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一族和长老院不合,每次见面,唇齿相击算是轻的,严重者,两方还会打起来,各不相让。
关尘白字自视高人一等,不愿和小辈斤斤计较:“两情相悦,怎么叫祸害?倒是你,有一段时间不在族里,出去找心爱的姑娘,还是被别人抛弃了?”
巫不染诧异的唏嘘:“我被别人抛弃你都晓得,大长老你该不会派了人在我身边,成天的看我在做什么吧?”
关尘白手中折扇一打:“还用得着我看吗?你的丰功伟绩,整个南疆都晓得,被别的女子抛弃,可怜啊。”
“别的女子是哪个女子?”巫不染凑近过来,嘴角发出一声尖锐的嘶鸣,片刻之间,一只有一人多高的黑色蜈蚣窜了出来,直奔关尘白脑门。
关尘白连连后退数步,反手进行反压,手臂直接被黑色的蜈蚣抓破,黑色的毒液,在手臂上蔓延。
眨眼功夫,整条手臂,就如黑蜈蚣的颜色一样,黑的透亮,关尘白迅速的扔了一只虫子在嘴里,阻止了毒素蔓延。
黑色的蜈蚣,弓起了身子,张开嘴巴,对准关尘白头颅,准备把他一口吞下。
关尘白手中的折扇,突然伸长,他手臂一举,折扇瞬间卡住黑色蜈蚣的嘴。
黑色蜈蚣发出嘶鸣声,巫不染低笑一声,身形如燕,在霎那之间,袭向关尘白。
关尘白头顶有蜈蚣,又见巫不染袭击他,调动全身内力,挥出去拳头。
就在此刻,巫不染身形一斜,从他的拳头下斜了下去,关尘白暗叫不好。
被折扇卡住嘴的黑色蜈蚣,尾巴扫过来,直接扇在了关尘白腰上,他如一片落叶,被扇了出去。
卡住嘴的黑色蜈蚣,难受之中,锁定了关尘白,对他再次发动攻击。
关尘白一声暴喝:“来人,对这两个畜牲杀无赦。”
他的随从,那些身体僵硬,目光呆滞的男人们,听到他的命令,举起手,手上的黑色指甲暴涨起来。
巫不染散发出一声讥笑:“从这操控的傀儡,手脚是不灵活的,让我来看看,你到底带了什么人回来。”
“住手……”关尘白厉吼道。
但是他阻止不了巫不染,巫不染掀开了红色轿帘,看见了里面的阮棠,他微微怔了一下。
就在这一瞬间的失神,轿子里窜出一条青色细小小蛇,小蛇眼睛阴冷,尖锐的牙齿,对准了巫不染的脖子。
巫不染猛然惊醒,反手一抓,抓住了蛇的七寸,手一抖,听见蛇的骨头寸寸断裂,而后一甩,把小青蛇甩向关尘白:“大长老,你的小可爱还给你。”
关尘白双目欲裂:“把他给我抓了,我要让他生不如死。”
他有傀儡人,巫不染也有随从,他的随从可比傀儡人灵活,个个举着大刀,对傀儡人脖子直接削下去。
傀儡人失去脖子,问题还在行走,还在直奔着巫不染,那架势就是粉身碎骨也在执行命令。
巫不染猫的身子进了轿子,漂亮的桃花也对上了阮棠的眼睛,手不自觉地抚上她的脸:“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阮棠苍白的脸色,不带任何一丝血丝,唇更加没有光泽:“麻烦你解一下穴道,这个问题咱们两个可以再探讨。”
巫不染抚在她脸上的手一点,阮棠身体终于能动了,而后伸手。
巫不染鬼使神差握住了她的手,阮棠借助他的力气站得起来,摇晃了好大一会儿才站稳。
“你能告诉我你是谁吗?”巫不染紧了一下手,牵她手的感觉太好,让他不忍放开。
阮棠目光越过他看向关尘白:“你要帮忙解决这个老东西,我就告诉你我是谁,可以吗?”
“欺男霸女的老东西?”巫不染挑起好看的眉头,言语中充斥着讽刺的味道:“不用你说,我也瞧他不顺眼,弄不死他,弄残了也是好的。”
“交易达成,合作愉快。”阮棠回握了一下他的手,慢慢的搭在他的手臂上,走出了红轿子。
阳光晃了一下眼,让阮棠眼前发黑了一下,也在这一瞬间,她的嘴里被巫不染塞了一粒药丸。
阮棠吞着药丸看着巫不染,巫不染笑如明媚阳光:“我刚刚探了一下你的脉搏,老东西给你吃了情蛊?”
“是啊,所以我想让他死。”阮棠毫不掩饰自己的杀意:“不知道你有没有办法,杀了他,让我活着?”
巫不染对于她的话并没有感觉诧异,心中满满是对她挥之不去的熟悉感,无形之中仿佛有一道纽带,把他紧紧的拴住。
“情蛊,算是蛊虫之王,无药可解。”巫不染嬉笑的说道:“杀了他你也活不了,你确定要试试吗?”
“那就试试看吧。”阮棠调动的内力,刚刚巫不染给她吃下去的药,让她产生了巨大的力气,自己可以不用扶,可以自己行走。
巫不染对于她脱离自己的搀扶,倒也没有觉得稀奇,就是稀奇她口中的试试看到底能不能敢不敢杀了关尘白。
阮棠这些天被关尘白磨的耐心全无,就近对着巫不染的随从手中夺过一柄大刀。
手起刀落,砍着关尘白傀儡人。
一分为二,黑色的血浆,喷发喷发到处都是。
黑色的蜈蚣依旧在奋斗嘴里的折扇,阮棠一个助跑跳起,一把扣住黑色蜈蚣嘴中的折扇,把折扇抠了下来。
黑色蜈蚣嘴里没有阻拦,散发出巨大的嘶鸣声,身体横扫着傀儡人,把能看见的傀儡人全部横扫在地。
关尘白迅速的向长老院退去,阮棠嘴角一勾,唾弃了一声:“想跑,哪里那么容易?”
脚下一跃,踩着黑色的蜈蚣头,一个借力,漂亮的身形落在了关尘白前面,手中的大刀,直对着他,笑的张狂:“老东西,咱们俩的事就在今天解决吧,是你与我之间的恩怨,不涉及其他。”
关尘白后退一步,摆出可攻可守之态:“我是南疆长老月的大长老,我死你也死,南疆绝对不会善罢干休,你确定要跟我你死我活?”
“我确定。”阮棠双手握着刀柄,挥舞起来,关尘白练虫是有一手,真正的近身格斗,他绝对不是阮棠的对手。
阮棠步步紧逼,招招致命,他连连后退狼狈不堪,终于一个机会,阮棠手中的大刀,对着他的肩头,直接砍了下去。
关尘白吃痛,硬生生的被她压跪在地,阮棠手肘一用力,大刀在他的肉里又下去了些许。
鲜血喷发直流,溅了阮棠一脸,让她苍白的脸变得妖娆如鬼魅起来,仿佛就从地狱里爬出来满身带血的艳鬼似的。
“你不痛吗?”关尘白咬牙忍着疼,直勾勾的看着阮棠:“我疼,你也好不到哪里去。”
阮棠脸上丝毫不见痛苦的样子,压着手中的刀柄,艳丽的笑着:“痛得麻木了,就不会再痛了。”
“你把我掳到这里来,杀了你,没有一个人敢说什么,长老院,南疆的长老院大长老随时随地可以被人取而代之。”
“你不能这样做。”关尘白被恐惧一下子占满了心头:“情蛊无药可医,你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放了我,我同你一起寻找法子。”
“不可能。”阮棠充斥着暴戾,双眼染了血红,浑身上下散发着杀戮,只有杀戮,才能平息她心中的疼。
“我已经不在乎生和死,所以你对我毫无价值。”阮棠说着反转手中的大刀,大刀寒光柄柄,对着关尘白脖子横切了过去。
眼瞅着就要到他的脖子,锵一声,另外一柄大刀卡住了她的刀,让她没有横切下去。
阮棠顺着大刀望去,看着笑得灿烂的巫不染,对她道:“情蛊不好解,另一半在他的心房,不一定非让他死,可以让他生不如死。”
关尘白见有人横拦,阴沉的一笑:“巫不染,这里是长老院,不是你巫一族,容不得你放肆。”
“啪。”
巫不染反手用手背一甩,直接打在关尘白脸上,骂道:“老不死的,我早就看你不顺眼了,别仗着自己老不死,又对别人指手画脚。”
关尘白被一个小辈打,失血过多的脸色胀得通红:“巫不染,你放肆。”
巫不染手中的刀一卡,卡脱了阮棠手中的刀,不理会关尘白叫嚣,温和的对阮棠道:“剩下的事情我来,你到一边呆着。”
阮棠松开了手,大刀哐当一下落在地上,发出巨响,阮棠反转着手,把手负在背后,双手交握压住了颤抖。
刚刚的一场打斗,耗费了她全部的内力,现在她完全绷着一股劲,一旦这股劲松了,她就会软趴在地,任人宰割。
“巫不染!”关尘白咬牙切齿:“你想和长老院为敌?彻底翻脸吗?”
巫不染抬起脚,对着他的脸直接踹去,“老不死的,我早就想打你了,年龄一大把,顶着一张比女人还好看的脸,骗谁呢?”
关尘白被踹的从台阶上滚落下去,血迹一直从长老院台阶上落到台台阶下。
“还满意吗?”巫不染手指的滚落下去的关尘白对阮棠,呲牙咧嘴的笑问道:“不满意,我可以再补。”
阮棠交握的双手,指甲卡进了肉里,声音沉沉:“不太满意,你接着补。”
巫不染冲她宠溺一笑,从台阶上纵身跃下,关尘白面前,昂头对着台阶上的阮棠道:“如你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