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干娘怎么还不回来吃饭。”
三岁的鱼幼微趴在自家的床板上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现在的她已经能够看出来是一个美人胚子,路过的不少行人都会不自觉的多看上她几眼。
在她旁边,帮她梳理头发的鱼氏,听到鱼幼微问起鱼一月的事情,心中却是酸痛,平日里两人在这长安城靠着洗衣相依为命,可前不久有一个姑娘送来了一件薄如蝉翼的丝袍,丝袍的洗法两个人也算是熟练。
可谁想在河边洗衣的时候,一人骑着快马飞来,口中高喊“灵武节度使朱叔明收复安乐州。”就这路过的功夫,马蹄上的泥水溅到丝袍上,这件丝袍毁了不说,她和一月还吃上了官司,被抓进了府衙里面。
两个女子,官府老爷看两个人可怜,并没有让她们进牢房,只是让她们回去准备一下,将家里面的东西凑一凑给人家赔上丝袍的钱。
两个人三张嘴,这些年,两个人也算是攒了一点钱,不过丝袍价格昂贵,两个人的钱是不够,就在鱼氏已经快要崩溃的时候,一月说出了自己的一个想法,她今年岁数也不大,卖身给青楼中,能值得些许钱财,这丝袍就不用发愁了。
鱼氏和一月朝夕相处三年,何曾不知道一月的性子,要是她真的自甘堕落,早就做起了那个营生,何必在这种关头提出。
一月说的越是平淡,鱼氏心中就越是不忍“要不将幼微...”
现在她还记得自己说出这话的时候,一月结结实实的给了自己一个耳光“你是猪油吃多了,还是幼微不是你的女儿,你如此不爱惜她,那乱糟糟的山头野人都知道自家的闺女不能被他人欺负。”
“可是,一月姐你...”
“我什么我,在长安城中混迹了这么久,我的名声早就烂透,不如早点做些打算,以后死了也不用裹草席,到时候我可要用檀木棺材。”说完这话,鱼氏看到一月脸上露出笑容,似乎真的对未来有了期许。
“娘亲,你想什么呢,干娘呢,我要见干娘。”
鱼幼微扭过头,发现娘亲抓着自己的头发不知道在想什么,两只小手一边乱晃一边喊叫。
“干娘现在有点事情,等过些时日她就会回来见你。”发现女儿看着自己,鱼氏急忙低下头,就怕女儿看见自己眼中的泪花。
这一连几日,鱼氏都没有外出做工,母女两个人无事都坐在门口,眼巴巴的望着前面,等着的还都是同一个人,这五天后,鱼氏再次看见了一月,现在的一月身上穿着的已经不是麻衣,而是一件算得上不错的袍子,脸上的笑意根本掩盖不住。
“妹妹,小幼微我回来了。”
“干娘,你出去做什么了?有没有给幼微带礼物。”门口的鱼氏根本拉不住鱼幼微,她看见自家干娘之后,两条小腿往外使劲的乱蹦,直接趴到了鱼一月的怀中。
鱼一月也直接抱起鱼幼微,在脸上轻轻的一点“干娘也很想幼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