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棠嘴巴微张,瞳孔紧缩,身体传来的刺痛,让她的身体往后倾,试图不让对方的剑刺穿自己的身体。
然而她身后的赫连寒阴沉的双眼划过一道狠意,反手对着阮棠背就是一掌打了过去。
对着周围的随从道:“抓刺客,把这个当街行凶的刺客,生死不论给本王抓起来!”
阮棠被这样重重一击,犹如断了线的风筝,扑向了蒙面刺客,没有刺穿身体的剑,直接贯穿了她的身体。
跟着而来的随从听到了赫连寒的命令,迅速的围了过来,蒙面刺客眼见刺错了人,手中的长剑一抽,抽脱了阮棠的身体。
阮棠身体扑到他的怀里,刺客手中长剑反转,把铺在他怀里重伤的阮棠拉离出来,长剑架在她的脖子上,对着围上来的随从道:“都别动,不然我杀了她!”
鲜血潺潺的流着,阮棠疼得汗水都流了下来,微抬着一只手扣在刺客扼住他脖子的手臂上,手中的银针扎进身体根本就止不住血。
一身淡色的衣裙,瞬间染了红,血迹顺着衣裙的裙摆染红了鞋面滴在了地上。
随从们知道刺客要挟的是王妃,听到刺客这样一说,下意识的都停住了脚步望着赫连寒。
阮沁儿被突如其来的状况吓得直往赫连寒身边躲,赫连寒一手揽着她,一手指着蒙面刺客,对着随从冷漠无情的下着命令:“刺客劫持晋王妃,生死不论杀无赦。”
“不可以!”姜文丽伸手一把抓住赫连寒指着刺客的手,挡在了他的面前,哀求道:“晋王,您放了刺客,他就会放了王妃,王妃已经受伤,要不及时救治会死的!”
赫连寒现在无暇去想刺客是谁,他知道这千载难逢除掉阮棠的机会他不会错过,他要她死在刺客之手,就跟自己毫无关系了。
阮沁儿声音弱弱带着害怕,对姜文丽道:“二娘,你是老糊涂吗?没看见刺客是杀王爷的吗?放虎归山,不就是置王爷于危险之中吗?”
阮沁儿此时心中说不出来的畅快,死了才好,阮棠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死了她才能当正妃,她不能当太子妃都是因为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她巴不得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被贼人最好玷污过在碎尸万段。
赫连寒嘴角泛着冷意的笑,对着不动的随从们又道:“都在做什么呢?本王的命令没有听见吗?”
随从们个个手持大刀浑身一震,慢慢的围上了刺客,刺客拖着阮棠警惕的后退。
鲜血流得越来越欢,阮棠用手按压着伤口,心里迅速的判断在自己身上的伤口,顶着苍白的脸,嘴上却拖延时间,对赫连寒道:“王爷,我嫁给你为妻,为你娶侧妃纳妾,你却想让我死?”
赫连寒冷酷无情,满是杀气:“王妃,你放心的去,本王会替你报仇的!”
阮棠咬着牙齿:“多谢王爷厚爱,我记下了!”
挟持她的刺客,眼中然烧着对赫连寒熊熊恨意:“赫连寒你这个杀人凶手,忘恩负义,既然连自己的妻子都不顾,你简直丧心病狂!”
阮棠手扣在刺客的手臂上微微一用力,偏头嘴角蠕动:“看见了没有,拖着我你跑不掉,用我要挟不了任何人,回头把我弄死了,你就多加了一个罪名,杀害皇族,不诛九族,也得诛一族!”
蒙面刺客昂头大笑,拖着她后退的动作越发敏锐,阮棠心中刚暗叫不好,随从看蒙面刺客要逃,一窝蜂的扑了过来。
蒙面刺客手中长剑一收,圈住阮棠把他拦腰夹起,迅速的钻入人群,赫连寒让眉头凝成一团,对着随从们下达的死命令:“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务必要找回王妃杀了贼人!”
随从们应声而去,迅速的往蒙面刺客逃离的方向追赶。
姜文丽瞧见刺客劫走阮棠腿脚一软,一下子坐在了地上,脑子就浮现了四个字乐极生悲,心顿时之间拔凉拔凉的,好不容易自己的夫君眼瞅着就要能做到大理寺少卿,在着紧要的关头阮棠竟然被贼人劫走。
阮沁儿看见自己的二娘坐在了地上,一想到她刚刚和阮棠那个不知廉耻的女人同仇敌忾对她,心中的气就不打一处来,说话夹枪带棒:“二娘,您这是怎么了?腿软需要有人给你架着才能走吗?”
姜文丽狠狠的瞪了眼一眼,从地上爬起来,“沁夫人不顾自己亲姐姐的安危,让自己亲姐姐落入贼人之手,沁夫人真是晋王好夫人!”
“二娘你……”
“臣妇先行告退!”姜文丽对着赫连寒行礼,看也不看阮沁儿,转身上了来时坐的小轿。
阮沁儿眼中委屈浮现,红着眼眶看着赫连寒:“寒哥哥,我做错什么了吗?为什么二娘要如此待我?”
赫连寒完全不顾现在在街道上,再一次把她拥入在怀,安慰着她:“你没有做错什么,待阮棠那个不知廉耻的女人死了,进王妃的位置就是你的了!”
阮沁儿埋首在他的怀中,眼中冰冷一片,声音软糯勾人:“还是寒哥哥对我最好了!”
被劫走的阮棠一路颠簸,觉得自己身上的血都快流干了,好不容易摆脱追赶的随从,她张口对着劫持她的人道:“你得把我扔下来,不然一路上有血迹,他们早晚会追来!”
劫持她的手非但没有把她松开,还顿了一下,弯腰把她裙摆上的血迹拧了一下,用脚踢在地上的泥土灰尘,用泥土掩盖了一段血迹,再一次夹着她,来到一处人尽罕至院子。
这个荒废的院子,桌椅板凳残枝到处都是,不像是荒废,倒像突然之间被人翻了家一样。
阮棠被蒙面刺客放在屋子,屋子里的绿色植物,让她更加笃定了这家院子,主人家离开不出一月。
蒙面刺客对她拱手:“抱歉,我无法给你寻找大夫!”
阮棠暗自收回自己打量的目光,靠在屋子里的柱子上:“不想让我死,那就麻烦你给我找点伤药过来!”
蒙面刺客双眼挣扎了一下,起身打算找伤药,刚还没有行走,他捂住匈口,咽喉涌现一股腥甜,他试图压住这股腥甜,腹部却像是火烧一般,让他腿脚一软随之轰然倒地,摔在了阮棠面前。
阮棠心中暗骂一声,伸手一把撕开刺客的蒙面,刺客眉清目秀,看样子也就十五六岁。
她从的袖笼处摸出银针,把几大穴位封住让鲜血不再流,而后伸手探在刺客的鼻尖,他的呼吸很浅薄,嘴唇发紫。中毒的现象!
阮棠手翻了翻他的眼皮,摸了摸他脖子上的动脉,挪动着自己流血过多笨重的身体,执起他的手,搭在他的脉搏上,刚刚确认他中了什么毒,却来到一个不速之客,意外熟悉之人。
赫连衍见她伤的鲜血染红了衣裳,顿变了眸色,大步跨越进来,沉声道:“为何不先医治自己,而是要给他把脉?”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阮棠自我讽刺的说道:“我想着把他给弄好了,他会看在我有用的份上,饶我一命啊!”
医治自己也得有药,现在她不能出去,出去一旦遇见了赫连寒随从手下,她的命不是交代给刺客而是交待给赫连寒了,赫连寒想借此机会杀了她,可一丁点都没有掩饰眼中的杀意!
唯今之计,她唯有救了劫持她的人,尚有活命的机会,可没想到赫连衍突然间出现在这里。
赫连衍如刃凤眸,瞥了一眼地上的刺客:“他中了什么毒?”
阮棠脱口回答:“一种常见的慢性毒药,不太复杂!”说完又觉不对,盯着赫连衍:“你怎么知道他中毒?为何你知道我在这里?为何你一点都不意外地上的刺客!”
一连窜的发问,赫连衍凤眸微挑,长臂一伸,曾中飞快的拿了一件披风放在他的手臂上,他展开披风披于阮棠身上,凝视着她的双眼道:“你不是早就知道,孤派人盯着你了吗?”
阮棠看着他妖治如妖孽的脸,眸子闪烁着浮光,看赫连衍心中微动犹如春风荡过。
把她裹住抱起,对着曾中道:“把慕一鸣带上,我们走!”
呵,原来他认识的刺客,还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被刺客刺伤,真是没有利益他绝对不出手啊。
阮棠绷紧的神经一松,头一侧,靠在赫连衍怀中晕了过去。
待她醒来,精神状态不错,身上的伤口也被包扎好,她给自己把了一下脉,发现她被灌了不少好东西,之前被赫连寒踢出的内伤已经好了九成。
除了身体弱的些,她一切如常,掀了被子下床,走出房间就是一个园子,院子里开满了姹紫嫣红的花,清香扑鼻。
阮棠没心情嗅这些花,穿过花丛,看见了赫连衍坐在凉亭中,眸底蕴藏着一层浓郁的寒意。
他的面前跪着劫走她依旧穿着黑衣的慕一鸣,阮棠走了过去,道:“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位慕公子是太子殿下手下的高手呢!”
慕一鸣唇色发紫,身上弥漫着血腥味,跪在地上的身体强忍着剧烈的抖动。
赫连衍眼皮微抬,看向阮棠道:“你们两个现在的共同敌人是晋王,而非是孤!”
阮棠不客气的来到他的旁边一坐,瞧这跪在地上的慕一鸣,淡淡的提醒道:“你再不给他解毒,他马上就变成了一具尸体了!”