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李霜眉的叙述,白日驰心想,这真是一场毫无技术含量的营救行动,自己被救完全是因为运气,要不是师兄的爆脾气,要不是那面倒霉的墙,要不是沉不住气的低阶暗巫们,可能自己现在已经被剥光猪了。
“用束灵幻爆阵吧!”白日驰说,“那些灵修士刚死去不久,暗巫们还没来得及收走他们的尸体,他们的灵应该还没来得及被炼化,如果追踪到那些死去的灵修士的灵,起码知道那些阴眼之灵被剥下来送去了哪里。”
“你现在的身体……”丹熏还是有些担心他,毕竟他也刚被试图剥灵,又经过了一场激战,灵力并未完全恢复。
“不知道陈院长能不能帮我们。”李霜眉说。
“陈院长是正统巫师,不要为难他了。这次要不是陈院长暗中帮助你们,恐怕灵管署的人也不可能同意学校设置独立调查组。”
“我没事,让我稍微休息一下就好。只是……,不知道能不能从灵管署那边要到尸体。”
“这个交给我,我去找初沧浪。”李霜眉说。
趁李霜眉去和初沧浪交涉的时间,白日驰收了甲,静坐调息,修整了一下自己,为开启束灵幻爆阵养精蓄锐。
可是,李霜眉却带来了一个不好的消息。初沧浪被调离了!灵管署美其名曰派人来协助处理现场,但其实接管了这里所有的事务,初沧浪被派去执行别的任务,不再负责这里的后续问题。
“这灵管署有事儿的时候怎么叫都不来,现在来的到快!”李霜眉恨恨地说,“新来的那个家伙说学校独立调查组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剩下的跟我们没关系了,谢谢我们的参与!”
“看样子是戳中了某些人的敏感部位了!”丹熏对李霜眉说,“怎么样,还要继续查下去吗?”
“为什么不!既然戳中了,就得让他们好好儿地爽一爽!”李霜眉一挑眉。
白日驰是彻底的服了,这不是一朵霸王花,这活活儿就是一个女霸王,这霸气能冲人一个跟头。
“现在怎么办,要不到尸体,还有什么办法?”丹熏看着两个“小朋友”。
三人一阵沉默,除了房子带不走,灵管署风卷残云般地扫走了所有的证人和证物,生怕他们拿走一点线索,而且摆出一副拒绝合作的态度。线索又一次断了,现在一时也想不出还能从哪里入手。
“那天之后,你们把吴周怎么样了?”白日驰突然问。
“那天你被劈晕之后,我让人去捉吴周,听说他忽然狂性大发,一副鱼死网破的打法,最后看打不过我们的人,竟然准备自杀。好在最后把他给活捉了,可是他却忽然昏迷不醒。然后我们就一直忙着找你,他一直在医院,有同学在那里看着。”
“你说他忽然狂性大发?那他有破甲吗?”白日驰皱了皱眉头。
“嗯???,好像没有!”
“走,去医院!”
三人一路直奔医院,生怕灵管署反应过来把吴周也接管了,好在他们还没反应过来,亦或他们觉得吴周根本无关紧要。
看管的师兄也是那天和他对打的人之一,那师兄撸起袖子,给他们看那些指甲痕和咬痕,“他当时突然跟疯了一样,扑上来就是咬、抓、挠,毫无章法,像个泼妇,后来还想自杀,一头就往树上撞,幸亏我拉了他一把,要不然脖子都撞断了。可是也撞的不轻,现在还醒不过来呢。”
吴周脸色灰败,额上缠着一圈白纱布,脖子上戴着颈箍,看样子是下了死力想撞死自己。
“师兄,真是辛苦你了!那天还有什么细节你再帮我们想想。走走走,我正好也饿了,我们去餐厅,边吃边聊。”白日驰一边亲热地挽着师兄往外走,一面向丹熏挤眉弄眼,眨出一句“丹老师,看你的啦!”的眼波。
李霜眉会意,“师兄你们去吧,我在这里看着。”去门外护法。
丹熏先是用探灵术探测了一番,没有什么异样,吴周的灵还在,而且她能感知到吴周的灵是阴眼之灵,并无修习巫术的痕迹。可是那灵却有些异样,探灵术却只能探出这些,无法再有进一步的讯息。丹熏想了想,释放出自己的灵气,输入吴周百汇穴,灵气远远探到吴周的阴眼之灵被一团黑气包着,还未走近,便被黑气压制的不能再前进分毫。
“蛰妄术!”丹熏心内一惊,那黑气盘踞在吴周的阴眼之灵上久聚不散,看样子已经快要完全侵入,丹熏又释出一些灵气,和对方抗衡,黑气似咬住猎物的巨蟒,马上就能把这猎物完全吞噬消化干净,却突然跑出来一人硬要把猎物从它腹中拖出来,巨蟒殊死一搏,盘起身子,将阴眼之灵缠的更紧。吴周虽然昏厥,但此刻脸上已现出金箔之色,丹熏知道,如果这次不成功,吴周要么死要么完全变成暗巫的傀儡。丹熏一咬牙,脱离肉身,释放山灵直冲黑气,只盼吴周争气,挺过这一击。丹熏本是千年山灵,这一击非同小可,黑气彻底消散,可吴周的阴眼之灵已有破损,他的灵修之路恐怕止步于此,可怜他还未中服,待醒来时知此噩耗,不知是否会觉得生不如死。
丹熏叹气,却也无能为力,但好歹替他挽回一条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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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熏将这一情况和李霜眉及白日驰说明,两人亦唏嘘不已。
“现在看来,吴周不是暗巫,他中了蛰妄术,被人操控去做这一切。而这幕后之人,应该就是杀害吴新的真正凶手。他设计让吴周带你逃跑,这样,你的畏罪潜逃就可以让你坐实杀害吴新的罪名。而即使吴周被抓到,也会让人认定是他策划了这一切,真是双重保险,好毒辣的手段。只是他没料到你竟然会破了他们的巢穴。看样子他现在的日子也不会好过到哪里,暗巫那边不会放过他。”李霜眉看向白日驰,“我想我们现在去捉他应该不算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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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路灯给这条弯曲的小路蒙上了一层诡异的气息,偶尔走过一个路人也是行色匆匆,唯恐被影子捉住脚踝拖了去。此时,一个黑色的身影贴着墙根儿急步往前走,不时四处张望,像个鬼祟的小偷,转了几个弯之后,却掏出了钥匙,进了一间屋子。他从床下拖出一个皮包,快速地收拾了一些东西,然后念了一个咒,将屋子里属于自己的气息及痕迹抹去,防止有人用探测术追踪,然后匆匆向门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