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平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初夏的六月。鸣人的日常就在出任务—修行—指导木叶丸小队修行—陪女友之间轮转。在此期间,他还建议卡卡西在忍者学校中增设和科技结合的忍术方向,以及更多的文化和科学课程,为此遭到了后者的无情嘲笑:众所周知鸣人自己在学校中就是一个吊车尾。一天,他被卡卡西叫到了办公室:“今后中忍的选拔将规范化,五大国一年联合举办两次中忍考试,其中下一次就将在雾隐村举办,木叶也要派一支代表队去。”
鸣人兴奋地说了一句:“我这次也要报名参加!”
鹿丸奇道:“你居然这么有干劲?不打算当万年下忍了?”
鸣人挠了挠头:“我听说木叶丸他们也会去,就想顺便过去看一看。”
卡卡西一脸微笑地看着他。
在卡卡西的目光下,鸣人吞吞吐吐地说了实话:“还有就是……柱间……说他这个初代……有我这个下忍老师很没有面子。”
卡卡西叹了一口气,说道:“好吧,我本来是打算让你悄悄跟过去的。你去参加考试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有一点……”
“手——下——留——情!我知道啦!卡卡西老师真是罗嗦。”鸣人摆了摆手,走出了办公室。
“这孩子真是……”卡卡西和鹿丸看着鸣人的背影,对视一眼,都笑了一声。
木叶村,林间训练场中。
木叶丸翻身一跃,稳稳地跳到了树枝上,喝道:“火遁·豪火灭失!”
萌黄不慌不忙地结印,一道水龙卷从萌黄的身边冲出,抵消掉火遁忍术之后,势头不减地向木叶丸冲去。
木叶丸单手结印,身形瞬间消失在了萌黄面前。
萌黄从忍具包中掏出一把金黄色的粉尘,向周围抛洒出去,查克拉操纵着粉尘飘散到了一个很大的范围,可是还是没有现出木叶丸的身影。萌黄忽然心有所感,抬头看向天空,却看到木叶丸正手拿一个螺旋状的查克拉球,俯冲下来,大喝道:“风遁·螺旋丸!”萌黄匆忙召唤出了木锭壁,但被螺旋丸轻而易举地穿透了,砸在了萌黄抬起的手臂上。锋锐的风属性查克拉把萌黄手臂切得鲜血直流,这让一旁观战的惠比寿和乌冬有些着急,连忙跳到了萌黄身前,准备为她包扎伤口。
“不必了。”一阵空间波动之后,鸣人出现在了萌黄身边。在他的注视下,萌黄的伤口飞速愈合,没有留下任何疤痕。
“谢谢你,鸣人哥哥。”萌黄抬起头,对鸣人说道。
“对不起,萌黄,我下手太重了。”木叶丸向萌黄鞠躬道歉。
“没什么,是我要求进行实战练习的,而且木叶丸你最后没有用螺旋手里剑已经是留手了。”萌黄笑着答道。
鸣人欣慰地摸了摸两人的头,说道:“你们有这样的觉悟,很好。”
戴着一副圆框大眼镜的乌冬拉了拉鸣人衣服的后沿,仰头问道:“鸣人哥哥,你突然来看我们,是有什么事么?”
鸣人挠了挠头,说道:“啊,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告诉你们一声。这次雾隐村的中忍考试我也会作为考生参加。”
其他四个人的动作瞬间僵住了。
“鸣人,你要参加……中忍考试?”惠比寿难以置信地重复着‘中忍考试’这个词。
“啊啊啊,鸣人哥哥你要参加,全场还有谁能晋升啊?”木叶丸狂叫了一声,然后沮丧地低下了头。另外两个下忍也露出了相同的表情。
“所以你们是打算放弃了么?”鸣人低头摆弄了一下自己的袖口,轻声问道。
“不!当然不会!”木叶丸被鸣人的话语一激,扬起了头,大声叫道。
“这才像话嘛。”鸣人满意地拍了拍他的头,“中忍考试当中未必要击败对手,而是要向考官展现考生实战的素质。即使你们打不过我,也不代表你们不能晋升中忍。”
三人都若有所思地低下了头。鸣人继续说道:“而且,就算是这次失败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这可是我参加的第三次中忍考试了,但这并不妨碍我一次又一次地努力,不是么?”
鸣人看见面前三人斗志重新被鼓舞了起来,伸出了右手大拇指,笑道:“加油吧,少年们!”然后身影就消失不见了。
三天之后,木叶代表队的航船上。
“木叶丸,不要老是吃这些高热量低蛋白的垃圾食品。萌黄,你今天连一口蔬菜都没有吃。还有乌冬,你有考虑过吃饭之前先把你的鼻涕擦掉么?”鸣人觉得自己仿佛成了个喋喋不休的老妇人。
“知道了,哥哥你现在真是越来越啰嗦了。”木叶丸嘟着嘴放下了炸薯条。
“这就是出海的感觉么?好像也没有多特别啊。”乌冬拉下了船边的窗帘,看着窗外一成不变的海面,闷声道。
“我们这次是去考试的,又不是去旅游的。能够平安到达就很好了。”萌黄戳着盘中的卷心菜,小声说道。
鸣人没有理会木叶丸的抱怨,端起一杯葡萄酒,自顾自地品着。忽然,他一口饮尽了杯中的酒,把玻璃杯轻轻放回了桌上,不动声色地问道:“你们还想吃什么?我去给你们拿。”
惠比寿班三人组都说了自己想吃的东西,鸣人笑着点了点头,走出了船舱,转身去了厨房,一个影分身瞬身到了卡卡西的房间。
“怎么回事?”鸣人沉声问道。
“就像我刚刚对你说的那样,枸橘矢仓不知所踪,被我们派去搜集情报的无垢也有一个月没有回复。初代是怎么说的?”身穿便服的卡卡西揉着眉心,最后反问道。
“简单的来说就是:尽管开了仙人模式,还是什么都没发现。”鸣人无奈地说道。
“雾隐村说他们暂时会派一个人用变身术顶替一下矢仓,在此期间他们会开展调查。他还希望我们‘协助’他们的调查。”
“我明白了,我会全力帮忙的。”
“不,你保护好考生们的人身安全就可以了,具体调查的事务佐助和我会与初代一起进行,不过如果我们获得了什么重要的物证,就要靠你回溯对应的时间影像了。”
“是。放心吧,卡卡西老师。”鸣人点了点头,“嘭”地一声化为白烟消失了。
此时,甲板上,佐助和鸣人正看着遥远的天际线,沉默地聊着天。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做C级任务的时侯么?那时候我们可真是狼狈啊。”佐助站在甲板上,看着海天相接处,缓缓没入水下的夕阳,对鸣人说道。
“当然。我还记得达兹纳爷爷和伊那里在我们临走时不舍的样子,还有……再不斩和白。”鸣人背靠着栏杆,右脚搭在栏杆上,全身放松,不过佐助还是看出了他在说出最后两个名字时,脸部肌肉轻微的颤动。
“哪一个忍者的道路上不是由鲜血铺成的呢?不管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佐助淡淡地说道。
鸣人轻笑一声,摇了摇头,看着佐助已经进化为九勾玉的血红色轮回眼,说道:“这次你和卡卡西老师还有柱间一定要小心行事。”
佐助轻哼了一声,说道:“比起担心我们,你还是多想想你自己的考试吧,鸣人。”
鸣人淡笑道:“你知道我也不在意最终的结果,我只是想鞭策一下木叶丸他们罢了。”
佐助打量了鸣人一眼,说道:“我还是不习惯你现在这样什么事都看得开的样子。”
鸣人把头偏到一边,望着船舱内热闹的场面,说道:“越向时间长河的深处窥探,越觉得自己的渺小。我们不过是不知道寒冰的夏虫,不知道大海的井蛙罢了。一个微不起眼的波涛,就能将我们彻底葬送。”
佐助默然。
过了一会儿,鸣人拍了拍佐助的肩:“行了,不要再耽搁了,去和柱间会合吧。注意不要死了。”
佐助看着鸣人湛蓝的眼珠,答道:“你也是。”说完,就开启传送门,离开了。
悬挂着“火”字的轮船,在经历了十天的航行之后,终于停靠在了雾隐村的港口。卡卡西戴着火影的斗笠,披着火影的长袍,顺着舷梯缓缓地走下了轮船。在他面前,四代目水影枸橘矢仓迎上前,握住了他的右手,微笑道:“雾隐村欢迎火影大人前来赏光。”
在天堂山对九狱的战役中,由于战功卓著,卡卡西的双眼都被固化了永久性的真实视觉,可以看破一切超自然的伪装,所以他直接就看出了眼前的枸橘矢仓是由照美冥假扮的。不过他并没有显露出丝毫异常,而是微笑着让照美冥向自己介绍雾隐村。
接下来由宁次领着带队上忍们跟随在卡卡西身后,鸣人领着参加考试的下忍们跟随在上忍们身后,依次从船上走了下来。雾隐众忍者看到鸣人标志性的金发和橙色忍者服之后,都露出了奇异的表情。
“这个杀神竟然还是下忍,有没有搞错……他是下忍我们算什么?”
“木叶这一次是想把其他忍村下忍们全部干掉么?中忍考试可是生死不论的。”
“安心吧。人家要想灭我们,哪里需要等这种机会,把去年他们派去轰炸眼魔行星的随便一个人拉出来,我们就只有引颈就戮的份了。”
鸣人听着雾忍们无聊的谈话,心想:“看来不经历一场共同的战争,木叶要想让其他人心服口服,还需要一个过程。”面上却沉静如水,恭谨地走在上忍后方。受了他的感染,木叶的所有下忍也都收起了平日里吵吵闹闹的举止,安静地跟在他的身后。
“雾隐竟然安排他到迎接的队伍里,是挑衅么?”
鸣人和卡卡西接到了宁次的心灵传讯,看到了照美冥身边的青。鸣人记得他的白眼就是取自日向某一个宗家成员。
历史已经发生了变动,这个人日后与博人和木叶丸还会产生纠葛么?鸣人一边想着这个问题,一边听到卡卡西在心灵传讯中说道:“不要再为过去的仇怨而纠缠了,宁次。和平已经在忍界之中建立起来了,而我们有义务守护这种和平。”
宁次叹了一口气,答道:“好吧,六代。”说完众人就把目光从青身上移开了。
进入雾隐之后,木叶村的忍者们就感觉到,自己的可见度被浓密的雾气压低到了不足一百米。
“果然矢仓大人在五影大会上已经是很体谅我了。”鸣人感受着村民们充满敌意的眼神,默默想道。
“就是这个人用幻术蒙蔽了四代目大人,搞出的血雾之里吧?”
“我的早纪就是在忍者学校里死掉的,原来是他害的!”
“诶,你们可不要让他听见了,他现在可是很厉害的忍者。”
“他叫什么名字?”
“好像叫漩涡鸣人。”
雾隐村和木叶村的所有忍者只有都当作没听见,宁次在心灵链接中安慰道:“不要在意这些人的话,鸣人。他们不知道你为这个世界的牺牲和贡献有多大。”
“我早就已经想通了,宁次。谢谢你。”鸣人答道。
队伍前进了五分钟之后,终于有一个旁观者内心的仇恨压过了恐惧,将一个鸡蛋向鸣人头上砸去。
鸣人没有躲闪,鸡蛋正中了他的脑袋,蛋清和蛋黄的混合液从他的脸上流下,打湿了他的衣服。
卡卡西停下了脚步,用平静的眼光看着照美冥假扮的矢仓。照美冥用眼神示意了随行的青一下,青就闪身到了人群当中,抓住了刚刚丢出鸡蛋的少年,并带着他来到了照美冥附近。
“让他向他所冒犯的木叶忍者道歉吧。”照美冥吩咐道。
于是少年就被带到了鸣人面前。鸣人看到前者大约八九岁的脸上,写满了对自己的仇恨。他轻声问道:“你为什么要用鸡蛋砸我呢?”
少年用冰冷的口气答道:“我的父母亲,还有我的姊姊都死在了血雾之里。”
鸣人沉默了一会儿,向他深深鞠了一躬,说道:“对不起。”
少年向地面吐了一口唾沫:“哼,少做这种假惺惺的姿态。”
鸣人轻叹了一声:“但是,用鸡蛋砸我,并不能为你的父母和姐姐复仇,也不能为雾隐村带来任何有益的改变。”
他将右手摊开,附在他身上,衣上,和散落在地上蛋清,蛋黄,蛋壳凌空飞起,在众人的注视下,重新在鸣人的手上聚合为了一个完整的鸡蛋。他将这个鸡蛋塞回了少年的手里,轻声说道:“打碎一个鸡蛋比复原一个鸡蛋要容易得多,挑起争端与创造和平也是一样的。你,还有雾隐村的其他人,都可以去打听一下我漩涡鸣人所做过的事。如果你还是决定要为你的亲人复仇,那么就先努力修炼成为一个强者,再来木叶找我吧。”说完他就对卡卡西和照美冥点了点头,让队伍继续前进了。只留下了那个少年怔在原地,一动不动。
“我刚刚还有点担心,你会站着让他们砸臭鸡蛋烂叶子什么的呢。”卡卡西用心灵传讯对鸣人说道。
“我们在水之国代表的是火之国,是木叶村,不能随便受辱。这一点我还是明白的,卡卡西老师。”鸣人落寞地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