正如刚才所说,烛阴感知不到烛龙还是第一次,按理说他应该早就对感知烛龙这种事轻车熟路了,突然就忘记了也不大可能,毕竟他们是可以“相遇”的啊。
“衔耀,”烛阴打开芯片,这枚特殊芯片的名字叫“章尾山”,是他出生时就携带着的东西,其中的功能很像现今的芯片,不过这东西原本是覆盖在他右大臂上的,后来才被人移植到人类芯片植入的位置,“我是烛阴。”
“嗯,您有什么事吗?我在听。”
“麻烦帮我……”
他的话还没说完,前方一个中年男人神色慌张地朝烛阴冲过来,看样子应该是急着回家吧。
烛阴侧身,内心抱怨着躲了过去,但不巧的是,他因此撞上了与他行走方向相同的另一个人。
“喂!你有病吗?干嘛撞我?!”
“真低级啊……”烛阴就当什么也不知道,继续向前走着,但还是有些生气,嘴里小声嘟囔,“要是能合法吃两脚羊就好了……”
“嗯,我知道了。”电话那边瞬间回应。
“……等会,不是让你帮这个忙。我感知不到烛龙了,可以帮我找找吗?”
“哦……当然,马上就到。”
烛阴隐约听到对面传来一丝轻笑,然后就断开了。于是他关闭芯片的画面,继续在街上走着。
“衔耀总是很快”,烛阴心里这么想着,眼睛看向前方即将走过的路段。衔耀每次都会会先估计烛阴的路线,然后在他身前一段路等着,按她的说法,‘从后边追上烛阴的话烛阴势必要停下跟我打个招呼或者看我一眼,就必定会浪费一些时间,而如果我这样做烛阴就可以正常地继续往前走,能省一点时间。’
也许事实真如她所说吧,可以烛阴的眼睛,走在街上是根本看不见衔耀的,就算她真的前方一段路等着也不可能看见。
所以,某个人在不在身边这种事,对烛阴来说,还是要看感觉的,比如现在,烛阴就能感知到自己刚刚从某个熟悉的感觉身旁走过,就是衔耀了。
“你又换衣服了?”烛阴总算看清了衔耀的身体。
“嗯,怎么样?”
“你不一直说我是远古审美吗?”
“那你感觉怎么样?”
“虽然有很多不解的地方,但看起来还不错。”
“还是第一次这么说……不过你还是原来的样子嘛。”
“怎么了?”
“你最近一直很凶啊,非常凶。”
“跟哲天云这种人在一块总会让人新生烦躁的,不过……我再怎么样也不会凶你吧?”
“OKOK,你最好了,可以吗?”衔耀的气息稍微放松了一些,在敏感的烛阴眼中,这很容易看出来,“还有,你有哪里不解啊?”
“很多,比如我不懂包臀皮裙为什么要在一侧开衩,还有手腕、手臂和大腿上为什么要有那么多圈?”
“所以你的审美才会被说啊,”衔耀抬头想了想,指着自己脖子上的一圈丝质条带,“这个东西的存在有原因吗?”
“……”烛阴边走边观察,“找不到。”
“对啊,美是没有原因的,就算有也只是眼睛的不同。”
“这样吗……不是很易懂,我穿着衣服的原因只是因为没有它的话,我生存的难度就会增加”烛阴打量自己的衣服,“就像你腰上交叉着的,连接背心的带子在我看来是怎样也理解不了的,它露在外面,又冷又不容易歪着,让你难受。”
“没必要这么想吧……不过你没有像上次一样直接质疑某种衣服存在的必要真是太好了,”衔耀拽起被烛阴评价的带子,耐心观察了几秒后松开手,让它重新弹在自己的腰上,“说正事吧,烛龙怎么了?”
“我只知道它不见了。”
“嗯……我从外面也看不出来你有什么变化啊。”
“那找个地方看看?”
“嗯啊,等确认了之后再决定要怎么办。”
“OK,这种事情我也没什么发言权,”烛阴低下头,不认路又看不清路的他实在没有太抬头的必要,那条被短短的触手代替的右小指轻轻触碰衔耀的手心,可以说现在是衔耀在领着他走路,“但烛龙真的是很重要的。”
“嗯,我明白。”衔耀走在烛阴的前方,左顾右盼寻找着合适的落脚点。说真的,她不是很明白烛龙究竟是什么,又有何意义。
但这种事,也早晚会明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