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一周行程里,除了几个被鸣人随手丢到了木叶村的流浪忍者之外,市休一行人并没有遇到任何阻碍,顺利抵达了位于铁之国的首都夕张市。铁之国的大将(实际即为统治者)三船亲自迎接了市休。
“铁之国欢迎火之国千代来访,愿火之国国运永远昌隆。”三船热情地伸出了右手。
“前辈折煞晚辈了。诸位前辈能不嫌晚辈愚钝,于治国理政上指点一二,晚辈就受用不尽了。”市休握住了三船的手,谦恭有礼。这让三船很是受用,脸上洋溢出了和善的微笑。
但当三船的目光落到了市休身后的鸣人身上的时候,微笑就僵硬了几分。鸣人见状,洒脱一笑,向三船抱拳道:“木叶下忍漩涡鸣人见过三船大人!”
三船背后的武士中瞬间出现了一阵骚乱:“什么?真的是那个家伙?他来做什么?”
“大概是新上台的六代目火影终于决定要统一世界了吧。”
“你们确定不是毁灭地球么?”
“呃,我虽然很不想说这句话,不过他好像正在看着你们。”
几个闲聊着的武士面无血色地抬起了头,对鸣人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鸣人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对着三船说道:“似乎我们之间存在着一些误会,三船大人。”
三船打了一个激灵,赔笑道:“哈哈……没有的事请,铁之国上下欢迎第六代火影的高徒前来指导。不知你到铁之国有何贵干啊?”
鸣人恭敬地抱拳答道:“在下接受了护卫千代大人的任务。”
三船见到鸣人谦和的态度,松了一口气,笑着说道:“那就让我亲自送二位到接待处安顿吧。”
在鸣人帮市休把行李全部搬到房间里之后,市休揶揄道:“看来鸣人你真是在忍界威名赫赫啊。”
鸣人叹了口气,挥手放出了一个隔音屏障,说道:“不光是我,市休。木叶村现在有九名忍者,可以不废吹灰之力地夷平地球上任何一个除火之国以外的国家。”
市休吞了吞口水。
“压倒性的力量的确能制止战争,但不能带来长久的和平。他们或许畏惧我们的力量,但他们的心,必然充满了愤懑,不甘和戒备。只有用繁荣和交流维系的纽带,才是牢固的,才能赢得他们的心。”
“在忍界中,六代火影正在呕心沥血地搭建着这种纽带。在常人中,这次会议便是一个良好的契机。”
“市休,我相信你的能力,和你的心,一定能为这个世界带来积极的改变。”鸣人最后露出了阳光般的笑容,对市休伸出了一个大拇指。
木叶隐村,火影办公室。
“卡卡西老师,你实话告诉我,当初馆主大人指定我来担任护卫的时候,是不是听到了什么风声啊?”鸣人的影分身正双手撑在火影办公室的桌上,面色不善地看着第六代火影卡卡西。
“的确没有,原本他的意思不过是让你提点一下他关于忍界的事请罢了,谁知道会摊上一个新的秘密组织。不过还好你跟过去了,要不然可能真的会让他们得手。”卡卡西紧皱着眉头,答道。
“那佐助他们那边怎么样了?”鸣人无奈地问道。
“他们在其他四个与会代表的脑中都发现了相同制式的元件。初代和斑前辈那边的情况就不需要我们告诉你了吧。”鹿丸代替卡卡西答道。
“在我们眼皮底下发生了这么大规模的事件,我们却毫无察觉,看来以后我们要加大对忍者以外的人群的关注力度了。”卡卡西补充道。
“关于幕后黑手的身份,你们有什么线索么?”鸣人烦躁地挠了挠头,沉声问道。
“大蛇丸对你送过来的元件样本进行了初步的研究。他十分肯定地告诉我地球上不可能会有任何人拥有这样的技术。”
“你想到了什么?”
“你还记得特训之前时追曾经在外太空和一只新星虫打了一架吧?据他后来所说,那只新星虫大脑中也植入了类似的元件。”
“能够操纵恒星级别的生物,这样的文明,为什么会对我们产生兴趣呢?”
“这是自来也大人的……消息,你看看吧。”卡卡西手上凭空浮现出了一个卷轴,交给了鸣人。
鸣人匆匆看完了卷轴,神色凝重。
在卷轴中,自来也说他终于查到了长门的下落。原来他在眼魔的星球并没有找到他所盼望的和平,就离开了半人马座α星系,前往了另一个星域。在一段时间之后,他返回了地球,并开始在忍界之外频繁活动。
“这么说长门居然做了他们的棋子么?好色仙人还有什么其他的情报么?”鸣人将卷轴放下,头疼地说道。他抬头看了看卡卡西,却发现后者低下了头,眼中透露着哀伤。
鸣人愣住了,他侧头看了看鹿丸,看到后者也低下了头,面上的神色带着沉重。
鸣人读懂了他们的意思。他闭上了双眼,将头深深地低了下去,全身轻轻颤抖,过了一分钟,才用沙哑的声音问道:“什么时候发现的?”
“两天以前,斑在火之国的伊根町接到了自来也前辈的传讯,他顺着前辈的消息去寻找……就发现了前辈的遗体。”鹿丸说道。
“带我去看看他吧。”鸣人缓缓说道。
鸣人在太平间看到了被冰封住的自来也。他凝视着遗体表面的冰层,坚冰在他的目光下迅速汽化。他将手放在了自来也的额前,发动了时间回溯。
“你竟然抛弃了你作为人类的身份,长门。”自来也看着一个身形高大的人形机械,痛心地说道。
“比起身份来说,目的更重要。正是因为缺少崇高的目的,人类才会为了琐碎的利益而互相争夺。这还是你现在的好学生漩涡鸣人当年教过我的,自来也老师。”对面的机械传来了一个嘲讽的声音。
“所以你就为了你的目的开始残害你的人类同胞么?”自来也愤怒地质问道。
“这是必须要付出的代价,自来也老师。忍者肆无忌惮地使用着他们的力量,强大忍者欺凌弱小忍者,而弱小忍者又欺凌普通人。如果将所有人类的大脑和灵魂都上传到同一个网络中,彼此都紧密联系,这样的惨剧就不会再发生了。”机械中的声音流露出了一点伤感,“也罢,如果老师你不愿的话,那我还是送你去净土吧。”
“什么……呃……”自来也还没有来得及说完话,七窍中就流出了鲜血。
“看来老师你真的是老了,竟然连空气中的纳米机器人都没有感知到。”机械中传来了一丝落寞,“不过你也只能感受到查克拉吧,这可不是由查克拉驱动的。”
自来也终于倒在了自己的血泊之中,鸣人眼前的画面也崩散为了金黄色的流沙。
“鸣人,你可不能因为长门的话自怨自艾啊。”鹿丸劝道。
“知道了。”鸣人平静地说道。他伸出双手,抱了抱自来也冰凉的遗体,然后才起身对沉默的卡卡西说道:“卡卡西老师,你们把好色……自来也老师的呼吸道切开吧。将纳米机器人取出来,交给大蛇丸研究,分析一下它们的作用和应对手段,然后……”鸣人注视着自来也的遗容,“把他的遗体火化了吧。等我任务回来再下葬。”
“鸣人,你……”卡卡西想要说什么,却被鸣人抬手打断了:“卡卡西老师,任务为重。”
鸣人闭上了双眼,泪水从双目中滑落。他双手食指和中指并拢,比作十字,喝道:“解!”然后就化为了一道白烟。
铁之国,鸣人正走在市休的前面,为他介绍着铁之国的风土人情。忽然他的讲解和脚步都停住了,身体缓缓地蹲了下去,将头埋到了双臂之间。
“鸣人?你怎么了?”市休跑到了鸣人的正前方,担忧地看着他。
过了几十秒之后,鸣人才抬起了头。他眼眶发红,面色平静地说道:“啊……我只是突然有点不舒服。来吧市休,我们继续吧。”说完他就站起了身,继续说起了铁之国的故事,从动作到语言都看不出丝毫异样。
两天后,五大国谈判会场。
“嗨,鸣人,居然是你负责火之国千代的安保工作。”谈判会场旁的休息室内,一个满脸涂着油彩的青年砂忍微笑着对鸣人招着手。
“是勘九郎啊,几个月不见,你变得更精神了。”鸣人坐在了他的对面,微笑道。
“比不上你啊,听说你收了初代火影和宇智波斑作徒弟,见证了五大忍村的历史,两周之前还跑到了眼魔的老家,直接攻破了一个行星。你现在可真是忍界的传说了。”勘九郎咋舌道。
“传不传说那都是给外人说的,你也不要太在意了,勘九郎。对了,现在我爱罗怎么样了?”鸣人喝了一口果汁,关切地问道。
“啊,除了感叹自己完全被你超过了之外,他还好。”勘九郎笑着回答道,不过很快脸色就转为了严肃,“说起来我们还要感谢你们提供的消息,我们竟然完全没有察觉到馆主大人的出了问题。”
“木叶现在全力调查这件事,我们掌握的初步消息是,一个‘晓’的前成员和这件事有密切的联系。”鸣人摇了摇手中的杯子。
“‘晓’?那不是你……”勘九郎看到鸣人脸上闪过一丝哀色,惊觉自己失言,用手捂住了嘴巴。
“你没有必要为我遮掩,勘九郎。‘晓’的确是我一手建立的,但在心灵术士出现之后我就再也没有干涉过他们的行动了,看来当初我不该这么早放手的。”鸣人放下了玻璃杯,脸上浮现了一个自嘲的笑容。
“是我不好,不该说这个的。对了,你觉得这次会谈能谈成东西么?”勘九郎生硬地转移了话题。
“贸易协定还是应该能签成的,其他的就……”鸣人的身形忽然从勘九郎面前消失了。紧接着,勘九郎感受到一阵恐怖的威势自会场方向传来。他立即从卷轴中释放出了所有傀儡,并如临大敌地推开了会场的大门。
勘九郎看到鸣人悬浮在会场上方,体表披上了由九尾查克拉构成的金色御神袍,瞳孔现出了沙漏状的纹理,白光从中微微放出。与他对峙的,是一个漂浮于半空中的巨大人形机械。毁灭的光束正从机械体表炮口射向在场的与会人员,但却被鸣人的影分身完全挡在了九尾查克拉之外。
“长门师兄,没想到你真的背叛了我们。”鸣人垂下眼帘说道。
“是你们背叛了人类!你们要么拥有强大的力量,要么拥有可观的财富,可是你们却将这些资源用以维持你们个人优渥的生活!你们有没有看到那些为了养家糊口的人,整日辛勤的劳作,所得却不及你们的万分之一?”机械中传来了长门愤怒的质问。
“哈哈,优渥的生活……”鸣人被长门的话逗得发笑,问道:“所以你革命的手段就是在普通人的大脑里植入自杀式元件,用外星文明的科技杀害自己的老师么?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幽默了?”
人形机械没有继续和鸣人进行口舌之争,而是伸出了双手掌心的炮管,对准了鸣人。鸣人并不希望两人的战斗波及其他人,瞬移到了机械的身前,右手苦无带着锐利的劲风向前砍去。机械被迫举臂应战,两人的战斗就这样转为了近身缠斗。双方每秒钟交手上千次,十秒之后,他们才重新分开,相对而立。机械的右臂已经被卸下,金属制成的皮肤被戳出了好几个大洞,不明的液体从洞中流出;反观手执苦无的鸣人,全身上下毫发无伤。
“看来你果然是变强了。也罢,今天就陪你玩到这…”机械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阵流沙包裹住了。鸣人淡淡道:“扰乱了会场,还想把关于我的情报传回本体,师兄的算盘是不是打得太精了一些?”他分出了一个影分身,让分身带着已经被时之沙完全封印的机械传送回了木叶。
目送分身消失在空间通道内之后,鸣人解除了保护现场人员的影分身,降落到了地面。他抱拳对围成一圈的大名,顾问,侍从说道:“会场的安全威胁已经解除,请诸位大人继续进行谈判流程。”说完他就走向了门口,拉着苦笑着的勘九郎离开了谈判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