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如师太和清慧小尼早就羞得脸发烫。真不知道该把一张脸藏到哪里?清慧羞涩的抚着红彤彤的小脸,不好意思的叫道:
“哎呀呀呀!师父!你看她都说了些什么呀?羞死人了!”
慧如红着一张脸,赶快上前崔促道:“你快点走吧!到你的独享天堂去泡泡温泉,把你身上污糟稀脏的东西都泡干净!要不一身臭不可闻的味道,以后还怎么见人啦?”
“哈哈哈!哈哈哈!你说那是污糟稀脏的东西?你不晓得吧?那是种子!人类传宗接代的种子!哈哈!是精华!”紫云慧疯疯癫癫的说。
“哎呀呀!你不要说了。羞死了!”慧如师太推着她快走。
紫云慧打着哈哈,边走边笑边说道:
“哈哈哈!他们以为是玩儿老娘!老娘才是玩儿他们,老娘一个人就把他们几个玩儿的团团转,这个上来那个下去,一个个累得跟死狗一样,喘粗气。哈哈哈!老娘就爱听他们喘粗气!他们还想带老娘跟他们走,老娘不肯走,把仁哥哥的银子全都给了他们,哈哈!他们就让老娘回来了。老娘怎么肯走呢?老娘还要在这里等仁哥哥!那才是我的亲哥哥!呜呜呜!”
“贫尼感觉紫云慧师妹像着了魔,好像有人给她的大脑里放了一个古怪的恶魔,她才会这般放肆的胡说。贫尼感觉她的脑子一点都不清楚,混沌的像一盆子浆糊。临进她的独享天堂时,贫尼听见了她的哭声。打进去后,紫云慧师妹就再也没有出来。”慧如师太很是悲伤的说。
“小尼也听见紫云慧师太哭了。小尼觉得,紫云慧师太没有醉,脑子里也没有魔,她是装的。小尼好几次都看见她抹眼泪。”清慧沉思的说:“小尼认为,她是要告诉我们一些事情。”
周善仁猛然一下站起来,把屋里的人都吓了一跳。他脸色铁青,双眉紧锁,瞪着大大的眼睛对慧如师太说:“我突然想起点事情来,得马上去办。孟盈、乾仓、乾丹赶紧跟爷走。”
话音没落人已经大步奔出庵堂大门。慧如师太和其他的几个尼姑都一脸惊诧的看着他们慌慌张张的离去。慧如师太一脸的迷茫。“这上演的又是哪一处呀?这人间凡尘看来太乱了,一个个都跟着了魔似的,不可理喻!”
周善仁的几个随从人员莫名其妙的对望一眼,赶紧随其身后跟了出来。到了门外纷纷上马。周善仁的马疾奔如飞,跑在最前面。
孟盈紧追几步赶上周善仁,孤疑的问:
“爷!不追查紫云慧师太的死因啦?”
“糊涂!爷追她的死因干嘛?她人都死了再追又有何用?”周善仁没好气的说。
“那,紫云慧师太就这样白白让人算计死了。爷急匆匆的从那么远赶来又是为啥?奴才真的不懂!”
周善仁一头黑线,骑在马上转过头来狠狠的瞪了孟盈两眼,气愤不已的说:
“你真是猪脑子!爷赶回来找她是真,她要活着一切都还有望。你说她白白的死了?她还把爷那么多的银子搭上了。唉!”十二万分的失落。
孟盈愕然的看着他,与他两匹马齐头并进,吃惊不小的问:
“爷给她银子啦?”
周善仁气得仰倒,连眼睛都气得瞪了起来。忿闷的说道:
“你的脑袋趁早拧下来当球踢算了。她一个尼姑,爷给她银子干啥?爷是把银子存放在她那里,给爷留条后路。爷就是看上她的功夫了。到时候真要出了事,她不仅可以带着爷的银子跟爷一起逃命,还能保护爷。懂不懂?”
“那爷留奴才在宝阳不是为了保护紫云慧师太吗?”大惑不解的神情。
剜他一眼,“沙木脑袋,一脑袋浆子。她一个尼姑,功夫比你和那几个奴才的功夫高得不知道哪里去了,你还保护她?她用你保护吗?爷留你们几个在宝阳就是要看住爷的银子。”
沉默半响,突然说道:“算计爷的这个人是高手,他先断了爷的后路,再把爷的银子算计到手,再用爷的银子来打击爷,爷到时候只有干败下风,绝无还手之力。高手啊!”
周善仁一阵阵起急,头上豆大的汗珠直往下冒。
“快点吧!这里要是再被别人算计走了,爷的银钱就让他掏空了,还怎么在江湖上混?”
周善仁大脑中不住的思想着,这个能把他算计死的对手,到底是谁呢?对号入座把平时他认为能称得上是他对手的人都摞例了一遍,又一一否决。他认为这些人都没有这种高超的手段,也没有这么高的计谋。他想得如了神。
迎面驰来一辆四匹马驾辕的大马车,拉着沉淀淀的东西,与他擦肩而过。由于车宽路窄,他的马让到了路边,等马车过去后,才响亮的甩了一鞭,听着马儿“哒哒哒哒”远去的声音,车上的人长舒一口气,轻松地说道:
“好险啦!”对着赶车的松柏道:“加快赶路!今天晚上一定要赶回中阳城。”说话的正是松杰。
周善仁的人马,,住的也是这家叫着“寒窗客栈”避静离闹市较远的客栈。其实对这里他已经不陌生了。每次往山上送财富他都住在这家客栈。只是,他有意识地避免与人交往,因此,跟客栈的老板伙计都不是很熟。
他们寄存了行李和马匹。连气都顾不得喘均匀,立刻到河边租了帆船朝虚境山而去。
无巧不成书,周善仁租的帆船正是松杰他们曾经租过的那条。船夫好奇的说:
“真是怪事呵!这两天怎么都租船到虚境山。这个虚境山是不是真有金疙瘩?要是真能捡到金子,我们也上山去看看。”
船夫几句玩笑话,周善仁心里“咯噔”漏跳一拍。一种不祥的预感再一次袭上心头。暗自神伤的道:“该没哪么倒霉吧?爷得罪哪尊菩萨了?接二连三的打击爷。这次那些人到虚境山一定跟爷没关系,不关爷的事吧。兴许是上山打猎,或者是找草草药呢?跟爷一点关系都没有。可是,那个多嘴的船夫说的是上山找金子。”
他的心本来都已经缓和些了,一想起金子的事,又把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上。不行!一定得查访清楚,万一跟自己有关呢?万一他们打劫的正是爷的财宝呢?万一……起码有了第一手线索。周善仁佯装闲话的看着船夫问道:
“你说的是啥时候的事?知道他们到虚境山干什么吗?”
“就这两天的事,昨天擦黑的时候才到了宝阳的东码头。他们说的是,东家放在山上一些东西,让他们来取回去。他们来了六七个人呢。这些年轻人啦,力气大得没处使,就找自家人打架玩。到山上就这么两天,就打了好几架。头一天把一个小伙子打得鼻青脸肿,鼻血长流。第二天,干脆打倒一个爬不起来了。哈哈!还是年轻好啊!”
舵手是个四十左右的中年汉子,由于风吹日晒,再加上过度的劳累,看上去到像六十左右的老翁。加上他对年轻那种羡慕和崇拜,更感觉他已经是老太龙钟,富有经验的老舵手了。各人心里还多了几分安全感和信任感。
“他们拿点东西怎么用了那么长时间呢?”
“嗨!这不就是年轻人办事嘛?‘嘴上无毛,办事不牢。’说是忘了方位,还得现找。我当时还想呢,来时咋就不问好了。这么大个山,滿山遍野去找,得找到什么时候?我们可没那么多功夫陪他们玩。这一趟啊,说不定就白跑喽。”
舵手有几分幸灾乐祸,看笑话的心态。他的双眼总是不离水面,虽然已是烂熟于心的航行,他仍然一丝不苟的注视着水面,不时用手搬搬舵,纠正一下帆船航行的方位。
“他们中间有个小伙,看上去很聪明能干,可能是那些人的头,就他着急。这几个娃娃还真厉害!在第二天那么晚了才扛着,抬着东西下来。”
船夫用心的掌着舵,双眼微眯,皱着眉眯缝着双眼,一丝不苟的看着河面。嘴也不闲着,有一搭没一搭的摆着龙门阵。
一听那些人是来取东家的东西,周善仁心里一松,一颗心落到了胸膛里。拧结在脸上的愁云也慢慢地消散开去。反正乘船有船夫掌舵划船,现在正是顺风顺水的时候,连船夫都不用太操心。聊聊天打发打发无聊时光也是不错的选择。于是继续问道:
“他们有多少东西?怎么去了那么多人?”
“噢!东西不少,很重的几口大箱子。他们租了二条船呢。”
“哦!东西还真是不少。两条船都装满了?”
“满到是没满,看样子那几口箱子蛮重的。有三口大箱子,两口小箱子。那小箱子比大箱子还重。也不晓得他们东家都装了些啥?”
“没打开看看?”
“那不能!恐怕他们自己的人都不晓得里面装的是啥?全都贴着条子呢。”
“贴的是什么样的条子?”
“没在意,不关自己的事,操那心干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听口音知道他们是哪个地方的人吗?”
“我也是多事,问了句,他们说是晋江、安阳的。他们的口音还有宝阳的,还有中阳的。到底是哪里的就搞不清楚了。”
这番闲话说得周善仁心惊肉跳。他们的话越对下去,他的心里就越紧张害怕。他在琢磨着,“那有奴才出门替主子办事不问清楚地址方位的?既然主子把地址讲清楚了,奴才忘了,他敢吗?他有几个脑袋掉的?倘若不是这样,那么就一定不是东家的东西。而是去找另一个东家藏的东西。他越想越怕。大大小小五口箱子跟自己藏的东西相同。难道,哪些人真是冲着他周善仁的财宝去的!?
他的心跳得“扑通!扑通!”的,隔着衣服他都感觉到心狂跳的厉害。他两眼直直的望着对岸的群山。他说过自己不信邪、不信神、也不信佛。却情不自禁的在心里默默念起了咒语:“南无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大慈大悲的观音菩萨保佑,保佑我的东西平安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