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棠这下不光是手抖了,整个人都抖了,她不在的这半个月内,到底发生了多少事情?
赫连寒心头好变成了婢女,还伺候赫连玺?
一见钟情蛊厉害的让赫连寒彻底的休了她,不留情面的送人了?
阮家呢?
她当过丞相的爹,就这么放着她,屈尊降贵,当一个婢女?
赫连玺对暴风骤雨哭泣的阮沁儿视而不见,他更感兴趣的是给他号脉的这个满脸麻子的男人。
“本王把她许配给你?你可要?”
阮棠眼睛陡然睁大,诚惶诚恐:“如此美人许配于我?二皇子,您说的是真的吗?”
赫连玺微微笑然:“当然是真的,本王从不说笑,只要你医治好本王,此女子就是你的。”
“可你没病啊。”阮棠拖着他手的手一抽,一双眼睛睁得圆溜溜的:“说句难听的,您强壮的跟个牛似的,根本就没病。”
“你放肆。”阮沁儿哭着斥责:“如此羞辱王爷,你不要命了?”
阮棠眼睛轻眨:“我是一个乡下来的郎中,有什么说什么,为了娶你这么漂亮的女儿家,我不能信口胡说。”
阮沁儿看着眼前的男子,长相丑陋,身形瘦小,赫连寒把她给休了,阮家又不让她回去,她无路可去的时候,皇上让她来伺候二皇子。
她看见二皇子温润俊秀的模样,心里就想着,一定要爬上他的床,让她成为自己的裙下之臣,让抛弃她的人,欺负她的人后悔。
可是现在全被眼前这个丑陋身形瘦小的男人都毁了,长成这个丑陋的样子,还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阮沁儿心中的气,化成杀气腾腾:“谁要嫁给你在乡下丑陋的男子,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不端盆水照照你自己?”
阮棠心中暗笑,发现这次扮丑陋男人面容,能恶心的阮沁儿也是一件值得让人开心的事情。
“不是我的蛤蟆想吃天鹅肉,是二皇子说把你许配给我!”阮棠说着顶着一张麻子脸,无辜的看着赫连玺:“您是这意思吗?不是我自己瞎想吧?”
赫连玺缓缓的摇了摇头:“不是你自己瞎想,本王就是这意思,只要你按照本王口中所说的医治,本王就把这小女子许配给你?”
“这小女子叫什么名字?”阮棠猥琐的搓起手来,样子要多搓有多搓,跟市井无赖见到美女只相差流哈喇子口水了。
“阮沁儿!”赫连玺从牙缝里挤出这三个字,越发的看她这个样子,觉得心里不舒服,为什么越发脱离他的掌控,他极其不喜欢这种感觉。
“人美名字也美!”阮棠挫着的双手,带着小心翼翼,想去摸阮沁儿。
阮沁儿梨花带雨的哭泣,只觉得快要碰到自己脸上的手肮脏无比,想都没想到,伸出手一巴掌拍过去:“你离我远点,我就是死也不会嫁给你。”
阮棠装模作样柔着发疼的手,目光看着赫连玺:“二皇子,你的贴身宫女不愿意嫁给我,看来我想为二皇子效命,也是有心无力呀。”
赫连玺温润的一笑:“你说的是真心实意的话?只要娶了这女子,就为本王效命?”
“那是自然!”阮棠发出一声银笑:“可惜心不甘情不愿的女子,娶回家也难保太平,我还是为了家中太平,远离这样的女子,毕竟,家里不平,我在外面拼命,万一给别人养了孩子,养了相公那就不好了。”
“你胡说八道!”阮沁儿听出她口中的意思,她在说她是一个水性杨花不守妇道的女子,“谁要嫁给你,也不看看你自己长的德性,别以为王爷宠你,你就蹬鼻子上脸。”
“啧啧!”阮棠啧出声来:“不但眼高手低,还把自己端成一个主子的样子,二皇子身边的人,小人无福消受,二皇子,小人先行告退,二皇子身体要是真的有什么不舒服,在派人通知小人,小人随叫随到。”
“等等!”赫连玺想都没想到出手抓住他的手腕,把他要走的身形拽了回来。
阮棠心中微微吃惊,扭身道:“二皇子这是何意?都说男女授受不亲,男男就能受得亲了?”
赫连玺突然一个惊蛰,只觉得手尖被烫了一下,松开了手:“本王的意思是说,只要你按照本王的意思做好,本王保证她是一个乖乖的妻子,不会有什么乱七八糟你帮别人养相公的事情。”
阮棠揣着糊涂装明白,手指着阮沁儿:“可惜她不愿意跟我,嫌我弱小丑陋,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她的嫌弃,是不作数的!”赫连玺笑着把目光凝视着阮沁儿,问道:“你说是吧,沁儿姑娘!”
阮沁儿浑身打了一个冷颤,眼泪挂在脸颊上忘记了哭,害怕的顺着他的话:“是,我都听王爷的,我也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赫连玺闻言,眉头挑起,目光重新看向阮棠。
阮棠踌躇了一下,“那不知二皇子让我做什么呢?二皇子让我怎么医治,你呢?”
赫连玺手掌抬起,对阮沁儿挥了挥,阮沁儿跪在地上后退,离开了正厅。
阮棠看着她小可怜的样子,一点同情心也没有泛,只觉得她咎由自取,按照她的出身完全可以嫁一个高门大户做正妻,然而她非得大路不走,走满是荆棘崎岖的小道。
“看来你真的很喜欢她!”赫连玺顺着他的目光,一直望向外面,惊讶的说道:“为红颜知己死,不知道小军医,是不是可以做到这一点呢?”
“做不到!”阮棠目光一收,变得市侩起来:“无论再美好的女人,在妖娆的身体,我要是命都没了,娶回家便宜谁呢?命和和美人相比,我还是惜命。”
赫连玺心中闪过一丝懊恼,每次都觉得抓住眼前这个男子的心理,然而眼前的这个男子,每回都让他空手而归。
他暗自吸了一口气,压了压心中烦躁:“美人加金银珠宝,富贵荣华,小军医觉得如何?”
阮棠心里就不明白了,这个人一直在试探自己,又没有试探一个所以然来,为什么这么不罢休的继续诱或之?
“不知二皇子要我做什么?”阮棠绝对不和他拐弯抹角,还是直奔主题,看看他到底要做什么:“只要我能做的,绝不推辞,当然,我很惜命。”
贪生怕死之人,有的时候最好威逼利诱,阮棠深知这一点,所以一而再再而三的提醒着赫连玺,她怕死的很,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只管说来,以死相威胁,她就怕了。
赫连玺手慢慢的敲击在桌面上,“坐下说!”
客气的难以让人自信,阮棠还是乖乖的坐下了。
赫连玺从袖口处掏出一沓银票,目测有万两之多,他把银票放在桌子上推了过去,“你告诉本王,太子殿下到底是外伤,还是中毒?”
阮棠对于银票表现的就像没见过似的,伸手就要去捞,赫连玺手直接按在了银票上:“你还没回答本王的问题呢。”
“既是外伤又是中毒!”阮棠手指触碰在银票上慢慢的收拢,贪财爱色的本质,表现的淋漓尽致。
赫连玺松开压着银票的手:“具体说说。”
阮棠把银票收入囊中,笑得猥琐小人:“之前您也看了,他匈口上有伤,但是他身体里面也中了毒,不过他的毒要不了他的命,换言之,他身边有一个用途高手,或者是一个解毒高手,可以让他的命,安然无忧。”
“解毒高手?”赫连玺陷入深深的思量之中,半响问道:“在你们学医的人眼中,什么样的人在称得上真正的解毒高手?”
“毒医,医圣,南疆巫一族族长!”阮棠觉得收了人家银子,不让人家多想,不给人家找点事情,对不起这收的银票,信口拈来道:“这三个人,无论哪一个拉出来,都是谁与争锋的人物,当然如果这三个人要是有徒弟的话,也不是寻常人可比拟的。”
赫连玺听到他这样一说,不由自主的想到之前,她的母妃说,皇宫里杀了一个毒医的徒弟荷塘姑娘。
他不知道别人口中的荷塘姑娘是不是自己认识的荷塘姑娘,但是值得肯定的是,他认识的那个荷塘姑娘,虽然只见过短短的两面,但是那女子绝对不是平凡之人。
阮棠见他沉默思量不语,继而又说道:“太子东宫,满满的药香味,说里面不藏着一个非同小可的人物,我都不相信。”
“当然,如果要能和那非同小可的人物切磋医术,我可以什么都不要,毕竟,只有我的医术好了,荣华富贵,方能长久。”
“你真的不会看毒?”赫连玺从思量沉默之中,缓过神来,问道。
阮棠露出一抹称得上阴鸷的笑:“毒,流传的太广,没有一个好的师傅,也能看出他脉相的不妥,却看不出他是中何毒,若是外伤,我一看便知是什么伤的。”
赫连玺目光再次凝视在他小拇指上的牙印,“若下次让你再去太子东宫,你可否找出那个人来?”
阮棠哑然:“二皇子你太瞧得起我了,我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军医,刀枪剑戟的伤可以,去找人,您找错人了。”
“是吗?那你走吧!”
阮棠眉毛高挑,有些不可置信,他就这样放她走了,没有其他妖魔鬼怪牛鬼蛇神了?
她慢慢的站起来,摸了摸放银票的怀,指着门口:“那我真的走了?”
赫连玺对她温润一笑:“本王送你?”
“不用了!”阮棠丢下这句话,就跟后面有鬼撵似的,往外跑。
她跑出去之后,阮沁儿脸颊挂着眼泪,重新返回进来,提着裙摆,我见犹怜的跪在了赫连玺脚边:“王爷,你救我于水火之中,我向天发誓,余生只伺候您一个人,请您不要把我送给他人!”
赫连玺嘴角冷笑泛起,伸出手,抬起她的下巴,阮沁儿心中一喜,挺直腰杆,把傲人的匈脯往赫连玺腿上蹭去。
赫连玺对于她的小动作,眼中闪过一丝鄙夷,“本王不把你送给他人,那个小军医,本王甚至看重,若是下次他来,你能让他做你的裙下之臣,本王就好好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