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寒见阮棠没有回答他的话,激动发怒,满满的质问道:“阮棠,你好了不来找我,怎么和他国的王爷掺合到一块,成何体统?”
“臭小子你说什么呢?眼瞎就去找大夫看!”司北堂豪迈的声音拔高,一副算账的样子:“我这小哥哥长得英明神武,被你们说成了女子?怎么,北凌皇上,你让我这小哥哥坐进你的妃嫔中间,还想搞什么事儿不成?”
阮棠抿了一口酒水,柔了柔额头,对司北堂粗糙的话表示头疼,而对于赫连寒看也没看,把他无视了一个透彻。
司北堂的话语让众妃嫔们脸色极其不好看,他的意思是说,让一个男子坐进你的妃嫔中间,怎么是想借种吗?
“女子就该坐女子的位置!你这小哥哥分明就是一个女子。”皇上到底是老奸巨猾,不会因为他的粗糙的话语就失了分寸,嘲了起来:“至于厉王口中所说的搞事儿,一个女子搞不了事儿,我泱泱中原大国,气量容得下一个女子搞事儿。”
“是啊!”赫连衍被人推着坐定,也淡淡的开口接话道:“一个女子能搞出多大的事儿,只不过搞出来的事儿,一般人难以接得住而已,是不是啊父皇!”
被自己人拆台,气氛瞬间微妙起来。
拆台的那个人像没事人似的,拿着和阮棠一样的酒杯漫不经心的玩着,似别人再尴尬都跟他没关系,只要他不尴尬就行。
“赫连衍!”皇上磨着牙叫着他:“你放肆!”
“我听得见皇上!”赫连衍轻巧的接着他的话:“不用这么大声,天冷了干燥,叫的太大声,嗓子容易撕裂,太医院的那群废物,可没那么大的本事让您当天就好。”
“您还是小心些,注意嗓子,明天上早朝,还要拍案决定很多事情呢。”
“啪!”皇上手掌拍在桌子上,出声厉喝:“谁给你的本事,让你如此对朕不敬?”
气死他了,成了废太子他竟变得如此嚣张,以前做太子的时候,他怎么没发现他会有这种刻薄嚣张的言语?
果然是他隐藏太深,现在成了废太子,就露出狐狸尾巴不想再隐藏了。
“好心的提醒怎么会变成不敬?”赫连衍端着一脸无辜:“再说了,天气冷了干燥,我哪句话说错了?若是说错了,皇上赐我的罪,我身为人臣,身为人子,断然不会说一句不字抗一个旨。”
他不喊他为父皇了,他跟他的关系已经画出了界限,君与臣的关系都谈不上,现在彼此的关系,以及升级到按错错的你死我活的境界。
皇上气得脸色发青。
司北堂犹如打着浆糊随着爽朗的笑道:“前太子殿下说的没错,当儿子的好心提醒老子,当老子的在这里扭曲曲解儿子的意思,还要论罪,这真是一个好没道理的事儿。”
“不过,可不可以弄好板凳,摆好桌子,让本帅坐下来,好好看看,好好品尝北凌大国的美食,以及你们的针尖对麦芒啊。”
赫连玺看了一眼旁边的太监,而且迅速的把正殿里面的东西给收拾掉,两个短桌并列,放在了阮棠面前。
阮棠把手中的酒杯往桌子上一放,发出清脆的声音来。
赫连寒刚刚被不留情的说,三步并成两步,向阮棠走去:“阮棠,这种在战场上杀人不眨眼的恶煞,离他远些,省得他身上的脏血向崩了你一身。”
“说谁呢臭小子?”司北堂身为一国统领三军的主帅和亲王,根本就没把赫连寒王爷放在眼中,他见他走过去,他的长腿比他迈的更快,横在了阮棠面前。
“说你呢,难道你不是一个煞星吗?”
赫连寒话音一落,司北堂抬起长腿,巨大的脚掌直接踹在了赫连寒匈口上,他逃都没来得及逃,就被踹飞出去了。
他的身体正好砸在了刚刚桌子砸过的地方,分毫不差,落得刚刚好。
吭一声,司北堂脚放下来,随手打了打自己的衣袍,轻蔑的说道:“我这要不打你,都对不起你给我灌的名头,还有,离我家的小哥哥远点,不然的话见一次打一次。”
战场上杀伐果决的主帅,长相孔武有力威严,这一脚下去,让赫连寒直接内伤,内脏移位,口吐鲜血。
司北堂看着他的样子,继而又继续挑衅道:“当然,你如果想动手,打过我,随便你怎么动手都行,明白吗?北凌的晋王。”
这最明显的威胁,可不是对着赫连寒一个人说的,是对在场所有的人说的。
司北堂有这个能耐,有这个本事,在这里藐视所有的人,毕竟不是所有人的武力值,以及打仗的能力有他强。
如果他在北凌出现什么事情,大晋皇上决计饶不了北凌,大晋有他才会固若金汤,更何况大晋现在的皇上是司北堂一母同胞的亲弟,他们的母妃死的早,在大晋的后宫,司北堂靠积攒军功,拳头,才打败了所有人,让自己的亲弟当上了皇帝。
不明白,不甘的赫连寒被赫连玺让人拖下去了,虽然他在挣扎,可是他重伤,挣扎不过拖着他的人。
人拖走了,酒水和菜式瓜果也重新端上来了,阮棠自始至终都没说一句话,捞起酒壶,给自己的酒杯上重新倒了酒。
端起酒杯放在鼻尖轻轻嗅了一下,嘴角缓缓勾起,一口闷了酒水。
“厉王殿下请坐!”赫连玺像一个东道主主人一般招呼在他坐下。
司北堂一个转身,落在了阮棠身侧,阮棠拎起酒壶给他斟酌了一杯酒:“他们对你挺好的,无色无味的幻梦,喝下去之后,犹如做梦一般死去,你尝尝。”
司北堂瞳孔陡然一紧:“出手这么大方,真不愧是泱泱中原大国,那我得好好尝尝,回头跟我家阿弟说说,让他知道,泱泱中原帝王心跟黑芝麻汤圆似的。”
“你含血喷人!”坐在高座上的皇上出口对着阮棠厉言,眼中的光恨不得把她杀掉,无色无味的幻梦都能被她尝出来,也能被她面不改色的喝下去,就应该早点杀掉她而不是等到现在。
“我含血喷人?”阮棠手掌扣在桌子上,侧目看着司北堂:“你的几十万大军在边关,是不是你回不去了,他们就会一举攻下北凌?”
司北堂把杯中的酒一闷,沉声道:“我从来不打没有把握的仗,我带着寥寥无几的人能出现在这,真当我没有任何防备吗?”
“是噢!”阮棠站起身来,一手拿着酒杯,一手拿着酒壶,“北凌皇上,你说我含血喷人,你来试一试看看这酒里有没有幻梦?”
“你本就是含血喷人,若是有幻梦你还能活着?”皇上据口不认,指着她手上的酒杯和酒壶,“真看不出来,大晋武力强大,竟干出如此偷鸡摸狗陷害他人之事。”
“你不承认了?”阮棠看着这个和自己有着血缘关系的人,虽然不知道他和她的娘亲到底是真爱还是其他,但是他想让她死,他们之间就没有任何亲情在。
“你不承认了!”阮棠点了点头,走到了正殿中央站着,环顾一周这屋子里的人员,多多少少几十口,还有几个朝中大员,不过这些大员都是陪衬,像鹌鹑一样都不说话。
“很好,敢做不敢当的懦夫,孬种,挺好的,没事儿,反正无色无味的幻梦,没有几个人闻得出来,也没有几个人能治得好,更没有几个人中毒活得了。”
“真的好!”阮棠面无表情的说着,手中的酒壶慢慢的向下倾,酒壶里的酒水倒了出来,用手一接,直接甩了一圈,在场的所有人,身上多少都沾了些酒水。
甩完之后,她抬脚就要往座位上回,被甩中的人纷纷去擦沾上的酒水。
她还没在座位上坐下来,赫连玺就站起来淡淡的开口:“这一定是什么误会,现在误会解开了就好,这位小先生,赶紧坐下尝一尝北凌皇宫的菜式。”
阮棠侧眼翻过去:“酒水里是无色无味的幻梦,不知道你这些菜式,里面又是什么呢?”
“这是误会,你们与我们交好,我们怎么会下药呢?更何况父皇说的对,你们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是的,我们现在好好的!”阮棠说着露出一抹微笑,慢慢的坐了下来,酒壶里还剩一点酒,给司北堂倒了一杯,自己倒了一杯,举起酒杯无视众人:“很显然他们没有诚意和你谈,咱们还是多喝酒。”
“来,干了!”司北堂爽快的喝着酒,倒不是他不怕,是因为他身边跟着阮棠所以任何毒,他都不怕。
赫连衍也随之闷了一口酒,嘴角浮现淡淡的笑意,眼眸微垂,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们俩酒杯放下时,赫连玺坐了下来,皇上还没开口说话,就听见一声低呼,“我身上好痒啊,好痒啊。”
司北堂也听到这些声音,嘴角露出愉悦的笑容,这种声音越来越大,甚至一旁的赫连玺身上也忍不住的痒了起来。
夜贵妃雍容华贵,自然不可能上手去抓自己的身上,只是定着眼睛看着阮棠,“你这女子刚刚对我们身上甩的酒水,是有毒的。”
阮棠挑着眼皮看了一眼司北堂,司北堂粗犷的嗓门把他们刚刚说来的话还给了他们:“别含血喷人,你们好好的坐在这里,我们做什么了?”
“说我们下毒,拿出证据来,没证据空口白牙,你们的待客之道,回去之后,我一定会向周边列国宣传一番,让他们知晓一下?”
“是啊!”赫连衍幽深的眼眸闪烁着光辉,附合着司北堂的话:“人家什么时候下毒了?我就没事,父皇也没事儿,人家要下毒,众目睽睽之下又是在北凌的地盘,不是给自己找死吗?贵妃娘娘,大晋和北凌一向交好,您这要含血喷人,会让两国邦交出现裂痕。”
“两国邦交一旦出现裂痕,那可是沙场点兵的事儿,到时候北凌谁人出站迎上大晋厉王?你的儿子太子殿下赫连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